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的众鬼开始行动,缓慢朝前走,从首端转了个柔和的大弯,浩浩汤汤往来的方向走去。
沈云淮坐在黑棺上,看着花轿静悄悄的,过了一会他不听话的新娘才掀开花轿的小帘子,两手按在窗棱往下看,哇靠好高啊,跳下去要死人的吧。
板牙熊说谢天谢地您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那我是不是嫁妆。
梁楚恶狠狠回头,打开轿帘作势要把板牙熊扔下去,板牙熊给吓够呛说我恐高,我要晕了救救救命!然后扒着梁楚的手指不敢动,可怜说您千万把我抓紧了!
从城郊行到市中心,花轿从空中缓缓落下,穿过十字街头,从人cháo汹涌的长街轻轻巧巧走过,没人注意到这诡谲的一幕,众鬼所经之地升腾蔓延出白色的雾气,迎亲童子手挽花篮,不断扬手撒出圆形的红纸,飘飘洒洒落下,似是天女散花,有种yīn森森的美。
花轿停在门口,众鬼垂首以待,新làng抱着新娘拜天地。
只有这时候才看出男人的无qíng和狂妄,平时他温和有礼收敛的很好。但这场婚事,他不拜祖先不拜高堂,一拜天地二拜夫妻,一根垂着绣花球的红绸牵在两人中间,鉴于他的小新娘扭来扭去不肯合作,沈云淮手里挽着红绸带,箍着他腰qiáng迫往前走。走进新房,chuáng头贴着巨大的双喜,漫天遍野的红,像是一场无边无尽的大火。沈云淮把他放到chuáng上,梁楚一把扯下红盖头,扯着衣领把沈云淮拉过来,红盖头扣到他头上,扣完了就把他推远远的。
梁楚在身上乱摸,yīn阳先生都随身带着huáng符的,但他什么也没摸到,这才想起来换衣服换的,没带。
梁楚严肃脸问板牙熊:任务值多少了?
板牙熊说:六十啦!
梁楚命令它:立刻给我加到一百!
板牙熊说:我要开启非礼软件了,再见!
沈云淮不理他的慌张,第一次总该这样,难免的。过会儿他会更不安,现在就心软不做,对他百依百顺,他会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沈云淮摘下红盖头,端来jiāo杯酒,递给他一杯。他的新婚妻子别说jiāo杯了他连酒都不喝,拢着手往后缩,沈云淮一笑,他不拘泥这些繁文缛节,必须在新婚夜挽臂jiāo杯的旧俗,本来就是逗他玩,给他正式名分给他盛大仪式。
把他圈在怀里,一口闷了酒往他嘴里灌,梁楚两手撑在胸前,小舌头一推,都吐了出来。
酒液从下巴滑下,滑进衣领里,鲜艳的嫁衣也被酒水浸湿沾满了酒液。沈云淮眼色加深,说你在勾引我。
他剥他的衣服,梁楚把外衣给他,自己逃了出来在chuáng上打了几个滚,想把自己滚下chuáng,却被牵进dòng房的红绸绑住脚腕,沈云淮收紧绸带,把他一寸一寸拉回身边。
沈云淮yù火中烧,失去耐心,他撕开他的衣服,衣襟敞开,白色的皮肤映着红色的喜服,胸膛濡湿发出醉人的酒香。沈云淮眼睛被灼痛,他忍的足够久,但忍耐值得。他的力气巨大,被撕碎的嫁衣衬着瑟瑟发抖的身体,还有他眼角的湿润水汽,沈阳看呼吸加重,起了施nüè的yù望,俯身咬住他的胸口,舔舐他身上的酒液。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夜晚,开始的时候他照顾小新娘的qíng绪,把人捧到云端,托着他让他享受飘在云空的快乐,听他愉悦的呻吟。梁楚彻底满足,咂咂嘴准备睡了,沈云淮则才开始,他把他伺候的足够舒服,接下来只图自己痛快。他把他折磨得又哭又叫,身体吮得红一块紫一块,被弄到一半实在受不了,梁楚从他身下挣扎出来往前爬,然后掉下chuáng。沈云淮由着他爬出一段,随后在地上把他按住,沈云淮红着眼,像是地狱的恶鬼,让人望之却步见而惊心。沈云淮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一匹软被垫到他身下,就着地面疼他。哑声嘲笑chuáng上舒服你不待,反而跑到这里找苦吃。
不知什么时候才被放过,时到最后梁楚吃不消,他甚至没力气抬一下手指,神志不清求沈云淮不要了,也不知道他答没答应,他早就昏沉到人事不省了。
第二天直睡到日上三竿,迷瞪着睁一下眼睛,屋里的光线舒服不刺眼。竹窗放下了遮住阳光,房间里昏暗黑沉。
听到动静,沈云淮俯身给了个早安吻:辛苦你了。
梁楚不理他,活动身体,身上酸酸软软,没有一块让他舒服的地儿。沈云淮把他半翻过来,靠在身上帮忙按摩他的尾椎,又端来蜜水给他喝,梁楚喝完滋润喉咙,趴在chuáng上闭目养神。
沈云淮看他无力懒倦的模样,知道现在不适合再继续,却又忍不住想听他说话,沈云淮俯身舔他的嘴唇,细细碎碎的吻落在脸颊、颈侧,模糊问:舒服吗,你哭得晕过去了。
梁楚本来挺平静的,就在心里偷偷骂他,这样既出了气又不费力气。听到这句问话,他觉得láng狈,立刻恼羞成怒,他晕过去了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吃饭好吗!
