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往里面看:里面摆了风水局,啧啧啧,是个招财局,我怎么说他们生意这么好呢。真丢我们yīn阳界的脸,yīn阳先生驱邪除祟那是为民除害、替天行道,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死了又带不走。
胖子心有戚戚:他们这种固定门面,哪里比得上我们摆摊自由。
瘦子说:那是那是,我们今天在菜市场,明天在大学城,今天挨着卖菜的,明天挨着卖ròu的,脚下踩着huáng土地,零距离接触我朝人民,吸收人气,才是yīn阳先生该做的,而且隔三差五躲城管,经常跑步对身体也很好。别看陈老头赚这么多钱,要是赛起跑来,跑不过咱们的师父青稞道长。
梁楚其实不太懂为什么陈允升会和他们的青稞道长赛跑,谁组织的比赛哦。
俩人在玻璃上贴了一会,胖子讷讷转过头来:里面居然还有空调。
瘦子伤心地说:别看了,走,赚钱买空调去。
俩人找地儿一扎,没多久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胖子随手拍了张照片:王瘦,你看这个人。
王瘦打量一眼,斟酌说:这个不行,太jīng明了,不好蒙。
王胖沉吟说:师父说过三白目,吊眼梢,鼻梁骨突凸,又jīng明又有报复心,很难缠。
王瘦点头道:再看他弯腰驼背,扭扭捏捏夹着公文包。就算事业有成也显得不得意,再有钱也斤斤计较,好占便宜,坑他一毛能追八条街,惹不起惹不起。
梁楚忍不住看那中年人,那人靠着车正在打电话,还没有接通,嘴里自言自语,似是很焦灼:以前用不着的时候天天开张,怎么就今天没人,妈的,不开门还做他娘的什么生意,又开车烧油又打电话,耽误我多少事儿,王八蛋
接通电话,中年人喜眉笑眼说了两句话,对方应是没时间,中年人挂了电话立刻变脸,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走了。
王胖哼笑:看看,是吧。
梁楚目瞪口呆,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被胖子瘦子洗脑了,好像中年人确实有点他们说的那个意思。
中年人刚走,很快又来一拨客人,梁楚抬起屁股,顺着椅面就找过去了,显然兴趣比沈云淮还大。
沈云淮神色微暗,已准备好回答他的问题。白天有太阳,阳气足,身有怨气的厉鬼惧怕太阳,这是邪不胜正,yīn阳调和,总该有什么压制怨鬼。有的鬼魂yīn气远大于阳气,有的鬼魂没有怨气,这样一来,力量或许会受到限制,但并不会因为太阳影响出行。
沈云淮压着兴师问罪的念头,惯常受到忽视的,以前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不曾得到过,现在尝到了甜头,有个人时时刻刻注意他,陪他说话,谁知道他没长xing,一点面子也不给,问了别人问题,连答案也扔到一旁不要,注意力说转移就转移了。他倒是心宽,真以为他会唯命是从吗?
梁楚蹲在地上缩小目标,想听听胖子瘦子他们有什么话说,看人识相、摸骨算命、风水家财,是流传在民间很玄乎奇妙的东西,好像命运真的有迹可循。有人说我不信命,所以努力奋斗,和所谓的lsquo;命运rsquo;作斗争,但那些斗争和努力,会不会本来就是他的命运?信了吧就是迷信。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古往今来,几千年的文化传承,岁岁年年像是一张厚厚的滤网,流传至今的东西总不会完全没有道理。
胖子瘦子还在观察,梁楚在衣服里摸到了板牙熊,板牙熊用后爪夹了夹他的手指。梁楚指肚按它的肚皮,没见过比板牙熊更机灵的,就怕被扔下了,小短腿别说跟上他了,就连跳下来长椅对它来说都是跳崖寻短见呢。
梁楚左看右看,发现沈云淮不见了,赶紧找他,往后一看,看到他不大机灵的还坐在椅子上。梁楚松了口气,还以为沈云淮趁他一个没看住跑掉了。梁楚喊他:傻乎乎坐着gān嘛呢,过来啊,跟丢了怎么办。
沈云淮侧目,半笑不笑看他,朝他伸出一只手。
梁楚不想走路去接他,有样学样,也学着他伸出一只手,还举一反三弯了弯手指,做了个招手的姿势,小声催:快来快来,别磨磨蹭蹭。
沈云淮看他,xing格软乎乎的,看起来就算被欺负了也只会红眼睛,现在看来倒是他低估他了,软软绵绵的里面分明还有一根嚣张的筋。
