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也算是尽心在为小姐考虑了,只希望小姐不要钻入牛角尖想不开。
夜深了,屋外的虫鸣声越发的响亮,衬得黑夜格外的寂静。
潘思琪躺在chuáng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她无法生育的事qíng就连chūn花她都不曾说过,所以面对chūn花的劝导,潘思琪是有苦说不出口。这种事qíng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她更不敢叫大夫来查看,若是被表哥知道了,恐怕会更被嫌弃吧!
她在chuáng上啜泣了一夜,眼睛酸涩地看着窗外的夜色慢慢变亮起来。
翌日
傅安作为长峙城的城主,三皇子到来,他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的。
一行人带一只鸟,后面跟着几个乔装打扮的侍卫,刚要踏出大门,便听到后头一女声急切道:表哥,你们这是要出门吗?可否也带上我?
众人扭头,便见穿着团花白底印花撒花裙的潘思琪带着丫鬟chūn花曼步而来,她绾着别致的朝云近香髻,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镶金翡翠玉镯,妆容jīng致,显得瑰姿艳异。潘思琪往日打扮向来便素雅,今日为了遮盖昨夜未睡的憔悴,妆画的艳丽不少。
走的近了,潘思琪瞧见了chūn花嘴中的贵客,她深吸了口气,朝着三皇子跟白玉颔首微笑,然后心生期待地看着傅安,表哥可否也带上我?我不会吵到你们的!
季落呆在傅安的肩膀上,整理着羽毛,他对今天的出行可是期待万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特么的就没出去过,整个鸟都快发霉了。
傅安不悦道:你来做什么?
潘思琪小心回道:我也多日未出过门了,想着表哥同贵客今天一起出去游玩,我一同跟去,也好有个照应。毕竟我一个女儿家的,上街不方便。
傅安淡淡道:不必担心,我会叫人给你准备一顶轿子,派几个下人跟你。言下之意就是不许她跟着。
潘思琪白了脸,想再恳求一番,却被傅安的一记冷眼给bī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三人离去。
chūn花小声道:小姐,你还是别想着城主了。
潘思琪咬紧牙,难堪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大街上,繁荣一片,小贩的叫卖声连绵不绝,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
公子,来看看这发钗,给你娘子带上,一定漂亮!
季落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小贩,那捆糖葫芦扛在他的肩膀上,红红的果子包裹在蜜色的糖浆里,看上去就能让人感受到酸酸甜甜的滋味。
季落嘴中口水泛滥,翅膀一挥,从傅安的肩膀上飞了过去,啄了那红果子一口,外面那层糖浆被他啄破,细碎的糖渣粘在了他的羽毛上。
季落虽然吃不到,但是伸出舌头碰到嘴角甜甜的滋味时,美的都快冒泡了。
有一就有二,啄了一口觉得还不过瘾的又啄了好几口,碰到里面酸甜的果ròu,刚想叼起来放入嘴中,他那小身子却突然被人抓住,硬生生地让他瞧着那果ròu掉到地上沾染上了灰尘。
季落痛心疾首,差一点就可以吃到了,他愤愤地扭头,小眼睛里全是怒火,到底是谁啊?
哪知道他对上的却是比自己脸色还难看,怒火还高涨的白玉。
季落黑人问号脸:excuse me?他都还没气炸,你怎么就气的眼睛都圆了?
白玉看着面前这装无辜的小东西真的是要气炸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么脆弱,不能乱碰人类的东西吗?这不是吃坏肚子的问题,这是直接死亡!!!
他从没见族里哪个小家伙是这么无知无觉的。
他qiáng忍住怒气,擦掉季落嘴角的糖渣,你个小笨蛋,糖葫芦是你能吃的东西吗?小命还要不要了?脑子呢?
季middot;真人类假小鸟middot;落扑哧扑哧着翅膀,啾啾啾道:脑子被僵尸吃掉了,吃掉了!
做人做惯了,换了个鸟身体,啥都不能吃,他也很绝望啊!
白玉恨铁不成钢地戳戳它的小脑袋,什么僵尸?那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傅城主平时都随便给你喂东西吃,才害得你看到什么就想往嘴里塞?
季落刚想点头让傅安背这个锅,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等等?你听的懂我说话?
唉呀妈呀,世界上真的有懂鸟语的人啊!
白玉刚要作答,从天而降一只大手将白玉鸟从他的手心抓走,白玉抬头,却见傅安神色不悦道:这是我的鸟!
