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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玉初侬抓着手中的坠子,你就这么走了八皇子对你这么好你。
    眼中的黑几乎要凝固,池墨收回手,我欠他的,拼了我这条命也会还。
    那你为什么还要走玉初侬问。
    因为我要活着。池墨唇角漾开一抹笑,池墨已经死了,现在的池墨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
    玉初侬不懂。
    池墨转过头,替我转告他,不必等我。
    玉初侬见着他要走,怕楚清凰醒来了要记挂,下意识的就拉住他的衣袖,你这些话为什么不自己去说
    为什么不自己去说
    池墨问自己。
    因为怕看着那个人就舍不得走了
    他是个乞丐,在家乡闹饥荒的时候,连老鼠肉都吃过。他自卑,敏感,偏偏骨子里却是硬气的,但是有一个人却生生的将他的骨头全部敲碎了。他看清了许多不愿看清的事,他也明白了许多不愿意明白的东西。
    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就像你以为这个世界很爱你,然后突然被这个世界捅了一刀一样。
    人人都有信奉的东西,有的人信奉自己的君主,有的人信奉自己的丈夫,有的人信奉自己的臆想,池墨却是信奉这个世界的。他坚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坚信所有的东西都是美好的,他拼命的去信奉去维护这些美好,然后发现一切都是可以颠覆的,只要有足够的诱惑。
    权势可以扭转是非,金钱可以扭转爱情,所有的过错都可以被包庇,所有的真心都可以被践踏!
    当所有信奉的东西在一夕间被扭转,那么是会逼疯一个人的。
    池墨把所有的负面感情全部都丢给了那个让他看清这一切的人。
    于是他杀了曲觞,成为了国师。然后他疯了。
    这个世界还是曲觞让他看见的那样,没有因为曲觞的死而被美化上半分。他拼命的去试图抓住一切微小的温暖,所以他将所有属于曲觞的权势还给了幼帝,幼帝抱着他。
    池墨,你真傻。
    长剑刺穿了他的肺腑,一朝大权在握的幼帝抓着他递上去的玉玺,满手都是他的血。
    池墨,你怎么那么傻呢这人世间,哪里还有什么干净的情谊
    心钝痛到麻痹,他不敢想那个朝堂之上满脸是泪向他求助的幼帝会是这个模样。
    池墨没有死,幼帝断了他的四肢,将他浸在装满沙盐的瓮里,摆在朝堂上,让他去看那些跪拜了一地的群臣。
    生不能。死不能。
    在无边的寂寞里,池墨疯了,他的记忆混乱到只记得曲觞,只记得让他看清这一切的曲觞。在他无数次咬伤靠近他的太监的时候,幼帝悲悯用剑斩下他的头颅。
    池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有死。
    混沌的神智有一天突然清醒过来了,低下头就看见一个人跪坐在他的脚边替他包扎手上的伤口。
    已经痛的不愿意再接受任何一个人,池墨就当自己还是个痴傻的疯子一般,看着一个人对他好,看着一个人慢慢的把他死掉的心捂热。
    可是池墨也知道,这些终有一天要结束。
    他看见了苏辰潋。
    在宫墙之上一跃而过的身影,提醒他这个梦魇还没有过去。
    苏辰潋活着,那么曲觞呢,是不是也还活着在哪个角落里窥伺着,等着打碎他这个梦境
    楚清凰就是他的梦,他害怕连这个梦都要失去。所以池墨决定离开这里,杀了曲觞再回来,或者怀揣着这个梦境死掉。
    玉初侬见到池墨神色恍惚,抓着他衣袖的手又紧了紧。
    池墨拂开他的手,脚下一点,整个人就跃上了宫墙。
    喂,你一直都在装疯对不对玉初侬追到墙边道。
    池墨没有回答,只是回头望了楚清凰的内殿一眼,整个人就已经破开风雪没入了夜色中。
    玉初侬站在墙壁上,看着那漫天大雪纷扬而落,心中不知怎么,感觉到了一阵苍茫
    楚清凰醒来的时候,玉初侬已经端着盥洗盆站在了床边。
    宿醉的头还闷痛着,楚清凰捂着半边额头,侬儿
    八皇子。见到楚清凰醒来,玉初侬端着盥洗盆走到近前。拧了帕子替他擦脸。
    我怎么回来的楚清凰记得自己昨日好像在宴会上就已经醉了酒。
    玉初侬心里一抖,低着头道,是皇上差人找了侬儿,侬儿去偏殿接的您。
    楚清凰应了一声,也没觉得什么异样。
    玉初侬蹲下来替楚清凰将长靴穿上,楚清凰神色还是困倦的,起身就往梳妆台前走去。
    玉初侬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侬儿,镜子呢楚清凰见着摆在梳妆台前的铜镜不见了。
    只是一问,玉初侬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八皇子,侬儿侬儿一时失手,将铜镜打碎了
    楚清凰也没觉得怎么着,不过是一个镜子,碎了就碎了。
    玉初侬从地上起来了。
    楚清凰将玉骨梳递给他,玉初侬接过梳子就开始替楚清凰梳发。
    我昨夜没做什么失态的事吧楚清凰是怕自己撒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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