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怎么样珞珈又问。
已经不疼了,卫燕棠说,过两天应该就能下地走路了。
不着急,还是多养几天比较好。珞珈看着他的下巴,笑着说:你的胡子长得真快,明天把鹤鸣的剃须刀拿来,帮你刮下胡子。
卫燕棠夹菜的动作不易察觉地顿了下。
帮他刮胡子只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便觉怦然心动。
不用了,卫燕棠说,住院还在意什么形象,等出院再收拾就行。
珞珈说:明天纺织厂停工休息,让鹤鸣来照顾你,我在家陪舅舅。
卫燕棠应了声好。
她来,他煎熬,她不来,他又失落。
太折磨人了。
对了,珞珈说,昨晚寒姐给我打电话,说孟钦乘胜追击,又打了一场胜仗。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估计要不了一个月,庆州就要失守了。
太好了,卫燕棠说,我们也要赶紧拿下长效磺胺的供应权,有了充足的药品补给,势头会更猛的。
珞珈沉默了下,说:要不,我先去和阮常闻碰个面我舅舅明天有空,让他陪我一起去,他做过药品生意,懂行情,可以先探探阮常闻的口风。等你伤好了,我们再有的放矢地去谈一次,既可以提高成功率又可以节省时间,你觉得呢
卫燕棠想了想,点头:我觉得可行。
珞珈站起来:那我现在就去给舅舅打电话,让他和阮常闻约时间。
等珞珈出去了,卫燕棠抬手摸了摸下巴,真有点扎手。
唉,这趟平阳之行,他被她保护,被她照顾,被她帮助,他最糟糕的模样都让她看见了,真让人气馁。
珞珈回来的时候,卫燕棠已经吃完饭了。
我已经跟舅舅说好了,估计下午就能有结果。珞珈收拾碗筷,吃完饭是不是该吃药了
护士会送药过来。卫燕棠说。
那就好,珞珈说,我去把碗洗了。
洗完碗回来,珞珈忘了敲门,直接推门进去,没想到护士正在给卫燕棠换药,珞珈刚瞄到一截光裸的大腿,卫燕棠迅速扯过床单盖住自己,珞珈急忙关门退出去。
护士端着托盘出来的时候,朝珞珈笑着说:现在可以进去了。
珞珈问:伤口愈合得怎么样
护士说:挺好的,再过三四天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珞珈道了声谢,推门进去。
虽然两个人都假装无事发生,但气氛还是有些尴尬。
卫燕棠拿过那本《秋霜切玉剑》,一脸认真地继续看,珞珈给他削了个苹果,洗手回来后,也无事可做,于是找到卫燕棠昨天说是言情小说的那本《花间梦事》,随意地翻开一页看起来。
李虎用唾液润湿食指,将窗纸捅了个小洞,把右眼凑过去往里瞧,就见床上叠着两个人,都是一丝不挂,女的骑在男的身上,一边动一边揉着双峰,淫词秽语不绝于耳。
珞珈:
这哪是言情小说,这明明是色情小说。
她还没看过小黄书,今天就长长见识好了。
珞珈翻到第一页,从头开始看。
没想到这是一本有情节的小黄书,而且情节跌宕起伏,黄的也恰到好处,一点不显低俗,珞珈一看就入了迷。
卫燕棠半天没听到她说话,一抬头,见她正坐在旁边看书,便微微舒了口气,正要收回视线,忽然扫见封面上花间梦事四个赭红色大字,差点惊掉下巴。
当着他的面看艳情小说
这未免也太嚣张了吧
卫燕棠轻咳一声。
珞珈没反应。
卫燕棠就更重地咳了一声。
珞珈这才从书里抬头,她脸色微红,眉目含春,卫燕棠只觉心头一紧,喉咙突然发痒,这回是真的咳了起来。
怎么突然咳得这么厉害珞珈合上书放在椅子上,起身给他倒水喝,要叫医生吗
卫燕棠急忙摆手,珞珈把半杯水塞他手里:快喝点水。
一口气把水喝完,卫燕棠顺过气来,珞珈担心地问:真的没事吗
没、没事。卫燕棠扫了眼搁在椅子上的那本书,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算了,她高兴就好。
珞珈刚坐下,外面忽然响起雷声。
夏日骤雨说来就来,不一会儿便哗哗啦啦从天而降。
珞珈去关窗户。
花坛里的太阳花被大雨浇得东倒西歪,可怜兮兮。
她站在窗前看了会儿雨,回去坐下,重新拿起书开始看。
两个人各看各的小说,就这样消磨了一个白天。
下午四点,珞珈要回家给卫燕棠带饭,临走前,她说:你不喜欢看言情小说,那这本《花间梦事》我就带回去了。
言情小说
卫燕棠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会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看艳情小说了,原来她昨天听岔了。
卫燕棠淡淡地嗯了一声。
等珞珈一走,他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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