珞珈说:撕块布条帮你包伤口。
不用了,卫燕棠说,已经不流血了。
枪伤非同小可,珞珈说,得赶紧找个医院处理一下。
卫燕棠满不在乎地说:大不了就瘸一条腿。
不行,绝对不行。珞珈沉默了下,低声说:那样的话,我这辈子都会觉得亏欠你。
你不欠我什么,刚才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死了。卫燕棠说,珞珈,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女人。
珞珈心里小小地雀跃了下。
终于刷到了好感度,不容易不容易。
疾驶了大概半个小时,他们在路边发现一个路标,显示前方五里地有个秋阳镇,珞珈建议留宿秋阳镇,治好腿伤再走,卫燕棠同意了。
距离秋阳镇还有半里地的时候,卫燕棠横着把车停在路上。
我们不能开着军车进镇,不管被百姓还是当兵的看见都是事儿,卫燕棠说,下车,我们把车推进沟里去。
两个人下车,合力去推车屁股,当车往沟里滑去时,卫燕棠一个不稳摔倒在地,紧接着便没了动静。
珞珈吓了一跳,急忙蹲下去拍他的脸:卫燕棠,别睡,快醒醒,我弄不动你啊。
卫燕棠毫无反应,珞珈试着去掐他的人中,可是没用。
车被推进了沟里,想开出来是不可能的。
离秋阳镇还有半里地,附近别说人了,连个鬼都没有。
好想哭。
珞珈认命地把卫燕棠的两条胳膊搭到肩上,然后反手抱住他的两条腿,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他背起来。
他像座小山一样重,压得珞珈直不起腰来,她一步两晃地向前走着,咬牙切齿地想,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卫燕棠还不以身相许的话,他就太没良心了。
就连珞珈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把卫燕棠背到了秋阳镇。
当遇到第一个活人的时候,珞珈刚说出医院两个字,一口气喘不上来,眼前陡地一黑,直接累晕过去。
珞珈苏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房间里,一转头,就看见卫燕棠躺在对面的小床上。
珞珈坐起来,环顾四周。
房间不大,却很空荡,除了靠墙摆着的两张床、窗口放着的一张桌子和门口竖着的柜子,一件多余的家具都没有。
珞珈穿上鞋,走向对面的床。
卫燕棠双眼紧闭,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但脸色看起来不算糟糕。
珞珈掀开他身上盖着的被单,想看看他腿上的伤口怎么样了,谁知他下身什么都没穿,蛰伏在腿间的庞然大物蓦地映入眼帘。
哇哦。
珞珈无声惊叹。
果然,器大活好是男主标配。
这要是硬起来
正欣赏着呢,珞珈被陡然响起的开门声吓了一跳,她急忙放下被单,一转头,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姐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镊子剪刀之类。
你醒了。大姐淡淡地说。
嗯,珞珈微红着脸,请问这里是医院吗
一个小镇子哪来的医院,大姐随手把盘子放到床边的桌子上,这里是镇上唯一的诊所。她朝床上的卫燕棠努了努下巴,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丈夫,珞珈说,他怎么样了
大姐没回答,掀开被单边缘察看卫燕棠的伤口。
珞珈跟着看过去,伤口的位置很微妙,虽然在大腿外侧,但离腹股沟只有一步之遥,一不小心就走漏春光了。
大姐放下被单,说: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皮肉伤,只要伤口不感染就没什么问题。
珞珈微微松口气: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因为失血太多,可能要昏睡两天。大姐顿了顿,接着说:但是我们诊所地方小,只有这一个房间供病人暂时休息,所以我不得不请你们马上离开。
珞珈点头:好。
唉,大姐叹口气,你一个小媳妇也挺不容易的,这样吧,我让我弟弟帮忙,把你们送到附近的旅馆,你看行吗
好,珞珈说:谢谢。
伤口必须每天消毒换药才行,我现在操作一遍,你看仔细了。大姐把凳子拉过来坐下,掀开被单把伤处暴露出来,养伤期间,下身就光着吧,保持伤口透气可以恢复得快些,但为了避免感染,还是得包纱布。
大姐一边嘱咐着注意事项一边操作,她揭下纱布,露出缝合好的伤口,先用镊子夹一块酒精棉消毒,再用棉签沾上乳白色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处,最后再包上新纱布,用胶带固定好。
学会了吗大姐问。
珞珈点头:嗯。
大姐指着盘子里的一个纸袋说:这是内服药,怎么吃都写得很清楚。
珞珈再点头:好。
大姐站起来:那你等会儿,我去叫我弟弟,送你们去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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