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悠兰抬起泛着泪光的水润眸子看向三王爷,满满的依赖与感动,三王爷心中一动, 低头吻上那粉润的唇
皇上身体不适的症状越发明显,上朝时时常睡着,或者是发呆没听到臣子的奏报,让不少臣子都极其担心。
新帝方登基不久便发生这种事,不利于政权稳固, 还会令百姓不安,更糟糕的是, 西北的蛮夷之人正在虎视眈眈,此时简直正是对方的机会。
陛下, 蛮夷二皇子率下属前来进贡礼部大臣心中叫苦,小心的觑着上方龙椅上发愣的太子,忐忑的说道:陛下敢问何时令蛮夷使臣入宫面圣?
恩?皇上眼神空dòng,许久后才聚集在跟前的礼部大臣身上, 缓缓说道:不如就明日早晨。
诺。
礼部大臣捏了把汗,皇上这种状态,等明日见了使臣,可如何瞒得住,到时可就是大军压境的局面了,这可如何是好。傅丞相瞥一眼他擦汗的帕子,心中得意,正是要这样才好。
翌日,蛮夷二皇子带着一众下属入殿,深邃的蓝色眼睛紧紧盯着皇上,魁梧的身躯铺下重重的yīn影,令站在一旁的大臣忍不住退了一步。
二皇子勾起嘴角,微微弯了腰,口中称道:参见大景皇帝。举止动作都不像将皇上放在眼里,在场的大臣都憋了口气,然而在看到懵懂的皇上时,只能叹了口气。
二皇子没有漏过他们的神qíng变化,蓝眸意味深长的看着龙椅上的人,真有意思,也不知皇帝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不过这正是他的机会,趁着皇室虚弱,大军压境,定能长驱直入、无往不胜。
这么大片肥沃美丽的土地便能落入他们的手中,而他这个为此做出重大贡献的人定能由此握紧实权。想到这,他开始庆幸自己从大哥那抢到了这个差使,至于来之前父皇吩咐的四弟的消息,没了便没了呗,他才不会去给自己添麻烦。
皇帝神qíng恍惚的应付着使臣,一众臣子也只能憋屈的看着对方在他们的底盘耀武扬威,晚宴上,蛮夷使臣皆大口喝酒,不客气的将舞女拉到自己怀中,看的文臣们心中憋气。
横临兄,我看皇上这病着实吓人。
许横临听着身边傅丞相的话,也是叹了口气。
可不是吗,这都多久了,太医竟还未找出病因,眼见陛下的qíng况越发糟糕了。
傅丞相眼中划过一道暗光,瞥了龙椅上的人一眼,悄声说道:横临兄,若是皇上这病好不了那可怎么办。
许横临心中一惊,抬眼看一脸严肃的傅丞相,抹了把汗,心中却开始划拉起来,是啊,若是皇上一直好不了,难道就这么等他死吗?
丞相,是否太子妃那有什么消息。
傅丞相见对方神qíng慌乱,心中得意的笑了,面上却满是担忧,摇摇头说道:唉,正是不太妙啊。
许横临见国丈爷都这么说了,心中开始摇摆不定,脑子开始想着若皇上好不了该怎么办,靖柔公主也病危,皇长孙年幼,就只剩下三王爷了。想到这,他眼神向席边温文尔雅的三王爷,心中有了主意。
傅丞相见他神qíng已定,心中更是得意,盟军又多了一个。
蛮夷使臣留在京中迟迟不肯离去,而西北边境,蛮夷军队又开始以小型队伍骚扰周边村庄,然而西北军中的领头人物此时皆在京中,且陆慕斐更是被囚在府中。
留在京中的蛮夷二皇子更加放肆,在酒宴上满面熏红的一手捞着酒坛,一手揽着美女嚷着:听闻京中最美的女人是皇上的妹妹若是能有幸一亲芳泽,那才是妙!哈哈
听说此事的人无不愤然,对龙椅上的那位更是灰心。
京城中渐渐流传出皇上撑不住的留言,与此同时,称颂三王爷治国之才的声音也越来越多,许多臣子见皇上丝毫没有好转,也是灰了心,站在三王爷那边,只剩一些忠于太子的臣子依旧维护者皇权。
如今已是万事俱备,只需要将那位给傅丞相看着乖顺的爱女,眼中冷芒闪过,手在身前滑了一下。
傅悠兰沉吟片刻,想到一个好主意,她浅笑道:父亲,我们不妨做的更gān脆些,将靖柔公主送给二皇子和亲如何。
既能将那个恶心的女人送的远远的,又能令百姓与大臣对皇上更加失望,从而更顺利的让三王爷即位,岂不是更加好。
可是公主还在昏迷中。
傅闻博心下不忍,他对靖柔公主其实心中有些别样的qíng感,想到对方即将落得那种下场实在是不忍,不知为何姐姐竟要这么将她置于死地。
我手中有一种药,可以令人短暂的清醒一个月,行动言语与常人无异。不过之后便是个废人了,这句话傅悠兰并没有说出口,微笑着等父亲的答复。
傅丞相在脑中一想,便想到了其中的好处,至于靖柔的生死,与他的大业相比,又有什么关系呢?
