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自己的右手,上面还打着吊针,双手麻木的冰凉,和那湖水的温度竟同等的相似。
她发现自己的脑子还不能转动太多,像是一台沉睡很久的机器,需要恢复的过程。她的目光转向门那边,眨了眨眼睛,门忽然动了,两个人走进来,其中一个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你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转向旁边的人道,医生,我就说,我今早看到她的手指动了。
医生检查完毕,确定她脱离危险,不过还留院查看一段时间。
医生走了,那个模样好看的男子有些局促的挠挠头,然后在病床前坐下,准备开口说话时,先给她掖了掖被角,将她的手臂放在被子下。她感觉到温暖。
那个,你可能还不认识我,我是,咳,他有些别扭的开口,但其实我对你已经很熟悉了,你已经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了,所以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
小白姚乾乾慢慢的开口,从他一进门,她就被他的样子给吓到了。高高的个子,微卷的头发,那张脸,简直就是白无戚的现代装扮!
他奇怪又惊喜道,你怎么知道我姓白
哦,那个,我有一个朋友,和你长得很像。她嗓子又干又哑。
他赶紧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扶着她的脑袋喝下后,姚乾乾只感觉又活过来了。
那是我的荣幸。对了,姚小姐,其实,你是因为撞上我的车,所以,反正都是我的错。你出院之后,想要多少赔偿,尽管提好了。真的很高兴你能醒过来。他诚恳道。
姚乾乾想起那次的场景,轻轻的摇头,也有我的错,是我太不小心了。
那,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白晢。他伸出手来。
姚乾乾。她回握了他,忽地笑起来。
很开心吗
是啊,因为回来了。
就算这个世界不怎么完美,但她回来了,并为此高兴。
出院那天,姚乾乾让白晢把医院账单拿给她看一下,想了想又道,或者等我找到一份工作以后,避免我晕得太快。你放心,两个星期之类,我一定找到的。
都说了不用了,这是我该负责的事。你身体真的恢复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他关切的问。
非常好,感觉有用不完的力气。她收拾好行李,又问,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的人来看过我吗自称是家人的。
呃。他有一瞬间呆住,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但还是故作轻松的摇头,没有了,除了你那个朋友之外。
你撒谎的技术不高。一定有人来过,但他们想找的是你。你坦白告诉我,你有没有给他们钱
没有。他们说要看你的情况,万一你要是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middot;
醒不过来对吧,他们一定会狮子大开口的,不过现在也不用他们费心了。
他已经了解她的情况,试探性的开口,那你准备去见他们吗
姚乾乾耸耸肩,轻描淡写道,为什么还要见,就当我已经死了,而他们没有得到一分钱吧。
乾乾。不知什么时候,他对她的称呼已经变了,你真的下得了狠心吗
嗯,当你体验了一把四十岁的感觉,就会发现,没有什么是看不开和放不下的。她神秘的笑笑。
姚乾乾开始了艰难的求职过程。
工作并非是没有,她发出的简历大多数都有了回应,但面试的结果都不能令她满意。她也觉得自己太过挑剔,虽然第一份工作没有得到很好的待遇,但那是家大公司,她的标准必须要在这之上的。
一天下午,她刚刚从一家公司出来,还有最后一个面试。等地铁的过程中,她忍不住想,也许不管怎样,就是下一个了吧。她没有太多的工作经验,已经轮不到她来挑了。
从地铁上下来,来到一条繁华的街道,过马路的时候,她突然那个对面有个熟悉的身影,手上拎着大包小包,该是完成了一次满意的购物,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宁千雪,不对,她摇头,她是宋千悦,一个不愁生计的富家女。
她和同行的女伴有说有笑,然后上去一个有司机等候的轿车,车子一直没开走,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绿灯亮了,旁边的路人撞到她,姚乾乾才机械的向前走。宋千悦过得很好,一直都是。姚乾乾觉得,她们敌对的位置是错的,她有那么多,该是姚对她心生嫉妒的,而不是她一直咄咄逼人。
就像一个人已经拥有了太阳,还硬要夺走你手上残存的光芒。
她为何不明白,一个姚乾乾,根本阻止不了她的闪耀。换句真实的话说,她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根本不能理解对方。姚乾乾会为了下个月的房租水电奔走担心,而宋千悦则会为了某个新款限量版包包没得到手而几日愁眉不展。
她想不通她会成为她的什么阻碍,如果说不清你为何针对某个人,那该就是上辈子的孽缘吧。
走过了马路,宋千悦的车原地,好巧不巧,姚乾乾要走的方向也是她的车所在地。她想要快速走过去,但又觉得没什么可躲的。快走近车的时候,一个男子突然从后面超过她,到了那车边,敲了敲车窗,然后姚乾乾就看到了一张明艳的笑容,同时,她也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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