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叫我小姐听着太别扭了。承欢嘟嘟囔囔的说着话,小心的揉着脚踝,但疼痛似乎一刻也没有散去。
赵寒生早就注意到她的脚有些崴,把身后的篮子卸下来,拿出一株草药,用石头轻轻砸碎,出了新鲜的草汁,递给她道,涂上这个,会好些。
这是什么
狗尾巴花。
承欢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接过,赵寒生退到一边,背过身去,小姐若是能自己回家,那我先走了。
你看我这个样子能自己回家吗我不管啊,既遇上了你,你就要负责送我回家。对了,还得帮我找到解药。承欢一边敷药一边振振有词,疼痛的感觉减轻了,心情也好了起来。
小姐一向都这样去强人所难吗、
还就是,你这次帮了我,我记着,下次定当还你人情。
草民身份卑微,不敢与相府攀上什么关系。他语气无波,不过小姐也不必太过担心丞相夫人的伤势,待小姐回家时,夫人的解药自然早就到了。
怎么可能太医说那解药十分罕见。喂,赵寒生,你是不是就不想帮我,故意说出这种话。
他叹口气道,小姐,夫人伤势的解药,不用草民在这山上寻,只草民的小小药铺里,便有。
承欢愣住。
贺之言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人,握着她的手,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两人都过来了,却终是为了他,让她差点失了性命。
皇命不可违,为了尽快找出真凶,还得散播她病重一药难求,不能让她这么早醒来。
他心中满是愧疚,床上虚弱的人儿,更勾起他对往事的追忆。那些浅浅碎碎的往事,以为早就忘了,其实是因为太珍贵,而珍藏在心中。
那时,当今圣上还是太子,他是经过千挑万选给太子伴读的人,而她,是集万千宠爱的三公主,美丽不可方物。
第一次见她,贺之言便认为,他见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她的一颦一笑,都胜似阳光,暖暖的照在他冰冷的心中。
太子哥哥,你看,这是我的新马靴,好不好看。她在太子面前转来转去。
好看好看,太子拿着扇子摇摇,又拍拍一旁人的肩膀,他是之言。
之言哪里有皇兄这么介绍人的
参见三公主。他拱手道,语气中竟有为人所不觉的颤抖,他何曾紧张如此
免礼,我知道,你是太子哥哥的伴读。月斓和善道,又转向太子,我都穿着新马靴来见你了,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会是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
是啊,父皇赐了我一匹好马,可惜说我年纪太小,不能骑,你上次可答应我,要手把手教我的,不许反悔啊。月斓挽住他的胳膊,摇来摇去。
那不是被你逼的,我可从未心甘情愿要教你啊。哦,对了,说起这个,之言的骑马术才堪称一绝呢,比我好太多了。
她有点不敢相信,真的
是太子过赞了。他谦虚道。
哼,你不愿教我,自有人在,我找魏另去。宇文月斓从不谦虚,做得三分好也要在人前夸七分,所以自然也看不得别人谦虚。这下子以为自己碰了钉子,转身便走。
太子无奈的笑,我这个三妹啊,以后不知道谁要受罪喽。
贺之言却望着她的方向怔怔出神,过了好久都没反应过来,饶是太子再迟钝,也该清楚一些,况且这也不是怪事,爱慕他这个妹妹的男子,那可得排上长队了。
之言,你瞧什么呢太子有些逗他,月斓已经走得没人影啦。
奴才惶恐,非礼勿视,并非是有意看着公主,请太子殿下责罚。贺之言自觉失礼,诚惶诚恐道。
哎,本太子不过说了一句,你就接了这么多句。别担心,我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之言啊,你虽然有才干,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本太子也看重你,敬重你的人品,但是这件事,你可能没多大机会了。太子甩开扇子,在他耳边道,你可听过魏另
自然是清楚的,魏家几代都是朝廷重臣,深受皇上器重。魏另的父亲还曾为朝廷奔赴战场,英勇杀敌,一去便是几个年头。魏另年纪小,又是天资聪颖,皇上和皇后十分喜欢他,便准许他常来宫中,与公主宇文月斓为伴。
实则,早就把他当成准驸马的人选来培养。
人人都知道,这魏另与宇文月斓是天生一对,是天作之合,魏另是君子温润如玉,公主虽骄纵却从不失礼法,又是天生聪慧,国色天香。人人都道,公主迟早与魏另成亲,两人也早已心意相和,郎情妾意。
坊间到处流传的,是宇文月斓与魏另的故事,人们都在等待着,等着两人长大后,顺了他们心中的想法,结为连理。这种浪漫的故事,给规矩森严的皇家也添了一丝温柔的外衣。
这个故事里,两位主角早就深入人心,这个故事里,没有贺之言这号人物,他连过路的人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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