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言猛然反应过来了,一溜烟翻下炕,负手站立,背影很是冷硬。
宣。
太医随之被太监带进来,跪地请安后,下意识的要给陶知言把脉。
陶知言冷着脸,指向谢竹。
太监总管立即说:娘娘方才摔了一跤,伤到膝盖,你赶紧看看。
谢竹一愣,她就是随便摔了一跤,还不至于到要叫医生的地步
御医朝着谢竹跪行两步,恭敬道:请让微臣替娘娘把脉。
谢竹摆手说:就是摔到了膝盖,其实不用把脉的
她想卷起裤腿露出膝盖的伤口,又觉得在古代这举动恐怕不妥,放下腿说:你帮我帮本宫开一点去淤化肿的外伤药就行。
御医为难的看着陶知言的脸色。
陶知言没反应,太监总管便说:娘娘还是让御医诊脉吧,这万一有什么问题,陛下也心疼。
谢竹只得配合的伸出手,瞅了一眼绷着冷脸的陶知言,心想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当真会心疼么
魂魄都不齐全的人,恐怕连七情六欲都不完整,哪会懂什么心疼。
御医诊脉,表示没有问题,留下外用药后,便跟着一干太监宫女们告退。
偌大的宫殿里,又只有谢竹跟陶知言两人。
陶知言躺在躺椅上,支着一只腿,很认真的看书。
谢竹坐了一会,实在是不想浪费这大好的独处机会,鼓起勇气下床,到躺椅前蹲下,巴巴的盯着陶知言看。
陶知言侧了侧身体,躲她视线。
陛下谢竹出声叫她。
陶知言冷冷扫了个眼尾过来。
谢竹冲着她狂扇睫毛:天色不早了,我们睡觉吗
陶知言啪的合上书,硬干干的扔出两个字:出去!
谢竹壮着胆子道:不出,我今晚要陪你一夜。
陶知言坐起身来,眉眼里忽然带上了天之骄子的皇家威严:来人
陛下,别谢竹有点慌。
陶知言瞪着谢竹,眼神有点倔强,又有点震慑到了谢竹的小得意。
谢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迸出的大胆子,勾着陶知言的脖子,凶狠的一口啃在她嘴唇上,放肆的伸舌头在唇瓣上一舔。
陶知言浑身跟过了电似的一抖,猛地将谢竹推开,一翻身狼狈的栽下躺椅。
你你你她终于一口气连着说了三个字。
谢竹一抹嘴唇,扬起明媚又张扬的笑容:陛下,臣妾心悦你。
说完,她一甩袖子,潇洒离开。
陛下外面听见动静的太监询问喊道,怎么了
谢竹拉开殿门,浑身愉悦,脚步轻快的扬长而去。
太监总管看了看谢竹,急忙冲进殿里。
只见他们高贵的陛下,扶着腰,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满脸被掏空了的虚无,脚步浮软,连坐都坐不稳,软绵绵的直往地上滑。
陛下!总管连忙扶住她,您还好吗要不要宣太医
陶知言摆手,在总管的搀扶下坐稳,然后两眼发直的愣神。
太监总管眼尖的看见了陛下嘴唇上的牙印,又想起谢竹离开时候那身心满足的样子,要不是知道陶知言是女儿身,他脑子里恐怕是要上演一场皇帝陛下被悲惨榨干的成人大戏。
谢竹首战告捷,次日本想再接再厉,结果陶知言拒不见她。
不仅是她,所有的秀女,一概不见。
结合那天晚上,谢竹在天子殿里待了半夜,随后满意而去的事情,宫里渐渐传出流言谢贵人为满足私欲,吓坏陛下,导致陛下心中成疾,女色不近。
谢竹表示:陶知言,你果真就是个缩头老王八。
秀女们见不到皇帝,时间没地打发,就整天找谢竹的麻烦,其中,以唐轻轻为首,整日不请自来的喝茶,然后阴阳怪气的说话,又讽刺谢竹的出生,又讽刺谢竹的相貌,礼仪反正就是逮着什么讽刺什么。
谢竹实在是懒得跟她们叽叽歪歪,干脆称病,也谁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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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殿。
皇帝陛下最近不见谢竹,不见秀女,是因为她有心事了。
她从化形后,就被太后隐瞒性别收养,后又被皇帝立为太子,更加每日被太后耳提面命,万万不可与人亲近,暴露性别。
从小到大,她身边亲近之人,不过一手只数。不与男子来往,也不与女子亲近,情爱一事,更是懵懂迷茫。
心悦,喜欢,是什么呢
她以前不知,现在,似乎又隐隐窥见了其中色彩。
对于谢竹,从见第一眼,就是不同的。
她给陶知言的感觉,好比是阴沉天穹里漏下的一缕光辉,灼目闪耀,让陶知言移不开眼睛,并且本能的想要靠近。
只是,不论她心中如何,她始终都是女子之身,不可能当真跟谢竹做那些,本应该是正常的男女事情。
这就是她烦恼的地方。
喜欢,却不能靠近。
太监总管这时道:陛下,谢贵人这几日,似乎病了,三日未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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