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成的副线经验值和主线经验值又莫名其妙地增长了。
不,应该是说大幅度地增长。
其实她当她第一时间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她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从来没有人会质疑墨菲定律的准确性。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这种事有一天也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她偶尔也会在叁王府的院子里逛逛。
有时候会遇见修剪花卉的老伯,有时候也会看到王府里来来往往的下人,或者是一些锦衣卫。
面熟了之后,碰到也会点点头,相视一笑。
可是,今天这气氛太奇怪了。
从她中午出门起,那些人似乎都会多看她几眼。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但心里的不安隐隐作祟,她就故意在王府里到处走了走。
把那些平日里去过的没去过的都走了一遍。
杨初成回到了房里。
这不是她想多了。
今天怎么了?
肯定和自己有关系!
等等经验值的增长!
要说这两个没有关联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宁远澜这个时候又不在王府里,她就是想问也不知道问谁啊。
而且看这样子似乎就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是她真的好慌啊!
越想就越坐不住脚。
杨初成突然就想到了一个询问的好办法!
宁远澜平日里在府里的时间少之又少,王府里的下人和他的关系也很疏离。
而今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应该不是什么隐私的事
要说这最会传话的地方,皇宫若称第二,那没谁敢称第一。
再说了副线主线同时大幅度增长,说明女主那边也有动静
她正好可以进宫瞧瞧。
这么一想,杨初成心里也不憋屈了。
正准备拉开门出去,却正好听到了有人在窃窃私语。
今天的杨初成对这种事情更敏感。
她刚接触到门上红木镂空雕花的时候,就像触电般的,连声音都没有的,就停住了!
可以想象,门外说话的人应该也是瞧见前面就是杨初成的房间,这才想起要聊八卦。
不过,她们的声音很小很小,聊得也谨慎,说了半天也不带大名。”你说,她不会还不知道吧。“”我看是。“”唉,这事,说实话我都没想到呢,白叫了那么久的
嘘!“”我知道我知道,不过论谁都无法接受吧
说话的人语气里包含同情,听着跟感同身受似的。
我倒不觉得。“”怎么说?“”你忘了她曾经的身份了?“
那人说这句话时,语气上的幸灾乐祸都要冲破天际了。就算没看见是谁,但都能想象出她此时的表情做派。”也是。“”而且啊,我听说,这事还是王爷亲自去和皇上说的呢。“”你说王爷亲自去和皇上说改变她的名分?“”千真万确。“”可我之前看王爷对她挺不错的啊。“”那只是表象吧,指不定她靠什么爬上来的呢。“”啊,真想不到她是那种人。王爷那么好。“”你努力点说不定还是主位呢。”
“你别打趣我!走了走了!”
门外的两人一边嘻嘻哈哈地走远了,殊不知,她们刚刚一番对话全被那话中的主角给听了去。
杨初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里百感交杂,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凡事她都是做好最坏的打算的,所以有心理准备,听到真相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波动。
难过也是有的。
只是那种难过,她也说不清楚,究竟是听到被人说坏话的难过,还是一种心里某种东西落空的难过。
难过之余,也有一些自嘲。
因为她想起了当初宁远衡下圣旨的时候,确实没有宣名分。
自己却就”先入为主“的以为是正妃了。
她都不得不说一句,她的脸可真大!
到头来,这些交织在一起的情绪又回到了原点。
所以说,自己那条线也出了问题?
还是说本来就是先侧妃,后正妃呢?
根据经验值的增长来看,杨初成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这让她突然有些疲惫,她现在,真的没有这个心思去理剧情。
杨初成心情差到了极点。
她此时真的不想待在叁王府里。
说不定一会还能听到谁又骂自己呢。
眼不见心不烦!
她就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进宫吧!
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一种怎样的赤裸裸的,仿佛被强奸了一样的目光下,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马车总是摇摇晃晃的。
但这个小小的空间却让她很安心。
杨初成鼻尖突然就有点酸。
她其实不想委屈的,甚至不知道自己委屈的点在哪里。
但是就是该怎么说呢
唉,算了,说出来都矫情。
杨初成整理了一下情绪,也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马车窗上的流苏晃悠着,像是西洋钟下挂着的大摆,摇着摇着,时间就过去了。
进宫前杨初成心里还是忐忑的。
她很怕宫里的人也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结果进去的时候,倒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她突然就觉得,这看起来严肃不近人情的红墙绿瓦,突然也变得顺眼了许多。
她是下午才出的门。
天空一片夕阳的颜色。
像是南城的橘子被揉碎了,然后挥一把在天空上,它橙得并不均匀。
月亮的影子被藏了起来。
天空起了一大片火,月亮被熊熊烈火给遮住了。
红墙绿瓦太过艳丽,没被天空的思维带跑,但高高的石阶和长长的宫路,无一不被染上了这样的颜色。
杨初成觉得这样的景象是壮观而美丽的。
但她很害怕。
这种害怕却无从解释。
是来自内心深处对大自然的敬畏?还是高傲的杞人忧天?
