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个人高马大、俊朗挺拔的男人垂头丧气地站在自己面前,脸上还顶着个清晰且泛着红的巴掌印,活像是条闯了祸等着挨训的大型犬。
但这人还支着猥琐的小帐篷,耳根泛红,那一双琥珀色的、看似纯真而耿直的眼睛还时不时抬起来,瞥一眼自己的身体。
乔易年:
他气急败坏地一把从架子上扯过自己的亵衣,便要重新穿上。
可穿了一半,乔易年又猛然发觉自己此时这模样像是个遭了采花贼的大闺女,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一把扯下自己的衣物,使劲摔在戚断情脸上。
我一个老爷们儿,还怕你看不成!
这衣服是最为柔软的丝绸,打在脸上轻软且光滑,又轻飘飘地落下去,像极了娇嗔调/情。
戚断情抬起手来,接住了从自己脸上滑落下去的衣服。
这衣服捏在手里,都是一番叫人脸红心跳的触感。
滚。乔易年道。
这次,他这神态和语气,戚断情不会再猜测成别的了。
一听便是让自己滚。
他小心翼翼地记住了这个词的发音,又颇为讨好地一手拿着衣服,走上前去,把乔易年轻轻裹在了怀里。
身体被重新裹进这人宽厚的怀里,和对方还带着些深夜的凉气的衣服贴在一起,乔易年不由得一个激灵。立刻挣扎起来,也不顾狼狈,便要开口喊人。
戚断情吓了一跳,生怕这人衣衫半褪的模样被冲进来的这些丫鬟侍卫们看见,一时间便慌不择路地把乔易年往自己怀里一按,抬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乔易年通身顿时失去了力气,也张不开嘴,只有一双眼睛能眨巴。
点完了穴,戚断情才发觉自己做错了事情。
可他抱着软倒在自己怀里的乔易年,却又无论如何也下不了决心把这个人的穴道解开。
师尊在这个世界里尤其狠心,但凡自己接近他,他便极为排斥自己,并且要立刻想办法将自己推到远处。
唯有这个时候他不能行动时,才会安稳地待在自己怀里。
戚断情心里的负罪感被此时的满足感压制住。他满是歉意地低下头去,在乔易年的额角轻轻吻了一下。
对不起。他轻声在乔易年耳边说。
乔易年此时当然听不懂他说的什么鬼话,谁知道他说的是傻逼还是甘霖娘。
他用唯一能动的眼睛使劲横了戚断情一眼。
紧接着便看到面前这个臭傻子像是个嘴里被塞了糖的智障一般,笑了起来。
他这张深邃而邪气的脸实在不适合这种傻里傻气的笑容。
乔易年没眼看,便挪开了目光。
紧接着,他便被这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乔易年:老子还没洗澡呢混蛋!
但是此时这个状况,戚断情伺候着自己洗澡才更让他觉得难受。
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实在不堪入目。
他像条死鱼一般,被戚断情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轻而慢地放在了床榻上。
接着,他便看到这个人跪在床边,一边将他的头发整理到脑后,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一边神情虔诚而沉醉地端详着自己。
这个人实在奇怪,身体此时起着不可言说的反应,可是目光却是不带一点猥亵的意味,干净得像是一泓山泉。
乔易年觉得,这个人以前一定跟恭亲王这人有什么纠葛,不然不会熟稔而深情至此。
但是,系统给自己的剧情中并没有这么写呀
乔易年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面前戚断情的脸便突然放大。
猝不及防,在乔易年的耳根处落下了一个吻。
乔易年:
他颇为诧异地看向这个人起身离去的背影。
又是耳朵。
戚洌和梁景行在同自己为数不多的吻中,基本都是在耳根处。
乔易年可不相信自己长了一双人见人爱的金耳朵,让谁见了都想啃一口。
每一个任务对象长得都相似,都莫名其妙地喜欢自己,还都有这么个照着耳朵啃的癖好。
而若是深究这三个人的性格,刨去受世界影响的表象以外,又是惊人地相似。
莫非,他们原本就是一个人
乔易年被自己脑袋里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没等他细细想来,他便看到戚断情又走了回来,手里多出了一块毛巾。
他重新单膝跪在了自己床边,将手中浸泡过热水的毛巾叠在手里,接着便小心翼翼地替乔易年擦洗着身体。
他极其小心地不让自己的手指触碰到乔易年,可这动作之间,实在难以避免接触。
触碰之处,难免便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乔易年使足了劲,才憋出了一句气若游丝的滚。
戚断情这次活学活用地听懂了他这个字。他想出声说话,可自己讲的话乔易年又听不懂。情急之下,他又伸手顺了顺乔易年的头发,顺带在他额角落下了一个安抚的吻。
十足的小心翼翼。
乔易年心里那个这人就是戚洌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他微微皱起眉毛,紧盯着戚断情的脸,去打量他的神情。
越看越觉得像。
戚断情无意间和乔易年审视的目光撞在了一处,只一眼,便觉得这人像是要把自己的躯壳剥开来审视自己的灵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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