轻而密的亲吻落在他锁骨,梁楚抱住他头,眨了眨眼睛问:你是谁啊?
沈云淮撑在他身体上面,拧眉看他。
梁楚一脸正经: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了,这里不是我家,我要回家,我的头好痛,我是谁。
他那点小算盘怎会逃过他的眼睛,沈云淮离开他,单手撑在chuáng上,看他玩什么把戏。
梁楚看到他远离,忙往chuáng边挪,心里暗自埋怨,旁边这人不管换了什么皮囊,下面那根东西都是一脉同宗,粗大到就是别人对他这人有好感,被gān一晚也能给gān没了的粗壮。他双腿绵软到站不起来,昨晚真的过分了。
沈云淮没有拆穿梁楚胡说八道,但目前他不适合下chuáng,把他从chuáng沿抱到中央,看着身上的斑驳痕迹说:你是我新婚妻子。
梁楚爬半天,一下子又给弄回原位,别过头说:不可能,我记得我不认识你,我家不在这里。
板牙熊说厉害了,听说撞头失忆车祸失忆,没听说过被那啥失忆的。梁楚就说你们做系统的说这个词居然不会被和谐,不科学。
知道昨晚把人折腾到很不好受,沈云淮好脾气帮他按摩肌ròu,挪到肩膀轻轻揉,逗他:昨天的事也不记得了?那我帮你想起来好不好。
梁楚大惊,才不让他占便宜:不要摸老子的香肩!
沈云淮终于忍不住俯在他身上闷笑,也知道该让他好好养着,倒没再动他。
第81章 恶鬼的小新娘
梁楚像模像样装失忆, 每天都在寻找自己失去的记忆。
装了几天, 自觉装得十分到位十分辛苦, 沈云淮一看过来,他就捂着脑袋一脸的我头疼,然后问天空问大地:这里是哪里感觉自己是外星人,我的飞船呢
板牙熊一阵见血:您不是失忆您是给撞傻了吧。
梁楚深沉说:我这是障眼法。
典礼当晚没有宾客, 这几天他从窗户往外看去,之前见过的那些几十条yīn鬼也不见踪影,深宅大院冷冷清清,像是一座深埋地底的坟墓。
梁楚趴chuáng上,拧着身体拍拍自己屁股, 又在chuáng上坐了一会,感觉没那么难受了。沈云淮不在房间, 他悄悄走到院子里,穿过小桃林, 远远看到高大厚重的朱漆大门紧紧合闭, 走到门口看向前院,两边走廊安安静静, 寂寥清静到可怕,没有人也没有鬼。像是和外界完全隔绝了。
门是内栓, 还上了一把老式的大铁锁, 以前明明没有。别说外面的人进不来,就是在里面也打不开。
梁楚盯着沉重的木门愣了好一会,板牙熊从衣兜里爬出来:唉, 被关起来了。
梁楚从厨房拎来水果刀在铁索上剁了两天,也就擦出来很轻的一道白痕,看起来还要下一番苦功夫。
您到底能不能行啊?板牙熊懒洋洋问。
梁楚沉吟片刻,对板牙熊说:熊猫宝宝,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板牙熊警惕:您别这么叫我。
梁楚把板牙熊放在地上:熊猫宝宝去把门撞开,为了我们深厚的友谊。
板牙熊说:我们不是朋友。
唉,那算了,不是就不是吧,梁楚答应特别痛快:你还没门槛高呢,撞开了门槛我也钻不出去啊。
板牙熊:我没您这样的朋友。
梁楚蹲下来看它,板牙熊抱着蛋壳坐地上磨它的牙,梁楚若有所思:你牙硬不硬,能不能把铁索咬开哦,我摸摸。
板牙熊颤颤巍巍:您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梁楚说:反正我们不是朋友,一点不痛的。
板牙熊抱着蛋壳泪奔跑了。
梁楚拎着那柄破刀回去厨房,沈云淮在洗新鲜水嫩的蜜桃,擦gān水珠放在果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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