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两人的嘴唇还碰触着,彼此的呼吸近在咫尺。
萧奕离瞪大了眼睛盯着她半阖的眼眸和微微扇动的睫毛,确定着是不是自己的臆想。
“我再不醒,就怕被你给闷死了。”
虚弱无力的声音,却带了她特有的娇憨。
萧奕离忍住想给她一个深深深深吻的激动,用胳膊环住她的身体,亲吻着她的发顶。
从未见识过的温柔,让大病初愈的凌巧巧有瞬间的感动,果然后背杀什么的治愈了。
感受着男人的温度和微乎其微的颤抖,在牢里时的那种恐慌、质疑、难过的情绪全都涌上来。
委屈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你不是不要我了吗?我怎么还活着?”
“不是发泄过就够了吗?怎么还来接我?”
“不是高高在上的誉王殿下吗?怎么……”
抱怨的话被男人再次袭上的吻堵住,但凌巧巧却偏偏不如他意。
闪躲着捶打他的肩膀:
“你知不知道你们那破天牢有多冷有多吓人啊?”
“你知不知道一整天都没人给我送水送饭啊?”
“你知不知道我从白天盼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都不敢睡觉,就怕谁拉出去把我砍了。”
“你知不知道….”
委屈而后怕的泪水从干瘪苍白的小脸上划过,像是岩浆一样瞬间灼伤了誉王的心。
于是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生之年从未向谁低过头的男人,一边亲吻着女人的泪花,一边喃喃道:
“我知道,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去的太晚了,是我错了……”
*
一场说不上是谁错得更多的误会,就在这场哭泣中默默结尾,就此不提。
凌巧巧哭着累得睡了过去。
等她因为肚子饿再次醒来的时候,誉王不知道哪里去了,服侍在旁的是她好阵子没见的萍儿。
“咦?你怎么在这里?”
现在跟皇宫的一切她都有点怕怕的。
萍儿拿过早已备好的清润蜜茶端给凌巧巧。
誉王走前特意交代了,她喝了这么多天药,醒来肯定会觉得口中苦。
“回禀主子,奴婢本就是誉王殿下的人,先前也是奉了誉王殿下的命令去侍奉您的。”
“誉王的人?他居然敢让你假扮宫女?”
萍儿莞尔地笑了笑,并不打算把她是誉王安插在宫中数年的眼线,又是如何为了一个女人动用这枚得利棋子的事告诉她。
好在凌巧巧也没有追问,而是想到了别处。
“那先前在宫里吃的那些菜,本来就是誉王府的厨子做的了?”
说完,凌巧巧还下意识地咂了咂嘴巴。
“主子肯定饿了吧,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奴婢这就端上来,只不过比着那些时日的菜色,稍微清淡了些,您且将就着。”
见识过凌巧巧是如何喜欢吃肉食的萍儿贴心地解释着。
*
虽是清粥小菜,但对断食了几日的凌巧巧来说,也足以安抚缺粮少油的肠胃。
“啊~ 太舒服了~”
凌巧巧抱着吃得鼓鼓的肚子坐在小榻上,任丫鬟们将小饭桌撤下去。
满足地眯着眼睛晃荡着腿,吃完的凌巧巧想躺一会儿,却被萍儿叫住了。
“主子,您刚大病初愈,又,又吃了这么多…”
萍儿刚刚真的很想劝她们姑娘少吃点,但见着她看着白粥青菜都能笑得眉眼弯弯,实在没忍心。
“不若奴婢陪您去府中逛一逛,消消食吧~”
嗯,凌巧巧犹豫一会,接受了这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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