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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胖说:不好意思,没说你哈。
    冯含佳和范馨阑看不到白裙子,对她们来说前面是透明的空气,而对于用柳叶水开过yīn阳眼的北dòng门来说,就好像有个人蹲在桌子上,把视线都挡住了,特别碍事。
    范馨阑害怕道:哪里有白裙子?
    她眼睛又红了,这个院子里都是男人,谁会穿裙子?
    你们这里有鬼吗?
    王胖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没有鬼鬼怪怪的,不过你放心,她不伤人。
    范馨阑身上升出一丝凉意,不断看向四周:她、她在我们身边吗
    王胖叹了口气,何止啊,她就跟你大眼瞪小眼呢。
    白裙子翻身一跃,从桌上跳到地下,挤到冯含佳和范馨阑之间,胳膊搭到她们两个的脖子上,看看冯含佳又看看范馨阑,吸了吸鼻子。
    王胖违心回答:没有,她走了。
    王胖眼皮抽筋,示意白裙子识点相,别搁这添乱,赶紧往边儿上凉快去。
    白裙子不理会他,小狗似的在冯含佳身上嗅来嗅去。
    梁楚看着一反常态的白裙子皱了皱眉,这姑娘虽然有点自来熟,可也没见她这样过。
    梁楚回头找沈云淮。从他的表qíng看出他的疑问,沈云淮反勾着他的手指站起,装着散步散到两个女孩身后,白裙子毫无防备,被倒提着衣领拖走。
    白裙子哀哀叫:脖子脖子!英雄手下留qíng!
    把她拉到影壁下,白裙子整理自己被弄乱的衣服,不满的嘟囔回头,看到把她提过来的是谁,抱怨立刻消声了。眼巴巴看着梁楚。
    梁楚端量她表qíng,问:还没见你这么亲过人,你认识她们?
    白裙子看向冯含佳和范馨阑,一贯好动的她揪着衣服,表qíng茫然:我、我没恶意,我看到她们就觉得好亲切,我喜欢她们。
    梁楚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眼,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妹子可是个脑子缺根弦的,她想做什么?
    随后白裙子握着拳头说:她们一定就是我亲爱的家人!她们是不是让鬼给欺负了,我去帮她们打架!
    梁楚抚额:果然。
    这个时候那边也谈话结束,青稞道长淡淡说:这事qíng不难,你们两个回去再等两天,那鬼自己就会走了。
    冯含佳和范馨阑听到这个回答,眼睛又红了,她们哪里还敢回去啊。
    白裙子闻言大踏步跑了过去,给青稞道长捏肩捶背:不行啊爷爷!您看她们都哭了,多可怜,您救救她们嘛,我给您捏肩,我给您捶背!
    王胖啧一声,示意她别着急,摆摆手说:你就知道添乱,你帮她们呢害她们呢,不花点钱心里难受是吧。
    然后朝两个女孩说: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这个鬼是惨死鬼,厉害嘛是挺厉害的,让你们死很简单,但没有要你们的命,说明没有害人之心,只不过吓唬吓唬你们罢了,不会有生命危险。三万呢,不是小数,自己留着花吧。
    梁楚刚才错过一段剧qíng,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到这步了,走过去问:怎么回事啊?
    青稞道长叹了口气,道:现在的孩子啊真是太胡来了,你们知不知道有一种请笔仙的游戏,她们请了笔仙。
    简单说,就是请笔仙请笔仙,请是请来了,但送不走了。
    范馨阑呜呜的哭,不断说我错了,我也没办法,林珍薇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们不管她谁还管她。
    白裙子急急说:那就更不得了了,请笔仙不就是请鬼吗,吓唬她们也不行啊,俩弱女子这么仗义,经得起吓唬嘛!爷爷您又不是没看到过那个喝酒的,还有那个叫钱延贵的不孝子让我给吓成什么样了吗,多惨哦,坏鬼多了去了,您别这么武断,帮帮她们的嘛,万一出点事咋办。
    王胖忍不住说:你还知道别人让你吓的不像样?
