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的啊,所以只是用来冲喜,其实作不得数。日后卿儿醒了,就算知道这事,也怪不了咱们。云太太说。
肖清远愿意
虽说是买来的人,当初把他带回来时,哄骗说是要当干儿子养,没说让他嫁进云府。
少爷和兔爷哪是一回事。
放心,妾身好好和他说说,劝劝他。如果他真的感激咱们,是个知恩感恩的,看到卿儿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总该有点儿表示吧云太太说,一次不行,我多劝几回,总归是有希望。
云太太把这事告诉少年时,温清对这家人大开的脑洞感到惊奇。
不是吗为了让儿子早点儿清醒,要冲喜,竟然还用个男的来冲。可能是怕他借机以后自恃身份或者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明说了只是走个形式,作不得数
其实这作不得数,说是替少年考虑,更多的是怕他就此赖上云府吧
反复利用肖清远,一会儿冲喜一会要吸收魔气,结果还没把人家当回事儿,总怕被他占了便宜。
若非碎片是任务目标,温清真想让这对夫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可惜眼下不行。
在云氏夫妇眼里,他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小可怜,一展雄风可不是他该干的事儿。
再说上将大人没醒,他想展也展不起来。
云太太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意,心下有些不高兴。
在她看来,她把肖清远带回来,固然是有自己的私心,但在云府的这些天里,一直好吃好喝地供着,还特意拨了几个得用的丫头过去,为的就是让他心怀感激。
如今不过是个小小的冲喜,他就东推西推,看来平日里的乖巧也都是做出来给人看的。
清远,你别觉得我们心狠,这事我们是没办法。前几天我去寺里上香,里面的圆空师父帮我解签,说你哥这事非要冲喜才能解决,还扔了张红纸给我,说要按照上面写着的生辰八字来找。
温清情知她是在胡说,没吭声。
后来我看了那八字,发现正和你的相同。我跟圆空师父说,万一有这八字的是男的怎么办,圆空师父说无碍,一切照常即可。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求你,你说我膝下只有你哥这么一个亲子,如今
说到后来,云太太倒是有了切身感受,用帕子捂着脸哭了起来。
温清被她的哭声弄得脑袋疼,又不能甩脸子,正想着该用什么表情应对时,就见云太太站起来。
清远,我代我们云府求你,以后云府是生是死,就看你了!只要你答应,日后我们帮你立牌位供着都行云太太说着就要跪下去。
温清吓了一跳,一把扶住她,自己避到一边:太太,您别说了,我答应就是!
不答应还能怎么样总不能真让这女人给他跪下吧
不然别说别人,就是日后云九卿醒了,他也没法交待。
再说,还立什么牌位别以为他不是古早地球星人就不知道,那东西是给死人用的吧这是咒他早死吗
温清一点头,喜事立刻就操办起来。
两个人都在府里,云太太也压根没打算让府外的人知道这事,纳吉采征一类的都省了,更没对外放出什么消息。只是做了两件男式喜袍,又让人把云九卿的院子里外打扫一番。
冲喜当晚,换上大红床帐被褥,窗上贴了红色喜字,温清抱着公鸡拜完天地,就直接被送进卿少爷的院子。
院子里的下人见温清进了屋子,也没说恭喜道贺一类的话,把屋门关上就各自散了。
温清没在意,当初云太太说只是借个喜气,压根没把这事当真,他也用不着放在心上。
四处看看,见窗前摆着一对大红的龙凤喜烛还在燃着,他讽刺地笑笑。
举步走进内室,床上躺着的男人仍然一动不动,黑色长发散在红色的被褥上,倒是添了几分喜意。
温清小心地坐在床边。按照风俗,他要在喜屋里呆一晚上才行。
不过,这里面只有一张床,他不打算委屈自己,伸手把云九卿往里面推。
每推一把,男人身上就像有什么东西透过他的手往他的身体里钻。温清不由皱了皱眉头,抬手看看。
没什么东西。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什么灌顶还是叫内力
温清对这些只存在于古早地球传说里的东西并不了解。
两手抓着男人身下的褥子,他手臂用力往高一抬一震,男人的身体就咕噜噜往里滚了两圈。
空出了一半的床铺,完美!
温清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脱下外衣鞋袜,抬腿就上了床。
因着今天的这场婚礼,云九卿的被子换成了大红喜被,双人的,以前的单人被已经拿走了。
温清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出去要被子不现实,又不能冻一夜,就吭哧吭哧地把男人的被子用力往回拉。
刚刚抖那一下,男人是过去了,被子也有一半压在他身下。
温清拉到一半,就听到男人发出了一声呻吟。
声音太低,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跪坐着看过去。
昏暗的烛光下,男人缓缓睁开眼睛。
云九卿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开始是他在无边的黑暗里不停地行走,到处都不见光。后来他看到有个少年嘴巴一张一合,不停地跟他说着什么。他努力听,却根本听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