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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天华转头看向四周,安安静静的,静谧万分,不知道,刚才突然起了大雾,我们几个人莫名其妙就分开了,我喊了好久,都没人回应我!等那雾气散了后,我就发现你在我旁边。
    苏初珍也点头道:我也是这样的qíng况,喊了好久都没人回应我!按理说,我们两距离这么近,你喊得我应该听得到,我喊得你也应该能回应才对啊!
    赵天华捏紧了苏初珍的手,推测道:肯定是刚才那场雾气的原因,一定是故意让我们几个人分散开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能在同一个地方?
    苏初珍心一抖,反握住赵天华的手,心惊胆战地看着四周,周边的树木影影绰绰,枝叶随风摇晃,就像鬼怪在那张牙舞爪着,无端地让人心颤,不管怎么说,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总比一个人好。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也不清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
    好!
    两个人紧紧依偎着,行走在这茂密又诡异的森林中,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瞧见了不远处宽阔的平地,心中一喜,我们走出来了!
    苏初珍更是抓着赵天华的手,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可是越靠近出口,赵天华心中的喜悦之qíng却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名状的惶恐。
    他猛的停住了脚步,对上苏初珍有些莫名其妙的神色,忐忑道: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对。
    苏初珍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结结巴巴道:是是不是那个东西?
    赵天华神色凝重地摇摇头,我不太清楚,可是就是觉得不对,我们先躲在树后面看看qíng况。
    好!苏初珍跟着赵天华慢慢挪步到树丛中,蹲了下去,透过树fèng看向外面。
    空地上,正燃着火堆,有人正磨着刀,他身形魁梧,面容邋遢,浑身上下还散发着血腥之气,脚边是一头已经被吃的只剩下皮骨的动物。而他的身边,有个人被五花大绑放到在地上,他的嘴里被塞着抹布,脸色血污一片,更疯狂而又惊惧地扭动着身体。
    是洪左!苏初珍震惊万分,差点惊呼出声,被赵天华一把捂住了嘴巴,紧张道:嘘,声音轻点,别被发现了!
    苏初珍眼里含着泪,默默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我们该怎么办?那个人是不是想杀了洪左?
    赵天华紧绷着身体,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却不敢告诉苏初珍,那个男人看上去像极了他在书中看过的野人,他周身血腥气十足,偶尔看向洪左的目光就像饿láng看着白兔一样,充满了食yù。
    他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恐怕那个野人不仅想杀了洪左,更是想吃了他。
    赵天华的视线在那野人果露在shòu皮外的肌ròu,虬结有力,硬如磐石,身上伤疤累累,全是跟野shòu撕打后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赵天华心里虚的很,他根本就没那个本领跟野人相抗衡。
    突然,那野人尖锐的目光扫视着这边,他的眼睛带着浓重的煞气跟杀意,嘴巴像野shòu受到威胁那般微微龇起,露出泛huáng的牙齿,左右两边的牙齿更是像野shòu一样的尖锐,能够轻易撕咬下新嫩的皮ròu。牙齿间还残留着红白相间的东西,赵天华非常清楚的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才会胃部翻滚,整个人都处在惊颤之中。
    他死死地捂住苏初珍的嘴巴,将她整个人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胸前,不让泪流满面的她发出一点声响。
    野人可怕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似乎没发现什么东西,又收了回去,赵天华松了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汗水浸湿了一般,虚弱无比。
    苏初珍拽着赵天华的胳膊,指甲控制不住地深深刻入他的ròu里,她的瞳孔里倒映着洪左死死地盯着她的模样,他疯狂地扭动着身躯,呜呜咽咽着,求她救他,那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希望的光亮,亮的她忍不住扭开了头,不敢在看。
    天天华他在求我们!怎么办?怎么办?苏初珍努力压低自哽咽的声音,她眼里的泪水根本就无法控制,不断地汩汩流着。方才野人转过头来的那一瞬间,她也明白了,那人将洪左五花大绑的原因,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不安,绝望,翻滚的qíng绪侵袭着她的大脑,让她无所适从,只能痛哭流涕,却又不敢放声,只能无声抽泣着。
    赵天华不断地亲吻着苏初珍的脸,努力告诉她,也像是不断地在说服自己,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也很想救他,可是没有办法,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是那个野人的对手。如果我们冒冒失失地出去,我们两人的下场跟洪左是一样的。我们不是不帮,只是无能为力。
    苏初珍的眼泪烫伤了赵天华的脖颈,他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着,目光在触及到洪左绝望而怨恨的神qíng时,忍不住撇开了眼,对不起,兄弟,我也想活下去!
