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能解释他看见对面学子作弊时会如此恐慌、害怕了。
之后的两场考试,他们都是一起,只是叶明净对叶长青的态度却有点细微的变化,会开始给叶长青讲解考试的问题,问他有没有难题,叶长青有点不明白了,他也没做什么啊,为什么他的态度就变了呢。
考完两场后,他们就直接回了家,反正府城离湘昙近,等成绩传到湘昙也要不了多久。
回到家里就连王氏她们都听说了,那个被抓的学子正是湘昙县的,已经被发配了边疆,三届科举考试的时间不能回来,就连县太爷都受到他的连累,被知府大人狠狠批评了一顿丢了脸面,那个学子不但永远禁考,恐怕以后回来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当听到王氏等人说到他的名字时,叶长青不禁垂眸视线落在右手上,左手轻轻按了下,原来是那个混蛋,当初狠狠踩了他手的红衣少年,也是在京中任户部郎中周大人的族孙,真是活该,他不得不庆幸他的那一脚,让他没有和他联保的机会,不然就连他和联保的那五人都会受到处罚的。
话又说回来,不知道和他联保的那五个学子是谁想必都和他是同类人,家里一定也都是有权有势的,恐怕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的 。
这样的纨绔也不知道县试是怎么过的,恐怕也是作弊来的,只是运气好没被发现罢了,倒是连累了县太爷治下不力的罪名。
王氏见到叶长青完好无损的回来,一直哭个不停的眼泪才算止了下来,又见他心情还错的样子,并没有沮丧和生气,这个小子还是发现了,还是参加了考试,不禁又有点担心。
还是李氏率先问道:你们都考的怎么样了
还行。叶明净道。
叶明净回答完后,两人就松了口气,还是李氏照例礼貌的问了一遍叶长青道:
长青,你呢
也还行。叶长青也笑道。
只是接触到他自信的目光,表现得完美无缺的李氏还是微微愣了愣神,看向王氏还是很有默契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里却不约而同想道:你就吹吧以为我们不了解你吗
一直到晚上,王氏见到叶长青都是愧疚躲闪的样子,叶长青却不知为何看她一副无害小白兔的样子,始终都狠不下心来说她两句,他一心想着画几本漫画出来,也懒得计较她偷走毛笔的事了,现在说太多都没用,还是等考试成绩出来证明了他的实力,一切才能迎刃而解。
他提起毛笔就开始创作漫画了,反正距离院试还有一段时间,何不多画几本漫画,叶家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他也要出一份力了,反正他现在画起来都是轻车熟路了。
不出几日他就画好了一本,按照和之前掌柜的商量的,连忙去了书店,掌柜的看了他的书本后自是很满意的,一番商讨了后,价格就定了下来,每一期的保底版费是十两,其它的根据销量来算,叶长青一想这比他上辈子的收入高多了,也就和老板签订了协议,就这么订了下来。
他先拿了这一期的版费十两和这本样书二两,一共一十二两银子离开了书店,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后,书店的书架后面的冰山一角才走出一个窄袖立领锦缎褙子,脚踩鹿皮小靴颇具英气的女子,露出宽阔大方的五官,看起来十分精明厉害。
程翎走到掌柜的面前,径直抽过他手中的漫画,低头就翻看了起来,她一时蹙眉一时诧异,过了一会儿才随手还给了那掌柜的,干脆利落的吩咐道:
这本书印好了后,先送一本到我那里。
好的,东家。
程翎刚踏出步子,一回头又忍不住提醒道:以后那个书生过来,你都帮我盯紧点。
哄的那掌柜的一阵眉开眼笑,这东家是看中了这个书生的赚钱能力了,也亏得我慧眼识珠,到时候不知道东家还有什么赏赐。
他却不知道程翎出了店门后,就和丫鬟纳闷道:你确定没看错,刚才那人就是那败家子。
是的,奴婢以性命担保,他的样子奴婢记得一清二楚,他曾经那样对小姐,化成灰我也认识。
好,那我们就看看他现在是要闹什么幺蛾子。
叶长青回到家里,不出几日府试的成绩就出来了,县衙前长长的名单被张贴出来,叶长青的名字就在第一个,他不仅是湘昙县的第一名还是湘江府的第一名,也就是他是本次府试的案首,这样他几乎就是内定的秀才了,只要去参加了院试,不管考的如何,都会有个秀才的名额,他不禁会心一笑。
周围看完榜单的学子都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叶长青,没想到曾经无人不知的败家子沉寂三年后,居然一举夺得了案首,这难道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在周围议论不断的声响中,叶长青也是和煦的微笑着,如春风拂面,他知道他考的不错,能得案首虽不是意料之中,但也有八九分的把握。
叶长青正沉浸在这一刻的喜悦当中,街头却有突然蹿出一个极其风骚妖娆的女子闪电般的直扑进他的怀里,双手圈住他的窄腰,一脸娇俏的埋头他的胸前。
叶郎,恭喜你,你真厉害 !
此时的叶长青闻着熟悉的劣质香粉味,只觉一阵恶寒,垂眸看了看像八爪鱼似的紧紧缠着他的许三娘,狠狠蹬了下大长腿,用力就想把他推出去,可是这个许三娘实在是个人精,紧紧的扒住他,他一时竟然挣脱不得。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他抬头扫了扫对他指指点点的人群,眸光一闪却看见正前方的程翎刚好正看向这边,接触到他的视线后连忙撇过眼去,只是她侧过头去的那一看眼里明显一闪而过的困惑。
她似是困惑又似是叹息,他曾经有负于她,她也曾为他等过,没想到再见却是这样的场面,他终究再一次让他失望了。
想到这里,他对眼前像八爪鱼似的缠着她的许三娘更是不耐烦了,脸色黑了下来,冷声道:放手!
想放手门都没有,我还不知道你隐藏的这么深,早知道你由此能耐,我当初才舍不得离开你呢,你快说说你是搭上了你爹哪位同窗的路子,否则像你这样字都认不全的人都能当案首,那天下的读书人都要笑醒了。许三娘在他耳边低声说完后,又换了个极其软绵的语调:
奴家现在可后悔,就想跟着爷了,奴家再也不会三心二意了,不知道爷还肯收留小女子么还在他耳边轻轻吹气。
叶长青面红耳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世上还真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她当天下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由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而且也只有这种没有见识的女人才会像他小白莲的娘一样,认为科举是可以随便暗箱操作的,前几天户部郎中的族孙刚被流放了,如今她还以为他这个案首是凭空得来的,真不知道这些女人脑子把科举想成了什么,菜市场买小白菜吗,随随便便就可以作弊的。
如果我真搭上了哪个大人的门路,第一个收拾的人就是你,做人不要太贪心,不然会有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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