兰儿这主意实在是妙,不愧是我丞相府的嫡女。
爹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傅悠兰笑着福身,离开丞相府,回到皇宫。
深夜,乾清宫内。
陛下,歇会儿吧。
福喜的觑着皇上的面色,对方看着这一份奏折已经许久了,没有一点下一步动作,想到太子殿下近来越发严重的病qíng,他不由得胆战心惊。
门被敲醒了,通传的人称是皇后过来了,皇上愣了片刻,放下手中的折子,挥手示意让对方进来,福喜心中一松,亲自上前打开门,迎傅悠兰进来。
小人参见皇后娘娘。
傅悠兰面上带着些担忧,衬的柔弱的身体更加弱不禁风,她步入乾清宫,口中问道:皇上今天jīng神可还好?
与前几日一样。
福喜对这个温柔有礼的皇后还是十分信任的,自然坦然的答着对方的问题。
傅悠兰走到皇上身边,行礼后关切的上前与对方温声细语,福喜看着这qíng景,心中对皇后更加崇敬。
没过一会儿,一个小太监进来,说秋莲姑姑找他,福喜见乾清宫内自己的小徒弟守着,便叮嘱他几句出去了。
福喜出去后,傅悠兰转身与房中唯一的小太监对视片刻,微微一笑,小太监向她行了一礼,安静的缩在角落。
傅悠兰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那份圣旨,在桌面上展开,只要在这上面盖上那独一无二的玉玺,再jiāo给父亲,他们计划已久的计划便能成功了。
傅悠兰眼眸带着志在必得的的神采,看着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的皇上嗤笑一声,伸手取出放在盒中的玉玺,双手托着沉甸甸的玉玺移到右下角
只要这么放下去放下去之后,她所想的一切都能实现。
傅悠兰全部心神都凝在了手中的玉玺上,心中按捺不住的激动,突然,她发现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攥住了,她缓缓的将视线顺着手上的那只手看去,对上一双庆幸的漆黑的深邃眸子,睁大的眼中映出皇上的面容。
她手中的玉玺脱离手掌,落了下去,在听到那声沉闷的响声时,傅悠兰心中蒙上了重重的yīn影,完了,全完了。
皇上站起身,神qíng间再也没有刚才的迷惘和呆愣,漆黑的眸子扫过那张圣旨,冷笑一声,松开抓着傅悠兰的手,傅悠兰双腿发软,直接倒在了地上,脑中一片空白,傻傻的看着身前的男子。
将靖柔送去蛮夷和亲,这主意实在是够毒。皇上冷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说道:为了帮你的qíng夫上位,还真是不折手段,不,或者说为了你那被蛀空额家族。
傅悠兰心中满是绝望,爬到那人脚下,哭求道:陛下,求您饶了我,都是三王爷让我这么做的,求您饶了我。
来人,把她带下去。
侍卫入内将gān脆的傅悠兰脱了下去,并将角落里早已吓傻的小太监也带了下去,皇上冷冷的看着他们离开,看来那些人已经等不急了,差不多是时候收网了。
当晚,前来偷袭的蛮夷军队被打的七零八落,带队的人赫然是在卫国侯府中关禁闭的陆慕斐,蛮夷大将心中狠狠的将不靠谱的二皇子批的体无完肤,一边拼命甩着马鞭躲过身后的冷箭,等他回去,定要让二皇子付出代价。
当晚,在府中气定神闲的等着好消息的傅丞相惊恐的发现丞相府被一支军队包围了,他口中胡乱的质问着,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将他的嘴塞住,把丞相府中的所有人都揪出来,绑上了车。
翌日,见到步伐稳健神思清明的皇上时,所有大臣都吃了一惊,有的是惊喜的热泪盈眶,有些是惊吓,战斗站不稳,更令他们害怕的是,他们之中的中心人物傅丞相竟然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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