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抓。
要不是顾忌着面前的是兽人族的王,蓝谨说不准真的会摸上去。
桑尔一抬头,和少年的目光撞在一起,问道:你在看什么
蓝谨下意识地就想说耳朵,还好他及时醒悟过来,话到嘴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没,没什么。他说,我的脚只是刚刚扭了一下,涂点儿药就好,真的。
桑尔点点头:我找人再给你仔细检查一下。
蓝谨笑了一声:您忘了,我自己就是医生,不用麻烦别人。
兽人王想了想,刚刚他看过少年的脚,确实只是常见的扭伤,骨头没什么问题,就同意了。
我让人给你配药。
还是我自己来吧,蓝谨见两次拒绝让桑尔的脸色沉了下来,很明显在不高兴,急忙解释了一句,宫里的药都是兽人族用的,药性太过猛烈,不适合人类使用。我会配一些药性温和些的慢慢涂,您放心吧。
桑尔勉强接受了他的解释:你的脚不方便,我叫人来帮你,免得你没事总走来走去。
蓝谨看出这已经是兽人王的最大让步,没有再反对。
桑尔恋恋不舍地又看了看少年纤细的两只脚,这才说:这次是宫里人冲撞了你,是我没管束好她们。你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算是我的赔礼。
虽然他是打算引诱少年爱上他,但在此之前,他可是以医术为借口把人带回来的,当然不能露出破绽,更不能把那些美人和少年相提并论。
至少不能让蓝谨有这种感觉。
没什么,她们和我的角度不同,对事情的看法自然不一样。在她们看来,那些花是您赏下来的,本就该好生供养着,见到被我吃掉,生气也是正常的。少年说。
那你为什么吃掉它们呢桑尔问,难道是为了不再让她们看到
当然不是,蓝谨唇边露出笑意,更衬得那张脸出色得多,让桑尔几乎连呼吸都停了一瞬,我只是知道它们的药性对身体好。
桑尔眨眨眼,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就算对身体好又怎么样,毕竟是没浓缩提炼出药性的花,就那么吃了,真的没关系吗
不过蓝谨本来就是医生,他觉得没问题,应该就是没问题的吧。
他起身叫了几个宫人进来,吩咐他们等下要按照蓝先生的要求去做。
蓝谨忍着脚上的疼,拿起笔写了几样药材的名字。
桑尔赶紧让人去照着纸单把药材以及相应的器具全都带回来。
这倒是比较有意思,以前他还是精灵族的风瑞王子时,从来没见到蓝谨表露出医术高超这一面。
少年也救治过那些小动物,仅限于摘些能认出来的草药给他们涂到伤口上,包扎好。
这人是什么时候学了一身医术呢
一晃距离他离开风瑞王子的身体好像也过了不算短的一段时间,起码时间够他穿越再逆袭成兽人之王了。
桑尔若有所思地想着,目光落到那两条拖到地面上的锁魔链上,目光猛地沉了下来。
在抢走少年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锁魔链,却因为极痛恨对方的原因,压根就装作认不出来,直到现在。
少年看样子并没发觉,不过最近应该吃了不少苦头,每天半夜自以为很小声的呻吟,其实都被他一点儿不漏地听进了耳朵里面。
他发现,其实他听到那些痛苦的声音时,并不像想象里那么欢欣喜悦。
他的心甚至有些疼,有些舍不得。
这种发现几乎让他暴怒起来。
凭什么凭什么对方说喜欢他就喜欢他,说杀他就杀他,连个理由都不给,而他竟然还要为少年难过
这一次,他一定要把主动权掌握在手里,想让蓝谨活就活,什么时候得到了理由,戏演腻了,就干脆会杀了对方。
当然,桑尔又扫了那两条锁魔链一眼。
说不准,根本不用他多此一举,毕竟锁魔链能达到他的一切目的,不是吗
等蓝谨死了,他再将少年的死讯公之于天下,告诉其他人,蓝谨死于变异冰魔气的锁魔链,是肖孽杀死了恩人。
那时候,肖孽就会身败名裂,万夫所指。
桑尔越想越觉得有些得意,那些隐约的心痛和悸动终于被他完全压制下去。
不过是一个背叛了感情的叛徒,是他以前最讨厌的那类人,他何必和蓝谨客气
会医术也好,不会医术也罢,蓝谨杀了他,这是事实。
不在他面前表露医术,只能说少年以前实在太过谨慎,太能做戏,而他竟然蠢得一头扎了进来,还不惜为了对方和精灵族产生了罅隙。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多不值啊
而今,少年还活着,他却再不是精灵族的王子,有家难归。
敏锐地感觉到桑尔身周的气压极低,蓝谨怕冷般地抱着肩膀打了个冷颤,小小声地问:王,您若是政事繁忙,就不必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
桑尔收回思绪,也不想再在少年的宫殿里呆着,起身就要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转过头看了一下。
少年正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他回头,少年弯起眼睛,对着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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