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原本稍有得意的心情就焉了下来,就仿佛了出门穿了一件新衣裳却无人欣赏了似的,是他哪里做得不好吗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然而左思右想完全无用,因为马上他就得参加下一场舞刀的的考试了,打起精神让考官在他的面额上印下了考试通过的印章,他就来到了武刀的场地了。
叶长青一直都觉得这舞刀就是个鸡肋的运动,所以当他最是无所谓的拿起一把一百二十斤的大刀,挥挥衣袖就开始舞了起来,没有一丝丝的喘气,夏日清凉的风吹来,吹动他乌黑的发丝,使得他的的动作优美而尽显优雅。
天哪,这还是刚刚几个魁梧壮汉提在手上,还没有舞一圈却已经满头大汉的那把刀吗为什么到了他的手上就像是家里切菜的菜刀似的呢
人们纷纷还没有脑补完,叶长青就已经干脆利落的放下了刀,接着全场就爆发了强烈的喝彩声。
好吧,这样的掌声叶长青早已见怪不怪了,然而他还是忍不住将视线看向杨大人的方向,只是杨大人的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
难道他被人参了一本,还是被文帝给骂了叶长青心里活动道。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直到叶长青完美的表演了举大石这项运动,都没能将杨大人脸上冰封的表情解除。
只是没过多久叶长青就迎来了内场的考试了,好在王大成也是十分争气,两场考试都是十分顺利的晋级了,是以到了四月十五日,叶长青就和王大成一起来到了内试的考场。
当叶长青进了考场看着桌子上的试卷,只有简单的一道题是:论置之死地而胜败异,何故
他有点懵圈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倒底是考的什么很明显这是要问两场战争,同样都是选用了置之死地的政策,然而结果却相异,一场大胜而归,而另一场却铩羽而归,重点就在这个异字上。
叶长青来到这个世界上读兵书这么多年,也看了一些朝廷的抵报,大顺朝这几十年来,和敌军的战斗中,真正用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政策也就只有六年前和倭寇的那场战争了,当时定国公的长子面对突然袭来的倭寇,而福建水师却毫无防备,只能以一千多人微弱的兵力和倭寇背水一战,顺兵以死相博,结果却大败有备而来的倭寇,使得倭寇损失惨重,从此再也不敢大面积的活动在福建海域。
如果叶长青没有考虑错的话,这道策论题考的应该就是这次的背水之战了,然而那个异究竟指的又是哪一场战争呢大顺朝这几年还没有出现过背水一战而失败的案例
想到这里,脑海思绪不断的叶长青,眼前却莫名的闪现出兵部尚书杨大人前几天冰冷冷的脸色,难道中间有什么玄机难道这么短短几天大顺的军队在福建或者是宁波被倭寇击败了吗
如果真如叶长青所想,恐怕这次的损失不小吧,要不然怎么会连兵部尚书这样的大佬都能一连绷着脸,没有一丝的活气。
叶长青越想越觉得这种的可能性非常大了,那么现在圣上的心情应该不怎么好吧,整个朝廷的氛围也应该也不容乐观吧,看来在这个时候,答好这道题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叶长青思索了一会儿,刚理清头绪,就开始动笔答了起来,毕竟考试的时间有限,容不得他细细的思索,他在草稿纸上先写下:兵不能以敌人之变,而徒执已试之法好比古之一方而疗今之百病,叶长青越想越觉在大顺朝四处危急的情况下,经济问题和民生问题已经不是重点了,军事问题才是重点,这几年来他研究了大顺朝的军事制度,发现了很多的不合理性,比如军事组织不合理,队伍不够精简、军事调配不够合理,导致军事经费支出窘迫,种种问题导致了大顺朝军队战斗力薄弱的情况。
叶长青越写越觉得大顺朝的军事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写完一条脑海里又自动冒出一条,只是不知道他写了这么多,到时候圣上会不会采纳,想到这里他就有点失望了,圣上那个万事不愁的性子,恐怕根本就懒得去仔细整理军队,恐怕他写了也是白写。
想到这里,他拿笔的手也忍不住停了下来,微微抬起眼帘,却发现似乎有凉风吹来,本来闷热的心情也感受到一丝凉快了,他稍稍吐出一口浊气,就发现这风似不是自然风,侧过头来,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边一直站着一个人。
没想到这个沈居淮居然是这次武文试的主考官之一,想不到他才不过弱冠之龄,就能任会试的考官,看来圣上对他的宠爱真的是非常之盛了。
他倒是不管到哪里都不忘摇扇子,只是叶长青只不过那微微的一撇头,就敏锐的捕捉到,他今日似是换了一把扇子,前几日还是一副贵妃醉酒的仕女图的扇面,今日就是西施浣纱的仕女图的扇面了。
这人不但只是喜欢摇扇子,还是很喜欢美人儿呢,只是不知环肥燕瘦,谁才是他的菜呢。
叶长青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只是他那一双落在叶长青卷面上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此时竟然露出了浓浓笑意。
叶长青看了看他对大顺朝的军事制度,提出的种种意见,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这些可是他在过去的四年里,精心思索才想出来的,如今通过会试这样的机会书写出来,也只不过是为了大顺朝能够强大起来,自己也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罢了。
这么关键的时候,连兵部尚书杨大人都笑不出来了,他竟然还能这样肆无忌惮的笑,就不怕明日圣上找了他去品尝仙丹
叶长青没有理会他的笑意,整理了下脑海的思绪,继续写着未完的策论,之后就仔细誊抄、晾干,等着交卷了。
看着自己刚刚书写完的满意答卷,叶长青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了,文武双考的这场考试终于算是要结束了,学习了那么久,也考了那么久,每一场考试精神都要受一次的折磨,终于就要摆脱了,不管结果如何,这一刻他有宛如获得新生的感觉。
只是片刻,公堂上的云板声就响了起来,可以交卷子了,叶长青刚提起卷子,还没有动身,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平时感觉温和舒适,此时却是说不出的冷意。
你的卷子不用交了!是沈居淮静静的站在一个粗汉后面,冷冷的说道。
那粗汉刚刚抄完试卷,正放心的准备交试卷,却晴天霹雳的就传来这么一个声音,顿时气得几乎肺炸裂,声音似是从鼻腔里传出来的:
凭什么
沈居淮却只是冷冷一笑:你袖子里放的是什么
那粗汉考生此时才意识到这个年轻的考官,早已发现了他携带小抄的事实,只是他明明是一个时辰前抄了几句答题,后面的都是自己写的,为何在这个考官不一开始他抄袭的时候就捉住他,而是等到他万分庆幸的要交卷子了才来这么一句。
为何现在才说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武人的直爽,还是使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为什么,有趣罢了。
听到沈居淮简单的八个字,那本来就心如死灰的粗汉考子,此时却气得吐了一口鲜血出来,这简直欺人太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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