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一幕,就连一直不喜于色的总子脸色也有些沉了下去。
近藤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开口,目光凝视着虚空,像是在眺望着什么人的影子:你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是一个超级老好人,总是动不动就替我她的猩红的眸中倏地一闪:替人道歉,因此也没少吃过亏,让人看不下去啊。这就是你最大的缺点,所以不要老是把这些混蛋的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啊。
对曾经这一词有些许疑问,但近藤很快便掠了过去,温柔的笑了起来:谢谢你总子小姐,但我并不觉得这是缺点,也没有想过要改。这群混小子们虽然顽皮,却都是我的家人,身为带领他们前进的人自然要这么做。
闻言,土方轻轻的吐了一口烟雾,目光在近藤和总子之间徘徊,表情也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果然是是顽固不化啊。总子忍不住白了近藤一眼,漫不经心的从他身边走过:不过这样才是我认识的近藤先生啊。正是那样的你,才能把大家都聚集起来;正是因为那样得你才会一起并肩作战;正是因为那样得你才会有搭上命来守护的价值。
嘛,好好加油吧。她背对着二人摆了摆手,栗色的发丝随着幅度而摇曳。
总子的脚步未曾停顿,轻车熟路的穿过长廊,来到了空无一人的浴室,手指刚碰到门把的时候,背后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熟悉的尼古丁气息使她动作一顿,眸中也沉了下来,嘴上却吊儿郎当的说着:土方先生真是个抖m呢,就这么想被我砍吗
哼。穿着深蓝色浴衣的身影逐渐清晰起来,土方咬着烟,轻哼了一声:做得到的话你大可以来试试。
经过刚才的一番谈话,他对总子有了全新的认识,也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语气不自觉温和了起来。连以前觉得刺耳的对话,也可以做到平常心对待。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只是这一次不带任何威胁:刚才你说的那一番话,明显是认识或了解近藤先生,再加上对这道场的部署异常熟悉,怎么看也不像是无关者。
在他冷静的视线下,总子转过身面向他,腰间的佩刀轻微的晃动了下:难道土方先生是在怀疑我会对你们不利吗
刚开始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土方吐了一口烟雾:不过现在不是了,能说出刚才那些话的人,肯定不会对道场起码是近藤先生不利。
莫名出现在道场,不告诉他们任何信息,这些足够土方去怀疑总子出现在这里的理由。然而下午对方那番维护他们的举动,以及刚才发自肺腑的劝告,都让他不得不推翻了这一结论。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性格充满了矛盾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探索对方的秘密,然而总子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没有开口辩解,也没有把话题糊弄过去,只是沉默的、无声的看着他。
两人凝视着彼此的眼眸半晌,土方则率先垂下了眼帘,声音依旧保持着淡定:嘛,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逼你。不过只有一句话我想对你说他侧过脸,袅袅升起的烟雾朦胧的遮掩了脸上升起的温度:刚才的话谢谢。
这略微缥缈的声线被压的很低,几乎让人无法辨别。
而闻言,总子顿时露出了一脸lsquo;我刚才幻听了rsquo;的表情,她把手放在耳边做喇叭状,语气充满了调侃:你刚才在说什么土方先生,请大声的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呢。
土方:说谎,你这表情明显是听清了吧绝对是听清了吧!
总子:再说一般道谢的话不是应该把手放在地上,保持土下座吗。诚意不够哦土方先生,快点跪下给我看。
土方:去死吧!!
好好的一句道谢就这样又演变成了一场血雨腥风,已经被怼的十分心累的土方一手扶着额头,终于摆了摆手打算回房。
近藤先生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房间,赶紧走吧。他放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丝毫没有等待总子一起走的意思。
然而总子却轻飘飘的回道:那真是很抱歉呢,请帮我告诉近藤先生我要回去了,今天多谢照顾了。
脚步猛地一顿,土方惊讶的扭过头,看向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总子,到嘴边的话也慢了半拍:你不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吗
确实是这样。总子点点头:不过按理来说我从哪里来的就可以从哪里回去,不是吗
对于这么有道理的语句,土方只好也沉默的颔首,他的深蓝色的眸子像是无处安放似的扫过四周,最终干巴巴的吐出几个字:那再见。
今天真是有趣的呢,想要干的事情也都总子把手掌重新伸向了浴室的门把,脑海中再一次浮现了那熟悉的别院,眸中暗了暗,唇边却扬起一丝极浅的笑容:那么有缘再见吧,土方先生。
说话之间,她已经拉开了浴室的房门,神情淡漠的踏了进去,一点一点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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