    洪左呆呆地望着树林方向,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是无限的空dòng,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的崩溃与绝望早就在亲眼见到野人割下他的大腿啃食而消弭殆尽,尖锐的疼痛从伤口出传播到他的大脑,从最开始的大腿,到后来的手臂,再到胸口,牙齿啃咬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皮ròu被一次又一次撕咬下来的绝望,全都渐渐消失在他空dòng的目光之中。
    他的头一歪,灰色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树fèng那儿,污浊不堪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在他的身上,野人正埋头大吃着,一边拿刀剖开他的胸膛,一边抓出那火热的心脏,嗷呜一口,鲜血直流。野人发出呷呷呷地声音,嘴边全是血迹,láng吞虎咽的模样让苏初珍再也受不住地崩溃尖叫出声。
    赵天华也处在惊骇恍惚之中,根本就来不及捂住苏初珍的嘴巴,只能绝望地看着野人提起刀,血腥十足地往他们的藏身之处走来,一步一步,就像死神的步伐。
    这或许就是他们见死不救的下场吧!赵天华恍惚地想着。
    那栋深棕色的哥特式建筑,跟白欣在昨晚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一只乌鸦站在顶端发出哑哑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天空,带着几分不祥与恐怖之色。
    白欣呆呆地站在那儿,有些不敢置信,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突然,天上乌泱泱地飞来一群乌鸦,个个鸟喙尖锐,带着qiáng烈的攻击之意,白欣想到梦中自己被啄走的眼睛,吓得往教堂门口飞奔而去。
    直到她啪的一声关上教堂的大门,将乌鸦尽数关在门外,看到它们bào躁而愤怒地啄着大门,却不能伤害到她一分一毫时,白欣才如释重负,这才打量起了这教堂。
    教堂的两侧,是描写圣经故事的七彩窗花彩绘和几幅欧洲版的十二生肖图,阳光隐在玻璃窗外,让每一幅玻璃图案色彩缤纷。殿堂内烛光摇曳,使得坐在最前方那个虔诚祈祷的少年轻易地便入了白欣的眼睛。
    这种地方,怎么还会有人在?
    白欣舔舔唇,踩在猩红色的毛毯上,脚步悄无声息,少年后脑勺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在白欣走到第二排座位时,突然转头,冲她莞尔一笑。
    白欣惊得倒吸了口气,少年长得靡颜腻理,如蔷薇般妖异美艳,摇曳的烛火明亮浅huáng,洒在他黑色的碎发上,放佛为他笼罩一层光晕,他浅浅一笑,眉目清远,温柔缱绻,就像圣经中提到的天使,纯洁而又无邪。
    像天使一般圣洁的气息,像妖jīng一般惑人的面容,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或者说,为什么壁画中的少年会出现在这里?而她望着他的脸,却觉得熟稔万分,甚至心跳如兔,心中涌现出令她晕眩的喜悦。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白欣小心翼翼地上前几步,目光急切地落在他的脸上。
    少年暖暖一笑,如同chūn暖花开一般,可是下一秒,他的脸色变得狰狞而可怖,目光如同鬼魅一般充满了怨恨,声音喑哑,嘶吼道:为什么杀我?为什么?
    白欣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的脸色苍白,双目惊悚,她疯狂地摇头,不不不,不是我,我怎么会杀你?
    少年一步步地靠近,他姣好的面容变得yīn郁可怕,脸上的ròu一块一块地掉落,落在她的脚边,不断蠕动匍匐着。
    最后,白欣惊恐地发现每个ròu块都长出了一张脸,一张跟面前少年一样的脸,他们张牙舞爪着,嘴里不断地发出如游魂般幽冷的声音:为什么杀我?为什么杀我?
    那尖锐的牙齿就像机械锯齿一样,咬在她的身上,便能撕扯下一块ròu来。
    白欣全身被ròu块包围着,很快就被咬的只剩下一具骨架,她觉得自己应该绝望害怕地逃跑,但是见到少年见到自己被啃咬时,那灿若chūn花的笑脸,她放弃了逃跑的想法,甚至诡异地想着,如果是你想要的,那我愿意被我这样一点一点吞入腹中,这样,我们就能真正的融为一体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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