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滚探了探吴念的额头,皮肤滚烫。
“嗯…嗯…星和…” 吴念呓语着就要把手往衣襟里伸。
这绿色的帽子可真太适合鬼王了, 不过谁叫他自己什么也不说的,一直像个变态痴汉似的跟着人家女孩子。活该!阿滚一边腹诽,一边帮吴念扣上纽扣。
人和妖的缘分有时候也是奇怪。吴念叁年前去戈壁采风,碰巧了救下了身受重伤,化为一颗种子的阿滚,又碰巧把黏在衣服上的她带回了家。
她在花盆里沉睡了两年,偶尔醒来的时候总能听到一个娇俏的女声:
“小绿绿,你怎么是棕色的?”
“小绿绿,你怎么还不发芽啊?”
“小绿绿,我跟你说我跟你说!我今天卖出去一张相片!”
……
有时候一边说,还会一边戳戳她的花盆。
好不容易破土抽芽,本以为迎接自己的应该是可可爱爱的女孩子,结果一睁眼却看到鬼王那放大了100,不!10000倍的脸怼在眼前,真是差点又死了一次!
“念姐姐,很不舒服吗?” 阿滚帮床上意识昏迷的女人扣上最后一粒纽扣,注意到那纤细的喉间似乎有什么在微微颤动。
阿滚扶起吴念,用掌后跟轻轻打了几下她的背。
“咳…” 一粒跟刚才一样的珍珠被咳了出来。
——
“咔哒”,阿滚把门打开,白泽看到床上的女人安稳地睡着,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好梦,嘴角还挂着笑。
“大象,阿鼬,你们过来。”
看着老大背在身后的手,阿鼬的汗毛都立起来了:糟糕,是不详的预感。
阿滚看了一眼大象,又看了一眼阿鼬,再看了一眼大象,又看了一眼阿鼬。
“好吧,就你了。” 阿滚边说,边飞快地塞了什么到阿鼬嘴里,又往上打了下他的下巴。
“咕咚”。
“你别紧张哈,我就把刚刚发现的那个奇怪的珍珠和蛋糕弄了一点点混合,看看吃了有什么效果。大象体型太大了,测试结果估计不准。你的体型比吴念小,所以我少放了点,应该刚好。”
大象看着自己的同事,露出了“慈悲为怀”式的微笑。
“呕——” 阿鼬惊恐地开始干呕:看吧!他们猫鼬可不是胆小,那是他们天生对危险感觉敏锐!
安静……
还是安静……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过了五分钟,阿滚单手托着腮:难道是剂量不够?
眼睛往还剩2/3的珍珠那瞥了又瞥。
白泽已经卷成一个球,躺在床尾睡着了,还愉快地打起了鼾。
被自己的小队盯得发毛,阿鼬觉得他还是先赶快逃跑吧。先跑了,再去匿名举报他们老大滥用职权!
他刚跳起来准备冲刺,一股晕眩的狂喜突然击中了他。猫鼬全身飘飘然的,只想要解去身上的全部束缚,疯狂跳舞、大声唱歌!
身体很热,头很晕,阿鼬看到自己坐在流光里,头顶一扇神秘的紫色大门缓缓打开,万物都被吸附其中, 他伸出手,也想要随着万物进入那绚丽的天外世界……
叁个小时后,猫鼬睁开眼,看到自己眼前围了二妖一人一狗。
“别怕,别怕,我高中是学美术的,人体看过很多了。” 吴念冲他笑笑。
阿鼬低头,自己正赤身裸体地被绑在椅子上 :“啊——”!!尖细的尖叫响彻了整间旅店。
107房间内,全身裹着被子的男人正缩在床头瑟瑟发抖,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她来了,恶鬼要来了!
人间,Opium夜店:
“放开!我…不要跟你回家!放…放…开!”
一个男人揽着衣着性感却几乎站不稳的女人,大掌趁机在她丰满的胸部揩油。
“不回家,我们去酒店。” 四周传来窃窃笑声。
“不…我不…不认识你,我不走,呜…” 女人被男人半拖半拽着带向出口处,眼泪早已将脸上的妆冲花。
“ 救我,救救我!我不认识他!” 经过吧台时,女人短暂清醒,嘶喊着扫掉了靠近自己的几个酒杯。
“哐当——” “啊!” “哎呀,我的裙子!” 惊叫声四起。
新来的服务员正想上前阻拦,却被调酒师拦住:“ 想要饭碗就别多管闲事,管不过来的。”
门口的保安似乎是什么也没听到,任那个男人将已近半昏的女人带出了酒吧。
看到闹事的女人被人带走,角落卡座里的两人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谈话:
“你们天界的调查小组怎么管起了我们人间的事?这次交易确定没问题吗”
“不打紧,妖族小队查一个失踪的人间女子而已,若真有异动,又怎么会派妖族来。何况…还有我们上头那位在盯着。”
“也是,我们是在帮人界和天界最有权势之人做事,能出什么问题?”
桌上的银色手提箱被打开,满满一盒泛着诡异色泽的珍珠。
“不过老徐怎么突然就猝死了?”
“你不说还好,一说真怪吓人的,死的时候七孔流血、全身发黑,眼睛瞪得那个大啊,眼眶都包不住眼珠。本来还以为是对家下毒,结果查来查去,就查出来一个急性心梗。”
“哼,我看他是小鬼养太多,被反噬了吧。”左边坐着的那人拿起一颗珍珠看了看成色,满意地阖上箱盖:“这次的’夜来香’成色不错。”
“那是,我们这边新来了一个医学院的老师,你们天界那边的,说是犯了事到人间来找口饭吃。”
男人想了想:最近天医界是有个教授因为猥亵女学生出事了,新闻闹得挺大。人间这工作倒是挺适合他。
坐在右边的男人收下一个紫檀色盒子,也不打开,直接递给身后站着的小弟。
“还有那老张,以前帮我们找货的,疯了!一天到晚胡言乱语、屎尿齐身。上面怕有什么不好听的传出来,已经找人做掉了,好像是装成吸毒过量了吧,老用这招也不嫌腻。”
“总之我们只是帮那些大人物跑腿的,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别的就’不听不看不说’。”
“也是。”
“合作愉快。”
两人双手交握。提着银色手提箱的男子压低帽檐,走出了夜店。
残留在手心的阴邪凉意让依然坐着的男人不由浑身一颤。
对了,他对面的那个,并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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