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就欲放手,听到他的话,手微微一顿,不由低头看了一眼。
雪白纤嫩的脚在他麦色皮肤的手里对比强烈,他皱了下眉头: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袜子呢鞋子也不穿好。
温清撇了撇嘴,又伸另一只脚去踢他:要你管!放开放开!
只是这一下牵动了伤处,他脚伸到一半,就僵到了空中。
男人看到他渗出的血丝和裤腿上摔破的地方,剑眉几乎要攒到一起:你受伤了
说着伸手把他抱了起来,大步往山下走去。
温清哼哼唧唧着,也不理他,等快到男人的住处才突然说:今天晚上我要去找小草睡。
小草就是他刚刚见过的弟子之一,入门不过三个月,本事实在低微粗浅得很,但人却长得眉清目秀,骨肉匀亭。
虽然是个男孩子,却看得出来日后长成必是个大帅哥。
清风今年刚刚十四岁。
男人皱了下眉头:不行!
温清开始在他怀里挣扎:为什么不行我可是他们的师叔,我想去哪儿睡就去哪儿睡,他们都没说不行,要你多管闲事
男人走进房间,把他放到榻上,小心地挽起他的裤腿,露出修长的小腿,原本细嫩白净的膝盖有几处破了皮,虽然不重,但落在这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就显得狰狞得很。
男人用清水帮他把伤口清洗干净,又洒上些药粉,眼看处理好了,这才拿布条一点点帮他包起来。
温清疼得眼圈发红,眼泪都在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来。
好了,你要是疼得走不动,就在我这里休息一下,缓一缓再走。男人说。
温清恶狠狠瞪他一眼,可惜在男人面前毫无杀伤力:不用了,我现在就走,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
说着脚落到地面上,人刚站起来,冷不防膝盖上一疼,整个人晃了下,要不是男人伸手扶住他,他肯定又要摔了。
男人不顾他的反抗,直接把他抱到床上,用被子盖住他,却细心地避开他的伤口:躺着休息。
才不要你管!温清挣脱不了他,气得张嘴去咬。
可惜修道之人虽还没成仙入圣,身体却早不是肉体凡胎,他用力咬了半天,却只在对方皮肤上留下极浅极淡的几个牙印,另外还附带几滴口水。
小草他含糊不清地说。
小草有事,刚被我派出门里往天衍宗送信去了。男人回答。
你!温清知道男人从不说谎,说小草不在,就必然是不在的。
但他刚刚说要找对方一同睡觉,结果小草就被派出去了,不用想都知道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他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赌气地翻过身去不理他。
男人坐在床边守了他一会儿,见他始终不转身,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临去前,他还不忘在门外贴两道符,免得被床上的人趁机溜掉,又去骚扰门里的其他人。
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静得连浅浅的呼吸声都听得到。
系统只觉得自己前一秒还在看宿主消极怠工,下一秒就戏精附体,看得完全目瞪口呆,根本没反应过来要说什么。
半天,它才开口:宿主,你知道碎片是什么身份
知道啊。温清说,虽然他没自报家门,可既然能自由在门里行走,再看看他的年纪,身上的衣着,想想每个世界碎片的地位,我就大概能断定,他就是符门的掌门成思归了。
风清远的掌门师兄,一直代父授艺。
在系统传来的资料里,风清远特别好美色,喜欢盯着美人看个不停。
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至少得被人叫一声登徒子。可谁叫他虽然已经二十大多,偏偏这张脸特别显嫩,就算盯人看也不显失礼,反而让人觉得直率可爱。
而且原主刚出生就被抱到门里,门里比他大的同辈人可以说都是看着他长大的,谁都没把他这毛病当回事。
主要是风清远好色,却是分人的,看到漂亮男孩儿,顶多摸摸捏捏对方的脸蛋。
而对女孩子,他同样喜欢,却绝不上手,只是嘴甜甜在凑在一边哄着对方,哄得那些漂亮女娃们眉开眼笑。
再多的,就没了。
不是风清远不想,是他的掌门师兄太古板,平时看他还看得特别紧。他想晚上找哪个清秀男孩子陪睡,可惜从来没成功过。
每次他要找的人,不是有事出去就是压根不在门里。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风清远就琢磨出来,这是掌门师兄在搞鬼。
于是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坏,风清远见到成思归时从来都没好脸色,要么不说话,说话必会怼对方。
成思归身为一门的掌门,器量还是有的,并不把师弟的失礼放在心上。
倒是门里那些后辈们,每次见到他这位小师叔笑眯眯地动手动脚,还相约晚上要同盖一床大被聊天,最后却从没实现过,都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在被他拦住要求陪睡时,这些人还都蛮配合地回应好呀好呀,明显没把他的要求当回事儿。
风清远很生气,他认为门里后辈们一定是在嘲笑他敢说不敢做,而导致这个结果的完全是因为他的掌门师兄成思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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