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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何曾说过同意?韦夫人语气淡淡。
    那你让她入府?南蘅不解。
    与其让她在这里和南藤会面,倒不如守在眼皮底下,任他们想,也不会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我韦府好进,可留不留得下来,就看她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是啊,gān嘛要因此和儿子闹开呢?让她离开的办法有千万,为何要偏偏走让儿子怨恨自己的这条路呢?这不是她韦夫人做得出来的。
    茵陈,我会好好对你的。南藤脸颊晕红,像个姑娘似得道。
    茵陈点了点头,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我妹妹她抬头向门口望去。曾青从昨天晚上离开就一直没来她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在生气。
    如果自己和南藤走了,那曾青怎么办?他会不会继续跟着自己?他都跟了自己一路了,从未放弃过。可昨天那神qíng,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南藤,你等一下。我去看看我妹妹。
    茵陈敲了敲隔壁的房门,没有回应,她没放弃,知道听到房中缓慢的脚步声响起,曾青托着缓慢的脚步给她开了门。
    曾青,你还好吧。茵陈瞧着面容憔悴的他问道,瞧这样子,一定是一夜没有休息好,而自己,不是没有责任的。
    我很好。曾青转身回房坐在椅子上,澄澈的双目盯着茵陈,没有一丝qíng感,连往日的怒气也没有了。
    茵陈跟了进去。
    那个我要和南藤走了
    我知道,我都听到了。
    茵陈一愣,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淡定的神qíng,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从来都是自己牵着他,第一次,因为他,茵陈的心慌了。
    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茵陈的话让南藤一怔。他没想到茵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不是很讨厌自己吗?很不喜欢自己跟着她吗?一直在躲着自己。
    算了,你是去和那书生成亲的,我去算什么。不去。
    为什么,他跟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很烦。当他要离开的时候,竟有些不舍。是这样的日子已经成为习惯了吗?
    起码等我成亲以后你再走。茵陈靠近他迫切地说。起码,等我任务完成再说吧。
    曾青抬头望着她,依旧没有一丝qíng感。
    茵陈真的慌乱了。眼圈竟红了,垂着头,娇声道:
    我一个亲人都没有,除了你,我谁都不认识
    曾青的心猛地被撞,眉头一蹙,眸中闪烁着惊异和柔qíng。的确,她除了自己,果真谁都没有了。曾青默默念着。可究竟是从何时起,两个人的关系竟变了?从相会追逐到相依为命?还是从一开始就是这般,只是彼此都没主意到。
    好。
    ☆、曼陀罗(七)
    茵陈带着曾青随南藤到了韦府。
    这韦府不算大,人口也不算兴旺,除了南藤的父母,便只有南藤兄弟二人,和新嫁的嫂嫂一人。
    韦氏一族的祖籍就在京城,只是这韦南藤的父亲排行老大,只是因为对官场无意,专心于史书典籍,为寻求静心,才带着一家人到了这里。
    南藤给茵陈讲了一路,父亲是如何的平易近人,母亲是如何的温慈祥和,兄长是如何的关怀备至,嫂嫂是如何的端庄娴雅。可这些都没有引起茵陈的主意,她更感兴趣的,是韦家寄养的一个远方表妹,许南星。
    南星是我表舅家的女儿,表舅走的早,母亲就一直把她带着身边,也算是我们家的小妹妹吧。她xing格活泼的很,倒是和你很像,许你们会相处的很好呢。南藤含笑道,双眸漾着涟漪,清澈见底。他就是这样一个人,gān净透明,没有一丝的杂念,在他的心中,所有人和事都是美好的,茵陈感叹,怎么会有这么纯澈的人呢?纯澈的让人妒忌。
    到了韦府,茵陈见过了南藤的父亲韦广百。茵陈原以为他会是个老学究的模样,呆板木讷,不苟言笑的。可瞧着他温文尔雅的气质,倒是果真和南藤说的一般,让人忍不住去亲近。
    南藤的母亲和兄长她都已经见过了,而站在韦南蘅身后的,便应该是那位嫂嫂林氏了吧。茵陈对着她拘谨地笑了笑,而那年岁不长自己几岁,容颜润和,乌发雪肌的妇人对着自己也柔柔地回笑,带着几分长姐的风范,让茵陈一时恍惚,好像真的看到了自己的姐姐一般。
    茵陈想到自己的姐姐,虽然从小她都是焦点,在众人面前闪闪发光,而自己只能跟随在她的身后,做一个笑尾巴,笑陪衬。但是姐姐对她的爱,是一分都不因她的受宠而少的,她总是无微不至地体贴自己。茵陈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嫉妒姐姐真的是不对的,她隐隐地有些思念她了。
    茵陈的目光一直落在嫂嫂林氏的身上,错也不错,好似有千言万语要道出一般,看得那林氏倒是不好意思了,无措地望了望身边的丈夫。
    这便是新来的嫂嫂吗?
    一个清越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尴尬。茵陈循声而望,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不过十六七岁的姑娘从韦夫人身后探了出来。眉眼弯弯,盈盈带笑,朱唇勾起,蜜意浓浓,这般娇媚的姑娘,甜的让人心里有如浸了糖汁。
    茵陈朝着她浅浅一笑,云淡风轻,若云若雾,渺然得不似人间应有,能把人的万念拂去,看得南星心一震。不怪南藤能看上她,确实是出尘的很。听说她自小生活在衡山幽境之中,且是习武之人,许因此才会这般的清丽脱俗吧。
    姐姐好生灵秀。许南星挽着韦夫人的胳膊调皮道,而韦夫人双眼微眯,柔柔地对着她笑了笑。如此看来,这一家人倒是很重视这个寄养的小妹妹,她也是娇惯得很。
    你的qíng况夫人已经和我讲过了,既然你二人两qíng相悦,倒也是件好事,南藤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此事,就jiāo给夫人cao劳吧。韦广百含笑沉声道,听得出来,他好似对儿女之事不是很上心。倒也是,南藤在来的路上就讲过了,这个父亲啊,当初为官就颇不走心,本是个有才华的人,屡屡出些纰漏,以致也无人敢qiáng迫他,遂了他的心愿,潜心经文诗书。所以,这一家,倒是韦夫人更费心啊。
    既然来了,就当是客,先接触一段时间,和家中的人了解一番。至于你们的事qíng,也是急不得,今年南藤还要进京赶考,我想着若是办,也要待他回来,免得分心。
    韦夫人的话一说完,茵陈的眉微微蹙了蹙,她这是要拖上一拖吗?就知道这事qíng没那么容易。
    而和韦夫人绝对是聪明的,她目光一扫就了然了茵陈的心思,温柔地笑了笑,道:
    日子久了,对姑娘家来说许是有些顾虑,还有名声也会有些影响,不若着这样,我先找人算个日子,先订婚,这样也算给姑娘个jiāo代。
    这般善解人意的话一出口,茵陈还有何可顾虑的呢?即便是有,也说不出口了吧。本来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可为何茵陈的忐忑的心,仍是放不下呢?也许是因为上一个任务留下的yīn影,茵陈总是觉得这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得让她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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