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采听到这话,郁闷道:我以为他是个表面冰山内心如火的类型,没想到里里外外都是冰,坚不可摧。
系统回道:也不一定。
就是大冰山!北采不想和系统争论这个,她试着稍微动了一下,嘶却不由倒吸了口冷气,伤口处顿时像针扎一样,太疼了!
系统见她疼成这样,语气略带温和地嘱咐道:在他面前表现得可怜一些。
我本来就很可怜好吗!北采腹诽。
想她这么怕疼,生前感冒都是能喝药绝不打针,一向对疼痛格外敏感,这次却自己撞上去受了暗器,结果想得到的效果根本没得到,反而被这么粗鲁的质问。想到自己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冲上去,又想到刚才魏央面无表情冷淡地说不需要你救的样子,北采越想越委屈,鼻子一酸,就感觉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魏央带着太医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毓如公主坐在床上一脸委屈,眼圈通红掉着眼泪的样子,别说太医一脸惶恐,魏央心中都不由得一紧。
屋内一片沉寂,只听到公主抽抽搭搭的哭泣声。太医不敢开口说话,左看看魏央的脸色,面瘫脸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又看看公主,公主始终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这毓如公主的刁蛮任性声名远播,作为太医,他看到公主哭的样子会不会项上人头不保啊,一想到这,太医就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臣奉命来看一下
出去!北采立刻抬头吼道,声音还带着哭腔,眼睛哭得黑亮黑亮的,小脸上全是泪痕,好不凄惨。
太医腿一软就要出去,却被魏央制止了。魏央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说:给她看病。
可公主太医小声嘟囔,没等他说完就被魏央打断,魏央重复了一遍:给她看病。
北采听到魏央无视自己的命令,眼泪掉的更凶,她生气地喊:不要你管!
魏央看着北采,淡淡地说:不想留疤就让太医看看。
北采一怔,却是再说不出拒绝的话了,于是太医颤颤巍巍地上前,小心检查了一下公主的伤势,然后开了些药,说:只要休养月余即可康复,记得每日涂金疮药,再喝些臣开的药,不会留疤的。
魏央点头,让下人跟着他去开药,太医听到终于让他离开了,如蒙大赦,走得比谁都快。终于可以走了,这氛围好尴尬。
太医出去了后,屋子就只剩下他俩。气氛一时安静了下来。北采刚才哭也就是突然觉得特别委屈,感情一下子上来了,再加上有演戏的成分,现在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了。于是她抬头,故意凶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公主
魏央看她哭得像小花猫一样的脸,递了帕子过去,淡道:擦脸。
这个人怎么总是不回答她的问题
北采觉得恼怒,刚要继续问,却被魏央递过来的帕子吸引住了目光,上好的丝质,白色通透,却什么图案也没有。古代的帕子不都是绣了很多精致的花啊鸟啊什么的吗,这么简单的帕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魏央看她不接,面无表情地又往前递了一下。
这个动作惊醒了北采,北采觉得有点窘迫,但是脸哭过,泪痕残留在脸上确实不好受,她也发现了魏央这个人,特别有主意,他只回答他想回答的问题,他想干的事一定会做到,真是个难搞的家伙。她只好接过帕子,擦了擦脸,本来想故意擤鼻涕什么的恶心恶心魏央,后来想了想我还要攻略他,还是算了。
魏央见她擦完脸,默默收起帕子,这才开口:公主要打要罚随意。声音平淡,好似浑不在意。
北采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刚刚的问题,这个男人怎么总是打马后炮。
于是她噘着嘴,不开心道:你还知道我是公主
魏央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公主一直是公主,是臣妄为了。
好啊你,你知道你是妄为,还等自己妄为完了再装得一副恭敬的样子,真是可恶!北采一看他面无表情的脸就来气,擦脸,给她上药,说话时都那么强势,不容置疑,现在一句轻飘飘的妄为,就掩过了一切
魏央还是那句话:公主要打要罚随意。
过分了喂!这么有恃无恐的样子!这要是原先的毓如公主不得罚死你!北采柳眉倒竖,刚想狠狠地惩罚他,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睛一亮,看向魏央的眼神里也瞬间带着些不怀好意,嘴角泛起了玩味的笑。
魏央自然也是注意到了北采表情的变化,他眸子中闪过诧异,却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北采悠然的开口,笑眯眯道:好啊,罚你。刚才太医说什么来着,我得休养一个月对吧,就罚你这一个月做我的侍卫,我要什么你给我买什么,我要去哪你带我去哪。
如果魏央有表情的话肯定眉毛都要皱成死结了,他刚要拒绝,北采立刻又说:我会和父皇说的,之前可是你说要罚随意的,你们不是最讲究什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吗,说话要算数。
魏央的眸子暗沉了一下,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北采脸上笑意不减,内心却在暗暗紧张,魏央答应了的话,他俩就可以天天见面了,长此以往,不怕魏央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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