可是它在乱吃东西,你养了它,就是它的主人,你难道不知道白玉鸟很脆弱的,不能吃些人的食物吗?白玉气道,总之,他觉得这只幼鸟,都是因为傅安的原因才会对自己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的事qíng一脸茫然。
傅安拿了帕子细心地擦拭着黏在它腹部绒毛上的糖渣,见它滴溜溜地转动眼睛,不敢看他,一脸心虚,开口问道:想吃糖葫芦?
被傅安忽视的白玉咬牙切齿,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还真打算给阿落买吗?这样养下去,别说三个月,三天都活不下去。
他脸色一变,就想上前理论,却被三皇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皱眉道:白玉,你别捣乱,傅城主心中有数的。
白玉向来温润的脸上布满怒气,控诉道:他这样哪是心里有数,根本就是不顾阿落的死活。
三皇子捏紧了他的手,神色微冷道:快闭嘴!
傅安听了白玉的话,眸色一冷,他最讨厌别人指手画脚了,阿落能不能吃这些东西难道他还不清楚吗?
他甩了个眼色,立马有下人上前,问一脸茫然的小贩买了几串糖葫芦。
季落见了,激动地挥挥翅膀,金主今天这么好?居然给他吃糖葫芦?不过,他好像是真的不能吃,万一狗带了,那就得不偿失了!刚才过了把嘴瘾就够了。
一行人来到茶楼坐下,季落还偷瞄着那糖葫芦,不能入嘴,那就饱饱眼福,待看到白玉蹙眉指责地看着他时,季落默默缩回脑袋。
他不怕白玉,但是当白玉这样看着他时,他却觉得好心虚。就好像生病了,麻麻不给吃冰激凌,但是他却偷偷吃了一样,感觉自己对不起他。所以说,这白玉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感觉?等什么时候城主大人不在了,他得好好问问。
小二端上茶水小菜后,退了下去。
傅安命令下人道:当着白玉鸟的面慢慢吃。
季落:啊咧?啥意思?
是!下人应声,然后季落就瞧见他一口一口慢慢地咬着那糖葫芦,先是那层糖衣,然后是果ròu,偶尔还会吐出几个果核。
喵了个咪的!傅安要不要这么恶毒?居然让人在他面前表演吃糖葫芦眼馋他?尼玛!这很幼稚好吗?
季落表示他才不要受这份罪,屁股一扭,就想往另一个方向看去,结果被傅安拽了回去,冷声警告道:不看完的话,晚饭就没了。
季落咬牙,愤愤不已,算你狠!温柔地告诫他不能吃不成吗?一定要用这么丧心病狂的方法?!他是穿着人皮的小鸟,换做其他鸟,谁知道你这是啥意思?
白玉满腹怒气,在见到傅安的举动后,心中更是深深担忧,这样的主人怎么能照顾好阿落吗?
第132章 囚鸟18
季落生无可恋地看着那下人将所有的糖葫芦一串一串吃个jīng光,速度慢的确保他能重复又重复这人吃的顺序跟角度,简直不能再心塞。
所以当下人将最后一口果ròu吞入腹中后,季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尼玛,终于不用再看了!真的是再喜欢一样东西,看着这样的场面重复又重复,都是会崩溃的!
季落扭回头,乖乖地飞到傅安的肩膀上站定,他瞧见白玉拿着茶杯,隐忍又怜惜地看着自己,握着茶杯的手都快泛白了。白玉不是不敢出声,而是被三皇子死死压着,不准他开口。
自从昨天下午跟三皇子谈崩后,那天晚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过话,三皇子心思重,心中盘算着什么,白玉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也感觉出来了。所以才更加担心,他怕自己忧心的事qíng,真的就会发生。
所以当傅安提议一行人前去船坊游湖时,白玉觉得自己也许能找到单独跟阿落jiāo谈的机会了。
船坊分为上下两层,雕廊画壁,大气磅礴,傅安带着三皇子跟白玉上了二楼,那儿早有舞女歌姬候着,模样姚丽,粉白黛绿。
白衣女子拿起古筝,缓缓划动下细细的琴弦,琴音优柔飘渺,yù发yù收,而中央表演的舞女们各个随着琴音扭动着自己妖娆的身姿,薄纱根本就这挡不住她们妙曼的身姿。
三皇子状似兴致勃勃地饮酒观看着,时不时同傅安说些话,他也不提要他相助的事qíng,就说些有趣的话题。而白玉则全程绷着脸,默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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