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不动,我不动。
因此哪怕她撞见他和小姑娘闹,也只是冷淡地移开视线,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过了一周,正在片场和傅淮生说笑的翁纤纤,被突然来探班的沈佩妤,当着众人的面拉开,左右开弓扇了几耳光。
沈佩妤雷厉风行,当天就让翁纤纤滚蛋,第二天《繁花似锦》官微宣布女二号换角。
等经纪人杨华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拿到手的角色和代言,纷纷被终止合作;正在洽谈的资源,也被果断拒绝,同时网络上她的大量黑料流出。
翁纤纤才起步的事业,就这样彻底封杀。三天后,她被人发现,全身赤.裸着死在会所,身上几乎没半块好肉。
据说死因是嗑.药过量。
没有人在意,连报道的价值都没有,娱乐圈就是这么现实。
可能唯一的作用,是威慑了《繁花似锦》剧组其他演员,再看到傅淮生时,简直避他如毒蛇,生怕会被沈佩妤报复。
南方的早冬,绵绵的冷雨不歇。
临离开前两天,傅淮生被冻感冒了,可惜现在没有小姑娘送温暖,他又不爱去医院,只能让助理去买药。
头晕得厉害。
一只柔软的手覆上他的额头,有点暖,气味香香的。
他睁开眼,只见萧姝站他面前,拿着感冒药,微微倾身,他们怎么都不好好照顾你
音调上扬,带着些娇软的鼻音,傅淮生的心口猛然一跳,那是冰淇淋融化的味道。
他接过玻璃杯正要喝药,被她轻轻按住,等等,你吃饭了吗这些药都是饭后服用的。
傅淮生没说话,他没有吃饭,因为没胃口,实在吃不下。
他的犹豫,又怎么瞒得过善于察言观色的萧姝
我也饿了,不然一起吃吧,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她笑容明璨,灵动的眸波,如宝石般熠熠生辉。
不到半小时,两菜一汤做好了,虾仁黄瓜炒蛋,西芹炒杏仁,芙蓉豆腐笋丝汤。热腾腾的冒着气,看上去都很清淡。
傅淮生挑了一筷子,却意外发现口感很好,带着家常菜的味道,瞬间勾起了他久远的记忆。
他头一回觉得,要是有个人能做这些菜,等着他回家吃饭,也挺好的。
一闪而过的念头,很快就消散了。走到他这个地位,想要和普通人一样,按时回家吃饭,很难,太难了。
萧姝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失态,在他汤碗空了后,又给他盛了碗鲜美的汤,看着他喝。
他的吃相很斯文,萧姝看得忍不住笑了笑。
助理回来后看到这幕,瞬间惊呆,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他们家傅哥,有多少年没这样好好吃顿饭了每次都是夹几筷子就放下,似乎从来体会不到吃饭的乐趣。
萧姝招呼完助理,又给傅淮生强调了一遍按时吃药,然后就走了。
完全无视身后,那两道笔直的目光。
接下来,让助理惊掉下巴的一幕出现了,傅淮生将盘里的剩菜,全部拢到自己碗里,连汤汁都没放过,似乎怕有人会抢走那些残羹剩汁似的。
助理完全相信,要是自己不在,他的傅哥会把盘子舔得干干净净。
哥,你没毛病吧
算了,不要和重度感冒的人计较。
一顿饭,让主线任务完成度又升高了5%。
完全在萧姝意料之中。
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萧姝深以为然。
傅老师,你不会让我等太久的,对吗
*
傅淮生离组前一晚,杀青宴结束,萧姝径直回房,洗完澡正要睡觉,有人来了。
那人站在门外,穿着白天那件风衣,毫不避讳的样子。
萧姝警惕地拉他进来,重重合上门,抱臂质问他:你又来做什么
他脸上泛着酒精的醺红,眼神迷离地闪烁,将她一把搂进怀里,紧紧抱住了。
浓烈的酒气萦绕着她,刺激得她忍不住皱眉,想推开他,却被他将头埋进她的头发里,声音闷闷的,别动,我就想抱抱你。
小孩子讨要糖果的语气,可怜兮兮地垂涎着美味。
萧姝乖乖不动,他抱着她,顺势靠到沙发上。
临时夫妻做到头,离开之际打一.炮,在萧姝看来,算不得什么大事,何况他伺候得她挺舒服的,除了她中药的那次,毕竟是初夜,那次对她来说,疼痛远远多过享受。
她的一边肩带垂下来,她随手扯掉另一边肩带,几乎是半裸着了,看着他问:要做吗要做赶紧,别浪费时间。
她仿佛在说什么最平常的事。
傅淮生脸上流露出一丝古怪,他伸手将她两边肩带弄好,甚至帮她理了下睡裙,我们聊点别的。
他的语气,克制而温柔。
萧姝,做我女朋友。他贴着她的侧脸,缓缓道出。
不。她立刻拒绝。
她只负责让傅淮生爱上她,可绝不负责要和他在一起。
傅淮生在她耳畔呵笑,你不想不想和我在一起,你会设计翁纤纤,暗中通知沈佩妤来剧组大闹
萧姝撑起头,尽量离他远些,脸上瞬间绷紧,是,是我暗中告诉沈佩妤的,翁纤纤到处造谣,说我大哥是我的金.主,我报复回去,有什么不对傅老师,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我们才见过几回做你女朋友,不可能的,别忘了我们只是你情我愿的交易关系。
顿了下,又说:而且傅老师,我想你搞错了重点,翁纤纤被封杀死在会所,下场这么惨,你不该认真想想,你的未婚妻到底是什么人,反而将账算到我身上,这样有意思吗
不想做我女朋友。傅淮生目光深沉,低声说着,一遍又一遍。
他的手背青筋暴起,那灼烧着他的肺,即将要冲出喉管的怒意,被他生生压了回去。
他忽然发笑,罢了,不做恋人,做炮.友也行。你喜欢什么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就当报答你上次给我做饭。
炮.友俩字在舌尖滚了又滚,说得无比艰涩。
没有。萧姝轻描淡写地摇头。
她只想完成任务,顺便让这具身体,拿一个国际影后奖,至于其他的,她都不感兴趣。
傅淮生双眸漆黑,眼底满是失望。
活了二十多年,他头一回试着讨好女人,却笨拙地有些束手无策。
他该拿怀里这个女人怎么办明天他就要离开,她不需要他的礼物,也不想和他在一起。两个人之间,似乎隔着层看不见的玻璃。
他走不进她的心...
淡淡的悲伤倾泻而下,他脱下风衣,除去她的遮掩物,堵住那令他甜蜜又心碎的红唇,强势地压下来。
他沉浸在身体的亲密中,仿佛这样她就彻底归属于他。
天光破晓,重重的敲门声响起。
傅淮生随意披了件上衣去开门,高大的男人闪身而进,狠狠一拳砸在他脸上。
畜生,你连她都搞贺斯然气得声音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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