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笑了笑没说话。
这是他能看得上看不上的问题?这分明是天上的帝君乐不乐意的问题!
要说这薛茽到这贾府门口就和不少老相识大了照面,这些人一看到薛茽个个都是满面笑容,看着薛茽带着女儿出来,个个不但客气还羡慕着:薛兄果然不愧是和天师有亲啊,这就是不同,居然在里面带了那么长时间呐!
可不是,这自家宗亲都没有薛贤弟这般啊这是顺便给拉仇恨的。
薛兄定有收获,还望回头不吝指点一下我等,回头我在香然居设宴这是要套关系的。
薛茽对这些七嘴八舌的旧相识真同行拱了拱手道:谢过各位的关心了,天师还在等着诸位呢,诸位还不速速请进?
他懒得拿其他的说事儿,直接卸力打力。
那贾府的小厮见他进去这么长时间,瞧着还是容光焕发地出来,倒也知道这许是正经的亲戚,而且在老爷面前还有点脸面的,倒也帮衬着说了句:可不是,几位老爷请跟我来,咱们天师等着见诸位呢。
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贾家老宅的门房和小厮的脸面哪里只有七品?众人连忙称是,个个重新排队,接着跟上。
薛茽倒也避开让他们先行,这擦肩而过之时,还被投以诸多羡慕的眼光。
这薛茽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刚要走,就和那守在门口的将军打了一个正面,那将军也对薛茽点了点头道:这薛大人怕也是要水涨船高了,倒是要提前恭喜。
薛茽连道不敢,接着又道过几日要设宴请对方吃酒。
那将军本来也是有意走走他的门路,也是欣然应下,这薛茽才带着一脑门的汗和闺女回到了自家马车上。
他这边一上车,那薛王氏就匆忙道:老爷如何?那天师可和善?
这薛茽连忙道:等我县喘口气,再让我喝口水。
那薛王氏连忙就给他送上了凉茶,待他喝过也休息过,最后就不免抱着怀中一直没有撒手的宝贝女儿道:何止是和善,倒是没想到居然有天大的好处。
他说话的时候压的声音低低的,接着连忙高声道:管家,回府。
之前带到贾府的那些东西当然没有带回来,这也算是完成了原本送礼的打算。
这薛王氏被他这话给撩地心里痒痒的,不过也算是知道自家老爷此次见贾天师定是得了天大的好处,不然能高兴成这样?
等到了家里,这薛蟠和宝钗俩人都被各自的奶娘给带走,这一应的丫鬟也全部给撤下,谁也不许进,这两夫妻才闭门说悄悄话。
薛茽将今天的事儿里选了一些能提的,比如自己女儿的来历,贾赦的话,贾赦对他们一家子的评断,当然给他那四个提醒的字就被他顺嘴给吃到肚子里,提也没提。
最后当然还是少不了老九那一件。
那薛王氏如何也没有想到这次老爷见到贾赦居然有这样大的斩获,简直惊喜地不知如何是好,眼下里只能擦着眼泪道:倒是没想到我家宝钗居然有这样大的来历,可她一个仙女居然在咱家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薛茽:
他说了这么多,他这夫人抓了这么一个重点?
他眼看着是指望不上她能管教好儿女了,只冷声道:这九爷今天当着天师等人的面说了这话,定然是不能反悔的,只我琢磨着这一时半会的也是不可能将这婚事放出去的,你只当没有这事,只咱家姑娘也是不愁嫁人了。这嫁妆要准备起来,还要请了嬷嬷来教导规矩,毕竟她将来是要做郡王妃的。还有,这蟠儿从今日起就给我挪到外垸去我院子旁边住,这将来不许他来后院,更不许你的人来这边探望他!我是他老子,定不能害了他,更不会委屈了他!
这薛茽一口气说了这么长长的一长断,也是自己喘息了两口气,眼看着那薛王氏像是看到天塌了的模样,不禁怒其不争地瞪了过去:不然你指着他应了天师的话?
那薛王氏便是再如何舍不得儿子,溺爱儿子,倒也真不想让儿子应验了他的话,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又委屈地红了眼眶,犹豫了下,抿着唇道:老爷对蟠儿是个什么打算呢?
