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这顺的这一下毛像是撸猫撸起了静电,乔易年登时便炸了锅。
跟你说了别说脏话。梁景行慢条斯理道。
你凭什么管我
我答应你爸爸的。梁景行笑道。你爸爸说了,如果你不听话就让我跟他讲, 他断你的零花钱,没收你手机,还让你每天走路上下学。
乔易年:。
行,乔纪明,你还真是够意思。
我再给你讲一遍。梁景行慢条斯理地把笔塞回乔易年手里。你看好,设AC的中点为E别翻白眼,看卷子。
他那修长而微微发凉的手捏住乔易年的后颈,按着他的脑袋,示意他低下头去看试卷。
就像是提住了小动物脖子后面的那块皮一般,将这个活蹦乱跳的小东西不容反抗地控制住了。
就这样,乔易年在梁景行的怀柔政策下,被无情地镇压了。
而乔大哥被镇压的最明显的变化,就是作为一个社会青年大头目,从那一天起,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参加诸如喝酒、撸串、泡网吧、打台球、打群架等一系列社会青年必备文化活动了。
更有甚者,他连烟都被梁景行没收了。
脖子上叮叮当当的银链子也被梁景行在一次放学途中强行卸下。
一代锋芒毕露的校园一霸,被一个架都不会打的好学生一根一根捋掉了身上的刺儿,归于平庸。
大哥不像大哥,那这社会小团队简直是国将不国的呀。
也不是说乔易年打不过梁景行,所以害怕他。
毕竟梁景行有意无意地在乔易年面前掩盖了自己武力值爆表这一事实,在乔易年眼里,他就是一个一拳头打死的嘤嘤怪呸,一拳头就能打翻的小弱鸡。
可是这小弱鸡顶着戚洌那张脸,每次乔易年提起拳头的时候,都落不下去。
况且,这小弱鸡捏着他那个掌握着他生杀大权的老爹的电话。不仅如此,每天他迫不得已地带着梁景行回家时,他那个爹总会问一问梁景行自己儿子今儿在学校的情况。
就这样一个月下来,乔易年身上那把草木气息笼罩住的烟味逐渐散开后,乔易年的成绩也从班里倒数第一,一跃至班里的倒数第八。
虽说在梁景行眼里依然是一塌糊涂,可这对于万年倒一的乔大哥来说,却是一个质的飞跃。
分数上的一小步,却是乔大哥人生上的一大步。
周芳破天荒头一次在班里长篇大论地表扬了乔易年一通,从他飞跃而上的成绩,到他最近逐渐端正的品行,连带着他愈发清爽的仪容仪表都狠狠的表扬了一遍。
乔易年被班主任夸得脸都有些红,心里控制不住地小雀跃的同时,抬头瞄了梁景行一眼。
不料梁景行此刻也正转过来,温温和和地冲他笑。
乔易年又一次控制不住地耳根发烫,斩钉截铁地转开目光,看向窗外。
他在心里又开始回忆戚洌,强行把这一个月来梁景行无微不至地帮助和约束抛在脑后。
但是话说回来,除了那一天在梁景行家里意料之外的肢体接触和那天在车上自己屁股上挨的那一下之外,这一个月以来梁景行都没对他做什么逾矩的动作,更没说什么暧昧的话。
就完全是同学之间止于友谊的态度而已。
乔易年这阵子心里也有些犯嘀咕是不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毕竟那一天硬起来的不止梁景行一个人,他乔易年也臭不要脸地硬了。
再说了,男孩子之间,肢体接触起点反应怎么啦哪有计较过来计较过去的。回想起来,还是自己太敏感了,反而人家梁景行一点没把那个尴尬的局面当回事儿。
这么想来,乔易年心里释然了起来,同时又莫名其妙地有点空落落的。
贱兮兮!乔易年在脑海里抽了自己一巴掌。
在乔易年心里,梁景行耍流氓事件算是勉勉强强地揭过去了。
于是,在这天晚上,乔纪明收到乔易年的成绩单,感动得老泪纵横的时候,乔易年便有些感激又有些自责地考虑起该如何回报梁景行对他无微不至的帮助了。
我就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妈妈。乔纪明抹着眼泪说。我每天就知道在外面忙,一直顾不上你。等我顾得上你了,你又变成了那副模样。
哎哟,爸乔易年站在一边,颇有些手足无措。人家梁景行还在呢。
他不过就是考了个全班倒数第八这么个辣鸡成绩,可乔纪明那儿感动得就像是他明天就能踏进清北校门似的。
哭得乔易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乔纪明一点都没控制自己的情绪,抹着眼泪接着说:我觉得怪我呀,把你耽误了,就不忍心责备你。现在好了,我本来觉得你以后只要不当劳改犯就行,现在终于看到你成才的希望了。
乔易年:爸,您对您儿子的要求已经这么低了吗
乔纪明拿着乔易年的成绩单,回忆了半天往事。
活像是个抹着眼泪忆苦思甜的,终于打倒地主老财、迎来崭新生活的贫下中农。
等乔纪明终于控制住了情绪,才一边小心翼翼地把乔易年的成绩单叠起来塞进茶几下面上锁的小抽屉里,一边用较为平和的口气告诉乔易年:不要骄傲,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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