她不太敢看天空了,想着不去看,但是到处都带上了橙红色的滤镜,都在提醒她,嘿,抬头吧,抬头吧。
杨初成散了叁心中的杂念,她一股脑儿地往瑶华宫去。
瑶华宫
苏瑶完全没有办法压制内心的震惊。
她拿着信的手指都在颤抖。
这就是所有的真相吗
她把手中一迭迭信纸给放在了桌子上,下意识地往窗外看去。
天色越来越黑了。
她一秒也不想再待下去!
必须要马上离开!!
毓敏虽说是帮她搜集证据但毓敏到底有没有看过信上的内容她也不敢肯定。
她必须逃,越待一秒就越危险!!
苏瑶从美人榻上起身。
把信迭好,再找出一根红丝线,把它捆起来,放在自己袖子里。
纠结地环视了一下她的寝宫,像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她想带一些东西走,可是又什么也带不走,能带走的只有她这个人。
她必须伪装一下。
她装作只是出去散个步。
自从王章死后,宁远衡每天正大光明地来瑶华宫。
来的时间也不稳定,有好几次就是她刚从黄太医那里回来。
像信这种东西,指不定哪天就会翻出来看看,是在太冒险了。
苏瑶咬咬下唇,和毓敏交代了自己出去走走,一会就回来。
她尽力使自己的脚步看起来不那么慌张。
但背后的冷汗已经暴露了她真实的想法。
路上偶尔走过去的巡逻侍卫和丫鬟太监都让她感到害怕。
真是煎熬。
“娴妃娘娘?”
杨初成正往瑶华宫来呢,没想到就看到了苏瑶。
她察觉到了苏瑶脸上有点不自然。
苏瑶的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一看来人,还好是杨初成,便暂时松了一口气。
但心里还是后怕。”小初你跟我来。“
杨初成虽然不知道苏瑶想干什么,但她感觉就是一定有瓜吃,她又是一个不会拒绝吃瓜的人。
人在自己过得不怎么好的情况下,即使嘴上不承认或是觉得那样做是错的,但内心真实的感受就是,听到别人和自己一样惨就会忍不住悄悄开心。
反之同理。
苏瑶说着是让杨初成跟她过去,但也并没有把她带到哪个秘密基地,只是拉着她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
杨初成等着苏瑶开口。
她不会很着急地等着听,她知道这样的感观不好。
“我要说的话都在这上面了。”
苏瑶从衣袖里掏出一迭被一根红色的丝线捆住的纸。
“你回去一定要看完,一定要看”
“娴妃娘娘怎么在这,还有这不是杨夫人吗?”
本来苏瑶还想说点什么,就被这么硬生生地打断了。
一看来人,竟然是刘文!
苏瑶和杨初成都被吓了一跳,等看到来人之后,两人心情都莫名的不好。
苏瑶那里不必多说。
刚刚刘文那句“杨夫人”拖得可长了,那阴阳怪气的调子巴不得让人看出来他是在讽刺杨初成一样。
“刚刚毓敏告诉奴才说您在外面散步呢,娘娘可还是快快回去才好,皇上一会就过来了。”
刘文见两人没有说话,他也不尴尬,反而是把自己的事情交代得一干二净。
苏瑶是在害怕?这是杨初成刚刚突然发现的问题。
杨初成再看了苏瑶一眼苏瑶没有看任何人,她低着头。
“宫里太闷,我散会步而已。马上就回去。“”也好,不是奴才扫娘娘的兴,而是这皇上吩咐下来的事,是不能耽搁的。不如奴才陪娘娘二人走一道?“
刘文抚了抚他的拂尘,说话慢条斯理的。
别人怎么想她不管,但对于杨初成,她绝对是第一个反对的。
妈呀,刘文陪她散步,那还是算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说不定走一趟就突然又得罪了他,当初好歹有个王公公,如今刘文一人独大,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反观苏瑶那边,如果她可以选择的话,她当然也不会同意刘文的邀请。
但是,她当妃子当久了,还是知道一些道理。
这后宫的主位,只有皇后一个,之前暂且算上贵妃。
如今反正自己是个侧室就对了。
刘文作为总管太监,陪一个侧室散步这种事已经是很屈尊了,更何况还是刘文自己说出来,其实是在给她台阶下。”如此甚好。“
苏瑶淡淡地回应道,脸上看不出喜怒。
刘文看似礼貌地笑了笑,但那笑意,无须细品,便会觉得意味深长。
苏瑶这番答应,相当于也是替杨初成回应,而杨初成本人却是十万个拒绝的。
“还请两位宽恕臣妾,天色已完,臣妾若太晚归府,有损王爷颜面,只能先失陪了。”
杨初成满脸歉意地看着苏瑶,又看了一下刘文,然后再看回苏瑶。
谁敢不给叁王爷面子,两人当然都很大度地原谅了杨初成的”无礼“。
只是临走前,苏瑶看了杨初成一眼。
杨初成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苏瑶才不再看她。
杨初成到叁王府的时候,宁远澜还没有回来。
她把自己房门窗全部关好。
然后躲在了被子里,把苏瑶给自己的那捆东西拿出来,轻轻一拉一根短线,那红绳就轻而易举地脱了下来。
正当杨初成要打开那被折迭好的信纸的时候
耳边突然很吵,周围突然很亮,再一看
这这这是哪????
作者有话想说:这章已完,马上二更,今天估计要叁更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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