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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珞珈由衷地说:谢谢。
    等大姐离开房间,珞珈突然想起来,还没付医药费,住旅馆也需要钱。
    她兜比脸还干净,身无分文,打眼瞧见卫燕棠的裤子在床里侧搁着,她拿过来摸口袋,幸运地摸到两张面值伍佰元的钞票。
    珞珈出去付医药费,只花了五十块。
    等大姐的弟弟来了,珞珈帮着把卫燕棠抬上木板车,由大姐的弟弟拉着去了附近的旅馆。
    等在旅馆安顿好,卫燕棠依旧沉睡着。
    珞珈早已饥肠辘辘,于是出去找吃的。
    旅馆附近各种店铺林立,珞珈在小饭馆吃了一碗素面,然后去成衣店买了一顶鸭舌帽和两身男装,一身自己穿,一身给卫燕棠,又去杂货店买了几样日用品、两斤糕饼和一包白糖,这才回旅馆去。
    路过旅馆前台的时候,看到桌上的电话机,珞珈才猛地想起来,要给冯承安和徐幼寒打电话。
    你好,珞珈问服务员,我可以用一下电话吗
    服务员点头:收费的。
    珞珈说:好。
    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先打给冯承安。
    还是表弟冯鹤鸣接的。
    听到珞珈的声音,冯鹤鸣大大地松了口气,他说:我昨晚在火车站等到九点多才得到消息,说火车刚出贺州就被炸了,我爸赶紧联系贺州那边的朋友,今天早上才得到回信,说是芦苇河都被血染红了,河里漂满了尸体,两岸也遍地都是死人,我们还以为表姐,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昨晚当真是九死一生,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心有余悸。
    我在一个叫秋阳镇的地方,珞珈说,和我同行的朋友受了重伤,现在昏迷不醒,我们在镇上的旅馆落脚,大概要在这里住几天。对了,你爸呢
    冯鹤鸣说:我爸认识平阳督军府的一位副官,他去打听情况了。
    珞珈说:等你爸回来,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冯鹤鸣说:好。
    挂了电话,珞珈接着打给徐幼寒。
    是听蓝接的,她说:小姐昨晚没等到少夫人的电话,就照着少夫人留下的号码打过去,少夫人的舅舅说没接到人,让小姐等消息,小姐一夜没睡,今天早上接到平阳那边的电话,说火车被炸,少夫人生死未卜,小姐便急忙去了卫家,现在还没回来。
    珞珈说:把卫家的电话号码告诉我。
    挂了电话,珞珈有种天下大乱的感觉。
    她打给卫家,佣人接听后转给卫太太,她情绪激动地询问卫燕棠的情况,珞珈如实说了,卫太太直接哭起来,电话这才到了徐幼寒手里。
    珞珈徐幼寒的声音发哑,似乎还有一点点抖。
    珞珈差点被她这一声勾出泪来,她呼了口气,笑着说:寒姐,我没事,你别担心。
    徐幼寒沉默两秒,低声说: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同意你去平阳。
    你别这么说,寒姐,跟你没关系,是我愿意的。珞珈顿了顿,紧接着说:我和卫燕棠现在住在一个小镇的旅馆里,很安全,他的腿受了伤,因为失血过多还没醒,但是没有生命危险,等他醒了,我们就出发去平阳。这里离平阳只剩两百里不到,不能半途而废。
    天高路远,我除了干着急什么忙都帮不上。徐幼寒已经调整好情绪,还是那句话,安全是最重要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嗯,珞珈握着电话点头,我会的。
    又叮嘱了珞珈几句,徐幼寒才挂电话。
    珞珈对服务员说:我叫白珞珈,如果有人打电话找我,麻烦你叫我一下,我住在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
    提着东西上楼,开门进屋,卫燕棠还好好地睡着。
    放下东西,珞珈下楼要了一杯热水,倒进白糖,冲了一杯糖水。
    卫燕棠吃不了东西,她只能用这种土方法为他补充营养。
    等糖水晾凉了,珞珈在卫燕棠脖子下面围一条毛巾,把他的头扶起来一点,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去,顺便把内服药也喂他吃了。
    这一顿折腾,珞珈出了一身汗,身上黏腻得很,可旅馆实在简陋,狭小的洗手间里只有一个蹲坑和一个洗手池,珞珈便脱了衣服站在洗手池前,先用清水冲洗头发,然后用湿毛巾仔细地擦洗全身,最后把内衣裤简单揉了几下。
    从洗手间出来,珞珈感觉浑身舒爽。
    她换上新买的男装,是非常朴素的白褂子黑裤子,宽松地罩在身上,面料虽然有些粗糙,但胜在很凉爽。
    先把内衣裤搭在椅背上晾着,又把扔在床尾的被子挟下来,铺到床边的地板上,总算可以坐下来歇一歇。
    珞珈靠着床坐在铺好的被子上,对着风扇吹头发,等吹得半干了,她把风扇转向卫燕棠,然后垫着胳膊趴在床边,盯着床上的睡美男看。
    不过一夜时间,卫燕棠的下巴上就冒出一层短短的胡茬。
    珞珈伸出手去摸了摸,硬硬的,有点扎手。
    手向下滑,落在他的喉结上。
    喉结是男人的性感点,也是敏感点,如果想点燃一个男人,她会吻他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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