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圆伸手,手指朝他的脑门狠狠一弹,易城吃痛收手捂着额头,坐在了她身侧,许圆的力气还真的不是盖的。
趁着易城坐了回去,许圆迅速起身,扭头盯着他,少那么矫qíng了,既然现在什么都有,gān嘛不好好生活,害怕个什么劲?
第251章:雾里看花(5)
许圆不知道后来是怎么结束的,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抱到了chuáng上,身上也被人清洗过,发丝末梢还微微有些湿。
易城完全了解她不喜欢身上黏糊糊的感觉。
下半身酸痛感袭来,她曲着腿,靠在chuáng头,茫然盯着对面白色的墙壁。
差不多下午了,吃点东西我们再去西海岸吧。易城从外面走进房间,坐在她身侧,下意识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许圆低头思索了些什么,点了点头。
她站起身来,还有些摇摇晃晃,一摆一摆地朝客厅走去,两人吃过饭后,日近huáng昏,夕阳坠落在海边,波光粼粼的海面似铺上一层橙色的地毯,渐变出瑰丽的色彩。
易城说这个小岛人不多,适宜居住,安静舒适。
这话确实不假,海岸线绵延蜿蜒至远方,无边无际,格外开阔。
她赤着脚踩在还留有余温的沙滩上,独留下一串脚印,海风呼啸在耳畔,衣衫猎猎,她长发飞扬在风中。
易城跟着她一块走到了沙滩边上,一边的海làng不时扑到脚边,又退了回去。
许圆特意停下来,让海水冲湿了脚丫,陷在沙子里,流沙划过脚底,仿佛在引诱着她向海里走去。
这里,真的好少人。许圆环顾四周,偌大个海滩,这么好的时节,居然一个人也没有,她问易城,这里真的会有人在西海岸放烟花吗?
易城嘴角一弯,我不会骗你的。
怎么说得这么笃定?许圆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
易城垂下眼眸,刻意躲避似的挪开视线,轮廓分明的脸映照在霞光中,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表qíng来。
易城,你好像,总有点事qíng瞒着我?许圆开门见山地说了。
虽然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提起这个话题了,但是每次易城总能找到话题开脱。
海làng声在耳畔一阵接着一阵,易城回过头来,握着她的手臂,拉近两人的距离,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下去。
他知道,这样的日子坚持不了多久。
我迟早会告诉你的,现在先别问,好吗?易城的声线格外低沉。
许圆知道qiáng行问他也不会说,易城倔qiáng的时候也是格外的倔qiáng,比如中午打球那档子事。
好,我知道了。
两人沿着海岸线走了许久许久,直到夜幕降临,月光在漆黑的海面上洒下一道清辉,风清冷,侵袭着身体。
易城替许圆披上了衣服,两人终于到达了西海岸。
而那里居然真的有个面目和善的老人在摆摊,烟火筒一个接一个摆成了一圈。
两位是来看烟花的吗?老人眯着眼,乐呵乐呵地笑着。
嗯。许圆接了话,点点头。
那再等等吧,老头子我还没准备好呢,对了,两位要不要放孔明灯?老人想起另一件事,从包裹里摸索出一袋包装好的简易孔明灯。
许圆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有点小激动地答应下来,好!
老人瘦骨嶙峋的手将那包孔明灯jiāo给了许圆,许圆低头,借着月色看清了塑料袋上的字,瞬间心口蔓延上莫名的沉重与悲伤。
她好像记得记得要和谁一起去放孔明灯的
是谁呢
为什么会忘记?
第252章:雾里看花(6)
诶,那可以放烟花吗?少女清脆的嗓音仿佛从脑海的另一边传来,哇,不然我们也可以放孔明灯啊!老爸,你负责点灯,我和老妈负责放灯!
普通而又寻常的男人埋怨说,唉哟,死丫头,整天就只知道让老爸当苦役。
另一个成熟女人的声音,孩他爸,你个大男人不能大度点呀。
又是那名少女的声音,就是就是!你看我妈都这样说了。
行行行,你们娘俩就知道欺负我咯。
哈哈哈哈哈哈
许圆双腿一颓,刹那间跪在了粗粝的沙子上,为什么光是听到那一对男女的声音,心底的悸动就快要冲出胸腔。
怎么了!易城万万没想到,他扑到许圆身边,扶着她的手臂。
瞬间,许圆如触电般甩开了他的手,身体往后微微一倾,瞪大了双眼,惊魂未定地说,没事,别管我,让我静一下。
易城皱眉,薄唇紧抿,一手紧攥起来,气质倏然间冷冰下来。
他站起身来,双眸锐利,视线转向了那个有点不知所措的老人家,隐约压低了声音说了句话。
老人家隔着挺远的距离,一反常态地跑到许圆身边,道歉,小姑娘,不好意思啊,那这个东西你还是不要了吧?让我老人家带回去吧。
我要留着。许圆斩钉截铁地说着,死死拽着那包装袋,还沉浸在刚才的莫名回忆里。
这老人家急得焦头烂额,直打转,你别为难老头子我了,姑娘呀,把孔明灯还给我吧?
许圆倏然站起身来,神色坚毅,将东西护在心口,不行。
见许圆这么坚持,易城走上前来,对老人家说,可以了,我买了,老人家你先去准备烟花吧。
他这么一说,老人家居然一句话不说,真的乖乖地回去继续准备了。
抱歉,让你破费了。许圆抬头望着他。
月光洒在他的发梢上,眉眼中笼罩着一股不真实感,他眼底的qíng绪复杂深邃,根本读不透。
易城深吸一口气,闭着眼,似乎忍耐着难受,我们之间,说什么感谢。
被她推开的手臂处仿佛灼烧一般,他几乎不用想象,如果许圆清醒过来,他根本一点lsquo;赢rsquo;的胜算都没有。
也对,他在她面前,永远只有输这条路。
许圆。这是易城第一次叫她的全名,这段时间易城都只叫她老婆,可是她从来也只叫他的本名。
易城手臂尝试着轻轻靠近她的肩膀,眼中浮光浸透月色的哀伤,叹息说,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当我是
砰
身后传来巨大的声响,斑驳的色彩炸开在漆黑的夜空之中,瞬间吸引了许圆的吸引力。
她转身,绚烂的色彩涂洒在海面之上,倒映在瞳孔之中,画面美不胜收,许圆不自觉朝前走了几步。
说了句。
原来真的这么美啊。
话语落下的瞬间,眼前渐变成模糊的一片,所有色彩融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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