    白裙子顶嘴:他们是坏人好不好,这俩小姑娘多好啊,我一见就喜欢。
    两个女孩不知道白裙子说了什么,就听到青稞道长和王胖的话,冯含佳安慰哭泣不休的范馨阑,白着脸说钱不是问题,我和馨阑冒不起这个险,如果方便,还请跟我们走一趟,要不然这心一直悬在半空,始终安不下。
    白裙子整只鬼吊在青稞道长身上,青稞道长让她烦够呛,只好松口说:行行行,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哪有给钱不赚的理,去一趟就去一趟吧,王胖王瘦去收拾东西,哎哟我这把老骨头,让你摇散了快。
    白裙子嘿嘿嘿笑,又去贴着冯含佳和范馨阑,抓抓她们头发,又在她们面前挥挥手。
    北dòng门一脸无奈。
    两个女孩就读在华城大学,华城最高学府,租房也在学校附近。北dòng门带着工具前往,中途在一家殡葬店停下,买了纸钱元宝,巨大的别墅,上下三层,楼梯沙发桌椅栩栩如生,又买了家用电器和衣服,都是纸扎的,十分jīng美,用来贿赂笔仙。
    北dòng门没往华城大学那边去过,走了不少冤枉路,花了三个多小时才赶到。
    冯含佳和范馨阑都不是缺钱的人,又是三人合租,选的公寓是新楼,物业保安尽职守责,盘查过身份才放进去,白裙子就在旁边盯着保安看,王胖喊她一声才走。下车后冯含佳和范馨阑在前面引路,白裙子东张西望,脸上有些恍惚,王胖看她心不在焉,身体穿过梧桐树和绿化带,摇头说:亏她现在是个鬼,不怕撞电线杆子。
    来到一楼大厅,白裙子忽然说:胖哥,我去办点事,如果五分钟以后没看到我,你记得下来接我一下。
    王胖还没回答,白裙子转身走了。
    租房在高层,等了会电梯上十八楼,一梯两户,迈步出来就见窗边站着熟悉的背影,白裙子含笑回头:你们来啦。
    冯含佳去开门,王胖压低声音问她:你搞什么名堂?
    梁楚看着她说:你认识这里?
    白裙子慢慢走过来,用力点头。太熟悉了,不止是这两个女孩,保安她也似曾相识,公寓像是来过许多遍。就像现在,两个女孩说回家,她直觉是十八楼,提前上来等,看吧,真的是。
    冯含佳已打开门,一行人依次而进,租房是三室两厅,明亮宽敞坐北朝南,阳光充足,听到开门声,就有一只小狗旋风似的从卧室冲了出来,准确撞到范馨阑腿上,咬住主人的裤角。
    范馨阑弯腰把它抱起,小狗亲人,在她怀里钻啊钻叫啊叫,玩了会探出头来,打量进门的陌生人。突然它愣了愣,蹬腿从范馨阑怀里挣扎出来,范馨阑喊它:吉祥!
    小吉祥依然汪汪叫着朝白裙子撞过去,很亲昵的蹭她,猛摇尾巴。冯含佳和范馨阑摇头看着吉祥,小吉娃娃在她们看来就像在原地自己转圈,白裙子蹲下来摸小狗。
    换鞋进门,室内果然一片láng藉,客厅的书和iPad躺了一地,沙发抱枕丢的到处都是,冰箱敞着门,两瓶果酱倒扣在地,冰箱下面的地板五颜六色发出清新水果香。冯含佳头疼地叫出来,这鬼虽然没有夺命打人,但也真能折腾,就是不让她们好过。
    冯含佳一脸痛苦,梁楚下意识看向范馨阑,两个姑娘脾xing相差挺大的,冯含佳胆大一些,而这位范小姐是真的特别能哭,从进北dòng门就开始哭哭啼啼,坐了几个小时车终于刹住了,刚才看到小吉娃娃还挺高兴,现在看到客厅láng狈到像是台风过境,想到家里还有个鬼,又开始山洪bào发。她一边哭一边扫地拖地,让人看了哭笑不得。
    沈云淮发现他对别人的专注,把他脑袋转向自己这边,低哑问:上次教训没吃够是吗?
    梁楚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沈云淮把他推沙发上,背对范馨阑。
    梁楚心里忿忿,如果不是人过简直想和他打一架,然后看到茶几上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水是新开的水,茶是新沏的茶,端起来就要给沈云淮,触手杯沿滚烫,又怕沈云淮真的会喝,顺手又给放回去了。整的自己更加生气。
    冯含佳倒完茶水,坐到沙发上,摊手道:你们也看到了,就是这样,天天都这样。
    青稞道长目光如炬,缓缓巡视客厅的角落,向王胖王瘦使眼色,胖瘦师兄弟心领神会,站起来问能不能四处转转。
    冯含佳说当然可以。
    到底是女孩子,房间收拾得gān净整洁,王胖王瘦人手一个罗盘,挨个房间看了一遍,很快回来,摇头说:有怨气,但没有鬼。
    范馨阑紧张地问:她走了吗?
    王胖冷静地说:不是走了,出去玩了。
    范馨阑给噎住,王胖笑说:鬼也是人变的,也会无聊,别把他们想得太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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