这薛茽叹道:原本指着是让他当个皇商的,能继续将这薛家的家业给长长久久地传下去,可我日眼看着这天师横空出世之后,这一下多了无数新鲜玩意儿,这才是一个开头呢,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我之前得了一段修路的差事,目前已经给了结算,倒也是一桩好事。
薛王氏不知他如何扯到生意上去了,听他一说就有点懵,这不让蟠儿学着做生意又要学啥?
薛茽木着脸道:我决定等回头想方设法也要给蟠儿弄个监生的名额,便是砸出去几十万两也不惜!
薛王氏一下给他这大手笔惊呆了!
要说她惯着后宅,一年迎来送往加上打点京城里的亲朋,这其中算上她那个嫡姐和娘家的两个哥哥这一年才能花销多少钱?
薛茽虽然嘴里这样说着,心里还是没个准儿,因为这监生名额可不是那么好得的。
他这边踌躇不定,却没给薛王氏看出来,只对薛王氏道:反正以后不许你管着蟠儿,更不许你溺爱他,总之以后他就不用管了,回头我再给他找个拳脚师傅狠狠cao练他一番得了。
薛茽对儿子下了狠心,这女儿就变成了心头ròu了:至于咱宝钗,可一定要好好教导,明白了?
那薛王氏如何心疼儿子,倒也不至于听不进这吩咐。想到女儿的来历,那是连忙点头应了。
再说这赦老爷给脸面,捡了一堆求上门给薅羊毛的巨贾,他也没有直接提刀霍霍哦,倒是先问清楚了他们的来意,听他们口中说的客气,没一个将明面上所求的说出口,这赦老爷心里就叹了一声,这还是脸皮不够厚啊。
不过既然他们只送礼,不求他,东西全部招收不误,事也不管,只给他们拜见了一番完事儿。
等他这边再回来,那边老九和老十并林如海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只有司徒曌又在那儿织毛衣。贾赦倒是自觉手工活儿有进步,也不怵了,直接凑了上去看他那手上动作去了。
司徒曌感觉到后倒是不为所动,只嘴上道:你说本王还能等得到你那毛衣吗?怎么都觉得亏了。
贾赦哼了一声算是回话,眼睛倒是放在他那手上。
还真别说,学会之后挺有成就感的。
以及你这厮得瑟个啥,等着爷到时候甩你一脸!
#
去江南怎么可能不去扬州?太上皇今日兴致勃勃地就带着四爷并贾珍司徒睿一起去了那边。
当然了,关老爷子和张老爷子也是太上皇的随身行李,跟着一同去的。
这到了扬州之后,俩小辈就苦bī哈哈地布置传送阵去了,倒是没和大人在一起。
扬州府的知府当然是忙着太上皇和皇帝团团转,至于这两位小爷,便是由和他一贯不对盘的同知在伺候。
因为不耐烦专门选地方,这放传送阵的地儿就在这扬州府衙之内,司徒睿这传送阵都是提前画好了的,这出来不过是走动走动,gān活的都是贾珍。
说来这几天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自家父王压根不乐意让他碍事,身边的大兄弟贾珍也是一个整天跟他絮絮叨叨当爹之后要如何如何,实在是让他心中郁闷不已。
贾珍在那儿一边gān着活一边嘴里也不怎么消停,正想着要不要问问这少年是不是一到扬州就心生向往,咳,当然是向往的扬州的风俗文化什么的,结果就见司徒睿从自己的空间袋里取了一个小筐子,那筐子里放着线团,以及半成品。
他头蒙地看着他的小伙伴就在他的注视之中,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在那儿做起了手工活。
他这吓得手上的动作都停了,犹豫了一番之后还是低咳了一声问:那什么,你在那做的是啥?我怎么瞧着还有花?是不是什么新的符咒画法啊?
对,肯定是这样,不然这娘们gān的活儿他能去做?
应该就是什么新符吧,这小子就是爱钻研这些,也不怕人家笑话他!
结果呢?
没啊,这不是符,不过说起来似乎也能研究研究啊,等我回头琢磨琢磨吧。这是我给我家煦儿做的,等着回到京城里给了他,肯定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呢。
司徒睿想想自己的弟弟就心疼。
之前是给送到了太上皇那儿,结果那么长时间都没看到他们父王,偏偏他知道内幕,但是他弟弟不知道啊。这眼下好了,他和父王两个都来江南,这一下子又被送到张家和贾琏那小子一起当同学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