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头钝钝的痛,可让荼欢真正惊恐的却是,她明明努力睁着眼,可周围却还是一片彻底的黑暗。
关于这段日子的记忆重新被记起。
那种爱一个人爱到,仿佛对方是自己的生命之火、暗夜之光,可以为他生为他死的疯狂悸动感仿佛还隐隐躁动着。
荼欢苦笑,怎么也没想到千方百计换来的转世投胎重活一次的机会,却终究被她用在了保护另一个人上
也罢,曾经造的孽太多,欠的债总归是要还的,或许这样结束也好,不然日后那些黑化了的前男友们挨个出场,指不定还有什么更可怕的方法折腾她呢。
可她现在身处何处?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
她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按理说死后的世界也不至于会让人什么都看不见啊?
“把药喝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忽然响起。
这声音突然出现在身侧,荼欢被狠狠吓了一跳,往边上一缩,直接从床榻上掉到了地上。
屁股和胳膊肘与地砖亲密接触,荼欢疼得呲牙咧嘴,却怎么听怎么都觉得那个声音有点过于耳熟。
“玄玄狩???”荼欢嘴角抽了抽念出涌到嘴边的那个名字。
“张嘴喝药。”男人的声音隐含怒气,且极不耐烦。
荼欢愣了愣,赶忙问道:“你你也死了?还是说我还没死?”
耐心尽失,玄狩单膝跪于荼欢身侧,双手掐着她的腮帮子,将药碗凑到她唇边二话不说的直接往里灌。
滚烫苦涩的药汁顺着口腔直接往喉咙里淌。
荼欢挣扎踢打,奈何她这点力气,放在这天族战神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一碗药下肚,荼欢只觉得自己从喉咙到五脏六肺都快被烫熟了!好在她还有些修为傍身,若此时换个凡人过来,被他这么一碗新鲜出炉的滚烫药汁灌下去,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玄狩!你丫的想要烫死我继承我的遗产么!”
荼欢伸脚欲踹,可蹬了两下腿,却发现身边哪还有玄狩的影子。
周围重新恢复寂静,荼欢逐渐冷静下来,也意识到了自己应该并没有死,只是她的眼睛
忆起替玄宿抵挡术法时的情景,荼欢深吸一口气,伸手小心探向自己眼角。
“不想彻底瞎了就给我别乱摸。”玄狩冷厉的声音从身侧不远处传来。
荼欢手一僵,听玄狩话中意思,自己似乎还有的救,稍微放下些心来。
只是这种意识明明很清醒,却什么都看不到的感觉,实在令人不安。
荼欢除了怕死,平日看起来似乎并无其它什么怕的事物,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其实怕黑
年幼时,母亲为免她乱跑,每次出门时,便将她一个人锁在屋子里。
那时母亲身边还没有那么多有钱的男人,她们也只租住在一间破旧潮湿还不足三十平的小平房里。
房子处于破旧的老城区,年久失修阴暗潮湿,再加上电路老化,每逢刮风下雨电闪雷鸣,那一片便会停电。
每到那时,被子里那小小一片空间,和老旧手电筒的那点光亮,仿佛便成了她仅有的精神支柱。
后来,母亲身边出现一个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她们也从阴暗潮湿的平房搬进窗明几净永远不会停电的大房子里,只是荼欢却养成了每晚开着灯才能入眠的习惯。
后来随着一个个任务世界,荼欢心智虽然逐渐强大,可此刻面对这
本書來洎紆:νΙρYzщ.cом种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的长久黑暗,童年时的那点阴影,仿佛又如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缠了上来,逼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能过来陪陪我么?只让我抓着你袖子就行。”荼欢的声音带着罕见的脆弱。
坐在窗边擦拭自己手中长剑的玄狩睨她半晌,终于起身,坐到了离她半臂远的床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