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我,姐。温清说着,把薯片往女人前面递了递,姐吃不
杜子鹃木然摇头,半晌才意识到什么似的,急急地问:子额,你没死图良告诉我说你死了,还说你
说我不听调派,自己乱跑,引来了一大批丧尸,把我自己作死了温清似笑非笑地说,明明语调平常,偏偏听起来似乎有说不出的讽刺。
杜子鹃一怔。
她感觉自己的弟弟似乎哪里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温清并不愿意走这一趟。
他看过剧情,知道面前这个所谓的姐姐心肝是黑的,那么好的丈夫说害死就害死,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得到,还丢了性命。
他不喜欢这个女人。
但谁叫原主是她的亲弟弟呢他不得不来这一趟。
来是来了,他完全是当成任务来完成的。
在态度上,他并没表现得很积极。
如果真是一个他亲近的人误会了他,他会举出当天的种种情景来说明图良心怀不轨,存心要害死他。
但这些温清都省了。
他只平平淡淡地告诉杜子鹃:图良想害死我,故意让我走危险的地方,还让那些队员把丧尸都引到我的地方,来制造我死掉的假象。
场景都差不多,但说辞却是相互对立的两种。
要是放在以前,杜子鹃会毫不迟疑地相信自己的弟弟。
可她被关在房间里这么长时间,一直是图良陪着她,她在心理上已经完全开始依赖那个男人,不想也不愿意怀疑他。
更何况,她觉得她帮这个男人害死了自己的丈夫,图良一定是真心对她的。爱屋及乌,他又怎么可能会害杜子额呢
子额,这都是误会。你没事就好,等下跟我去见阿良,我替你向他解释,你再向他赔个不是,这事就过去了。以后你就呆在基地里吧,别到处乱跑了。杜子鹃说。
温清垂下眼皮,慢慢咀嚼着嘴里的食物。
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好像少年因为姐姐不信任自己,正在垂头丧气。
杜子鹃朝他伸出手:弟弟,我们走吧。
温清借由拿薯片的动作避开她,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说:姐,你不信我。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杜子鹃顿了一下,好言好语地劝慰他:子额,你这些天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胡思乱想也是可能的。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明明不是真的,可你在心里给自己暗示得多了,也就觉得它是真的。跟姐回去吧。
温清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坐着的女人,声音变得冷淡起来:姐,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
其实你没疯吧
这话如同一道闪电撕开漆黑的天幕,杜子鹃要不是已经坐在地上,这时候肯定站不住了。
她张口结舌了半天才强笑着说:弟弟,你乱说什么胡话呢什么疯不疯的赶紧跟姐姐回去。你是在外面吓到了,睡一觉就好。
说着,杜子鹃勉强站起来,就要拉走温清。
少年往后退了两步,继续说:姐,我姐夫是怎么死的
杜子鹃脸一白。
幸好现在夜色很深,她脸上的神情看不太清楚。
淡淡的风声里,少年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几分冷漠和疏离:我姐夫是不是图良害死的这件事你也知情吧你是故意装疯来掩人耳目,好让人们不怀疑到你们两个身上姐姐,我姐夫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你觉得他不是异能者配不上你,对吗可你忘了,你也不是异能者啊,你有什么权力去嫌弃姐夫
小额!杜子鹃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尖叫着打断了少年的话。
就算有夜幕掩盖,温清仍然看到杜子鹃狰狞扭曲的脸。
大概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调整着自己的语调:子额,你到底从哪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流言你真是疯了!竟然连你姐姐都怀疑,还在背地里诋毁你的图良哥。以后你再说这种话,当心我也不管你了!
你现在就别管我了!温清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什么
我说,你现在就别管我了。我觉得你真可怕,可能我那个姐姐已经死在末世来临之前了。姐夫对你那么好,对我那么好,他就用一把菜刀,硬生生在末世里给我们砍出一片太平来。可你呢姐,你真是我姐吗
杜子鹃心都在哆嗦,她从没想到那个被重重掩盖着的真相会被人掀开,那个掀开的人还是她的弟弟。
她感到整个人一下子掉进黑暗的谷底,所有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说她是害死老公的罪人,是黑寡妇。
慌乱之下,杜子鹃扬起手,对着温清的脸就是一巴掌。
两人离得太近,温清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看这巴掌就要结结实实落在脸上,少年就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揽在一个宽厚温热的怀里,向后退了几步。
那巴掌落空了。
杜子鹃这才发现除了她和弟弟之外,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而她方才过于激动,竟然没发觉。
你是谁由于过于用力,她的声音变得粗嘎难听,音调也颤抖着极其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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