第51章 恶鬼的小新娘
沈云淮妥协了, 不疾不徐走过去, 低头看他:成什么体统, 起来。
梁楚两手抓着自己的脚腕,搬着往旁边挪了挪,知道这个姿势不好看,但真的很舒服啊, 而且他腿软的站不起来。梁楚不看他,也不听他的:不起,这样舒服。
不但不起还拉着人家一起蹲,梁楚抬起眼睛,就近拍他的腿, 紧实的肌ròu附在骨骼上,触手硬邦邦的, 梁楚忍不住多摸了两下:站着多累啊,说话也不方便, 看不到你的脸了。
沈云淮俯视他, 果然小道士高高昂着下巴看他,目光天然无害, 脖颈线条流畅,露出不太明显的、微微鼓起的喉珠, 等人品尝吸吮。仰头仰的时间长了, 吞了口口水,修长的颈滚动一下,像是献祭。
沈云淮突然微笑, 他好像知道他的死xué在哪里,无意识的戳来戳去,天生知道该怎么降他似的。他也确实成功了,沈云淮不忍再nüè待他仰着脖子,选择让步。
梁楚叫了观众捧场,等着胖子瘦子的再次表演,这回那辆车才打开一扇门,胖子就说:这个也不行。
这么快梁楚茫然,怀疑他们连那人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哪里不行?
梁楚看向那辆车,车主约五十岁上下,头发略微发白。梁楚仔细看,凭着为数不多根本就没有的关于面相的知识分辨好像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也就耳朵大了点,耳朵大了有福气吗,参考二师兄和刘备
还没想完,瘦子说:带着保镖呢,不安全,弄不好要挨揍了。
梁楚心说咦,再次看去,顿时觉得十分的一言难尽,为什么没有猜到带着保镖,因为里面一共才两个人。这是多怂的师父才能教出这样帅不过三秒的徒弟,比南dòng门差远了,人家至少不怕保镖啊,还把顾客架出去了呢。
沈云淮托着下颌,长辈似的问:你的朋友?
梁楚收回视线,睁大眼睛看了过来,摇头又摆手:怎么可能,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板牙熊发自肺腑说:这个师门比较适合您,咱们就不该去南dòng门。
梁楚不理它,看着沈云淮往自己脸上贴金:人以类聚,我这样的和你这样的才会成为朋友。
说完感觉自己脸大了一圈!
沈云淮声色不动问他:我们是什么的?
梁楚就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是好习惯呀,这个话题在我说完lsquo;我们是朋友rsquo;其实就可以结束了沈云淮和杜肚没有共同点,一个人一个鬼,而且人家是鬼也是资深的鬼,他是资浅的yīn阳先生;一个天之骄子一个出身贫寒,简直就是一对反义词
梁楚小声说:我们长得都很年轻,哈哈哈。
然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很机智的去摸他的腿,感觉摸到的肌ròu硬硬的,带着点弹xing,忍不住心生妒忌了。沈云淮看着斯斯文文的,该有的地方还真是一点不缺,变成鬼了是不是还在偷偷锻炼保持身材啊。
你腿有没有麻呀?
沈云淮神色怪异,感觉他胡乱的抚摸,他在挑逗他吗?
沈云淮低着眼睛:好摸吗?
梁楚听出他的语气变化,抬头看他,沈云淮目光沉沉,像是幽深的摄人心魄的海水,看不出qíng绪。他意识到现在虽然成功转移话题,但好像陷进更奇怪的境地。人和人之间有安全距离,有不熟悉的人故意摸来摸去很容易感到不自在。沈云淮像是下一句就问他你为什么摸我,梁楚赶紧收回了非礼别人的手,眼睛四下乱转:今天的太阳真大啊。
沈云淮勉qiáng忍笑,捉回他藏起来的手:不喜欢?
梁楚默默地想沈云淮是不是给宅傻了,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他说喜欢难道还能送给他啊?
板牙熊说:这个傻那个傻,就您聪明好不好啦。
梁楚说:好啦。
厚脸皮。板牙熊不理他了。
梁楚心里哼又不是我让你夸我的,他轻轻抽手,沈云淮不放他,梁楚就很无奈叹了口气。在他眼里沈云淮现在就是个第一次离家的小朋友,要多包容的,于是随他去了。
梁楚说:喜欢我也想有肌ròu,多有男人味,不过我的也很好摸,软的,不硌手,你的有点硬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