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儿走后,屏风后面却走出来一亭亭身影,老夫人。
你都听到了吧。曾氏像是一下子软弱下来,瘫在椅子上,这就是我养了四年的狗,我以为她只会咬外人,但如今,她发了狂,与我都撕破脸皮了。陈嘉儿,我真是小瞧了她啊。
老夫人,妾身想,四姨娘她,大概还在怨你吧,毕竟上次她险些被相爷赶出府,而您,又没帮她说话。定是她误会您,想着您不再疼爱她了呢。宁千雪按着她的肩,带着天真的语气。
她,她做了那么多错事,我与她疏远,她早就该看出来,明白我的苦心,若是之言知道,我知晓她的恶行一直未改,可就麻烦了。你以为上次我不想救她吗可,谁敢往枪口上撞啊。
有夫人在啊。宁千雪嗔声道,老夫人您那日不在现场,您也不知道,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我们谁都不敢劝,夫人还跪下来为四姨娘求情,还说给她一月时间改掉恶习。您瞧,四姨娘这不顺利留下来了吗,还和夫人的关系也缓和了。老夫人,您别担心,既然这四姨娘留在相府,还怕你们之间的误会无法解除吗
哼,宇文月斓这招真是高啊,这陈嘉儿恨了她那么多年,她轻飘飘一席话,就把陈嘉儿的魂给勾去了。还和解,你没听到人家刚刚过来说,要和我告别吗她啊,是要转投宇文月斓了,嫌弃我老了,说话也越来越没分量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老夫人这么生气。不过老夫人您也有不对。
我哪里不对了
您可是咱们相爷的亲娘,相府里的人都得听相爷的,那相爷就得听您的。您说话那是最管用的,怎么会没分量呢。宁千雪孩子般的语气刚刚把曾氏取乐,转眼却又道,
若是谁敢不敬重您,那个人,是该好好告别了。
曾氏震惊的看着她,你的意思莫不是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
宁千雪还是那样一脸无害的笑容,老夫人尽管放心,一切交于我便好。
竹林。姚乾乾不知在石阶上坐了多久,她最近发现一件不知好事还是坏事的问题,经常一人默默深思。在现代的时候,留给她思考的时间太少了,她只知道一昧的向前冲,什么都不顾,既然现在的风景不好,那就努力向前走。
前方,一定有更好的。
姚乾乾一直如此安慰自己,想来,那个时候虽然累,但心似乎是轻松的。因为一无所有,只想着要得到,不必反复衡量。
夫人怎会在此处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
姚乾乾抬头,和这竹林十分契合的白乐师站在一边,她笑,我自己来,倒忘了给主人打招呼。
夫人别说这种话,我只是借住,您随时都可以来的。他微微笑着,而且,我就要走了。
姚乾乾一时没反应过来,走去哪里
花音楼已经修缮完毕,我该回去了。
哦,我倒忘了,你是那里的人。
他拱手道,叨扰这么久,还未曾谢过夫人。以后夫人便是花音楼的贵客,随时恭候您到来。
好啊。姚乾乾微微笑着,心里却不知是什么滋味,她没啥音乐细胞,这古代的这些音乐她更是欣赏不了,万一要是有人问起感受什么的,可不是尴了尬。小白,对了,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自然可以。
那就这样说定了,以后我定会去看你的。姚乾乾对他笑,又看了看身后的竹屋。这里,又要空下来了。
夫人是有什么烦心事
是啊,我现在什么都不缺,烦心事倒是多了不少,整日想得脑仁都疼。她拍着自己的脑袋。
无戚斗胆问,夫人烦心的事,可否说与我听。
你当真要听姚乾乾冲他笑,那你过来,坐下。
这不合规矩。
那算了,我从来只对朋友倾诉的。你不坐着,我们便不是朋友,没什么好说的了。
白无戚犹豫了一下,最终坐在离她几步远的石阶上,姚乾乾倒是满意,这就对了嘛,小白啊,你呢,琴艺高超,自立更生,不用我养活,咱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是完全可以做朋友的。
夫人说笑了。
算了算了,你们都这样态度,也是不好玩。你问我在烦心什么,有很多,而且有些都很无聊。比如,我儿媳叶心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该不该亲近。我的女儿承欢,到时会不会逃不过太后指婚。府上的四姨娘是不是真心改过,而宁千雪这个人又该不该信任。小白啊,这些人你都不认识,所以这些问题你也就随便听听吧。
虽是不认识,但我听出来,夫人都是在烦忧别人的事,而非自己,我想,这是夫人一直没有找到答案的原因之一。
我自己姚乾乾略想了想,忽而笑了,是啊,我真正想的,是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我到底能改变什么
夜深,姚乾乾在若离的侍候下卸妆准备入睡了,寒星却突然进来,大步流星的步子带了一阵夜里的凉气,姚乾乾抖了抖,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