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下的众人都是一惊,台上比斗的两人江湖名声不小,都是这一辈出类拔萃的人物,此番意向出现,连一直垂着眼的池墨都抬起头来。
然后一人踏空而来,红衣弯刀,衣料子上用金线绣着凤纹,衣襟袖口宽大,束腰的白色绸带却足有一掌宽,贴在他的腰肢上,他就像一树寒梅一般。让人惊异的是他的白发红眼,应该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郎模样,却带着一身久经血战的戾气,让人见之都心生畏惧。
池墨见着那人的脸,向来沉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怒意,在宁浮生震惊的目光中拍案而起,束在腰间的长剑出鞘,有雪亮的剑光闪现。
站在台上的那人也抬起眼来,看着以雷霆之势袭来的池墨,手中弯刀反转,挡住了池墨的一击。
苏枉言!那一字一字仿佛是从喉咙中带血挤出来的一般。
空冥山山顶一片静寂。
所有的人都呆怔住。
只看得苏枉言弯唇一笑,两人身形忽然动了起来。他速度太快,根本无法看清,只看到红衣挥洒银光湛湛,黑衣剑势逼人锐不可挡!
不过数招,那些来时信心满满的人全部冷汗布额,这样的造诣,这样的年纪,已是江湖上多年未曾出现的绝艳人物。
两声脆响,两人脚下的擂台寸寸出现裂纹,又一次交锋,剑尖沾血,两人各自退开十步,站在擂台边沿,擦着自己面颊一侧的伤痕。
如今,你还以为能胜的了我苏枉言又哼笑一声,手上两边都带着弯月弧的奇特利器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弧。
苏枉言满头银发都是披散的,风逐发舞,一时众人全部都看的痴了。
两人相迎而上又斗了数十招,脚下生风竟腾空而起。
一刻之后,池墨从空中跌落下来,用剑撑着地,按着胸口呕出一口血来。
众人大骇!
苏枉言站在他眼前,弯刀上沾着血。
池墨仗剑要站起来,却被苏枉言一脚踹在心窝上往后翻腾之后又跌在地上,手中的长剑跌在苏枉言的脚边,苏枉言却看也不看,走近几步,拽住池墨的头发,将他拽了起来,在池墨正要反击的时候手出如电的点了穴位,拎着他的后衣襟踏空而去。
偌大一个引剑大会,竟无人胆敢阻拦,看着那人拽着池墨离开。
不出今日,武林盟主池墨被人掳去的消息将传遍江湖!
伴随着另一人的名声大震。
竹林。
踩在地上枯黄的竹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眼前有一座竹屋,明明是青天白日,苏枉言将池墨带进去的时候里面还点着蜡烛。
师傅。苏枉言将池墨扔在一边,自己则单膝跪了下来。
池墨一下子瞪大眼,但是他连抬头去望的动作都做不到。
进来。
那人的声音是陌生的,不是曲觞的清冷而自带一种勾人的艳丽。
苏枉言掀开面前的珠帘走了进去。
师傅苏枉言只叫了一声,就被甜腻的呻*吟盖了过去。
衣衫落地的细微声响。
快仿佛在渴求什么一样的催促。
池墨脸贴着地,冰凉的感觉让他的神智清晰。
毒发了么苏枉言的声音透着担忧。
那人lsquo;嗯rsquo;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还是什么。
珠帘内的烛火都跟着晃动起来,跟着那似断未断的声音映衬着,显得愈发暧昧起来。
里面应该是历经了一场情事,埋脸在地上的池墨听到了脚步声。
那脚应该是赤着的,所以步履很轻,直到走到他面前才被池墨察觉。
可是池墨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头发被揪了起来,对上了一人银色的眸。
在瞬间他的表情是憎恨而惶恐的,但是马上他又露出了一脸震惊。
迎面扔过来一条坠子,坠子上是一颗灰白的石头,砸在池墨的脸上,然后滚落到地下。
楚清凰的衣带是松垮的,不似从前那个养在深宫中的皇子,也不似那个总是冷若神祗的曲觞,他艳丽的让春睡的海棠都愧色凋零。
你池墨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被推的跌倒在了地上。
楚清凰垂眼俯视着他,身后同样也是衣襟松散的苏枉言走了出来。
两人都是绝艳的人物,站在一起就像是画中的妖精。
我是楚清凰。弯下腰,烙在肩上的红痕和披散下来的白发都落到池墨的脸上,我也是曲觞。
池墨一下子瞪大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楚清凰轻笑了两声,声调轻浮。
恨我还是怕我
池墨整个脑子都轰的炸成一团。
苏枉言向他靠了过来,方才眉目凌厉的少年此刻温顺的像是一只猫。
也就是这副表情,才让池墨相信了这人说的话。
我要九华派的青锋剑。
苏枉言面色愈发温柔,应了一声之后就退出去了。
门窗都掩的严严实实的竹屋中,楚清凰转身坐在椅子上,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池墨刚一开口就被楚清凰打断。
我不是死了吗望着池墨,楚清凰抿了一口杯中凉透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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