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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商陆心中暗笑,自己也算阅女无数了,竟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还是对一个小丫头。
    这人啊,遇到真qíng,总是有那么点小骄傲小羞涩,管你是恋爱小白还是qíng场老手。所以,白商陆就用了他最擅长的玩世不恭掩饰了住。
    喜欢啊!
    茵陈的心像是跃龙门的鲤鱼,猛地翻了个,可眼见着他一张落拓不羁还带着点谑意的脸,这条小鱼生生地被拍到了岸上!
    真恨不能揍你一拳,没个正经的时候!她搭了一眼他颧骨上的那块淤青,活该!
    茵陈抖了抖肩,把他的手甩掉,离他两步之远。白商陆轻睨了她一眼,也未再说什么,桀桀笑着走在了她前头。
    茵陈跟在白商陆的身后,不知何方莫名地飘来一阵失落,有若这桂花的香气,入肺入腑。
    是自己想多了吗?他对自己做出的那些事,不过是出于他轻浮佻薄的秉xing,而非爱意?如果是这样,那还真的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这任务还完的成吗?
    好心痛啊
    可这心痛怎又好像无关乎任务呢?
    悄无声息地,茵陈心中绽开一朵殷红似血的花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两刻钟才到了这鸾音阁。茵陈的思绪悠悠,心不在焉,不识得走了哪条路,也不记得进了哪间房,直到一阵清越的琴声响起,才把她飘散的魂勾了回来。
    只见她与白商陆的坐榻前,一座四折画锦屏风伫立,这四折素锦上,都画着同一处的山涧流水糙木,只是每一折都展现一个时令,冬chūn夏秋,四时之景。琴声就是从这屏风后传来的。
    听着怎不似清音姑娘的琴声?白商陆打量这屏风道。
    清音姑娘忙着,赶巧这位姑娘要为白公子献奏一曲,您可要听准了音,会准了意,可别枉了姑娘的一片心啊。这鸾音阁的老板心怀鬼胎地笑了笑,便退了出去。
    这话,这笑,分明暗示着什么!有蹊跷!茵陈心生疑窦,瞟着坐在她身前的白商陆,他倒是淡定得恍若未闻,唯是那修长的指尖默默地在膝头随着旋律叩动着,很投入嘛!
    茵陈好奇地打量着,阳光从屏风后的窗格透入,影影绰绰地,在屏风上勾出了一个袅娜若拂柳的轮廓。想必,这便是那奏琴之人吧。
    屏风上靓影端坐,手指轻拂,抹挑勾剔,摆动的衣袖若仙袂飘飘;琴声泠泠悠扬,恍若来自云端;和着空气中漫溢着的花香,让人神思缥缈,心意缠绵
    即使是这不懂乐律的江茵陈都听出来了,这是首述qíng的曲子!茵陈瞧着白商陆不屑地撇了撇嘴!不怪他这样悠然自得,只要是男qíng女爱之事,你都受用得很!
    本还是绵绵之意,几个高音一转,这调子便紧了起来,似少女qíng窦初开的的砰然心跳,似相思之切在心头缭绕。茵陈的神魂竟也跟着dàng了起来,连呼吸都渐渐急促。这感觉,像是她第一次遇到杜衡时候的那种慌乱,顷刻间,脸红了。
    茵陈的安静让白商陆回首望了她一眼,只见这小姑娘,低垂的脸庞醺红,娇憨羞涩之态尽显,竟忍不住乍然笑了。朗朗之声,惊得屏风后的琴声戛然而止。
    茵陈抬起头诧异地望着他,余光里一个绰约之影袅袅而至,那奏琴之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跪坐在了白商陆的面前。
    这姑娘年纪与苏鲮鲤相仿,不过十五六岁,生得灵秀娇艳,两只桃花眼弯眯,眼角似飞若挑,目光柔柔像只勾人心魂的小手,在白商陆的脸上、身上抚着,脉脉之qíng,是一点都不加掩饰。
    看她这举止衣着,可不似个鸾音阁的乐娘,倒像个富家小姐。
    白公子觉得这一曲如何,这可是我特地为公子学的。人好看,声音也好听,莺啼一般。
    谁人不知陆家小姐的琴技一流,有若天籁啊。白商陆含笑道,眼角眉梢都蕴着一抹轻浮之意,看得茵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又是个姓陆的,这姓陆的还真多哈!茵陈瞧那姑娘掩口嫣然一笑,只觉得越发的好看了。
    那公子可听出这我这曲子的意韵来?
    听出来了!
    白商陆的一句话让这姑娘的脸霎时两朵红云飘来,她赧然一笑,娇媚地垂下了头 。
    茵陈突然想笑,这样一个làng子,竟然还能得到此般如花千金小姐的爱慕!不可思议啊!可转念一思,愣了住,那自己跟着他又是什么?
    我,我是为了完成任务!茵陈自己跟自己辩解着!可心中的另一个自己鄙夷地瞥了瞥嘴,咦~
    这陆家小姐慌乱的两颗明眸无所措地流转着,眼神一瞟,搭在了离白商陆有一臂之远的茵陈身上。二人四目相对,茵陈朝着她莞尔一笑,可随即这笑便僵了住,那陆家小姐一副见了鬼的神qíng,先是张口大惊,随即双眉紧皱,一脸嫌恶的表qíng!
    瞧她垂头顺默的样子,还以为是个小婢,怎知竟是她!
    苏鲮鲤!你怎么在这!
    这陆小姐认识我?那我是不是也应该认识她啊?可,她是谁啊?瞧她这表qíng,不是跟自己有仇就是有恨,估计不是闺友!
    我
    她随我来的!白商陆替她言了一句。
    本来就够不讨好的了,白商陆这一言,简直就是雪上加霜。那陆家小姐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流转,猛然间发现白商陆衣衫的边缘有撕破的痕迹,再看看装扮随意苏鲮鲤,她发髻上束着的那条布带,可不就是他衣衫的布料!
    陆家小姐的脸登时拧在了一起,红云尽散,一阵乌云密布,再下去,怕是要电闪雷鸣了。
    苏鲮鲤,你还要不要脸了?
    喵了个咪的!小丫头,嘴够损的啊,上来就骂人!枉我刚刚还叹你端庄温雅,敢qíng都是装的呀!好一个绿茶婊!看我不撕你个满脸花!
    嘴巴这么不gān净!我怎个不要脸了?茵陈冷眼反驳道,下颌扬起,气势足着呢。
    你口口声声说要嫁我哥,这会还和别的男人瞎混,你不是不要脸是什么!你不要脸,我陆家还要脸呢!
    这一句话就把茵陈打回原型。原来她是陆川柏的妹妹!我就说哪里来的这么多姓陆的,敢qíng姓陆的都是一家的!茵陈自知理亏,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空留个傲然架势,心里虚了。
    哼,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一面缠着我哥不放,一面还勾搭别的男人!我爹退婚就对了!你跟你们苏家的那妖妇一样!下贱的坯子!
    陆川槿!白商陆耐不住了,吼了一句,这一吼,把这位小姐吓了一跳。目光回落到他身上,又是秋波一转百媚生!让茵陈看着都想作呕!既然你这么不留口德,那也怨不得我了!
    我勾搭男人?那你刚刚在gān什么?你那不是调qíng是什么!半斤八两么!茵陈冷哼一声,挑唇一笑。
    我对白公子一往qíng深,忠贞如一,这尽人皆知,我问心无愧!哪里像你,朝三暮四,水xing杨花!你跟盛chūn苑里那些卑劣低贱的娼jì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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