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露斯安吧。分析完利弊,葛莉斯也非常果断,她之前曾经很多次背叛了自己的联盟投票,这一次未尝不会再次背叛。
你们在说什么!一声雷鸣般的吼声在两人背后响起,葛莉斯身体一僵,她立刻站直向那声音过来的方向看去,庵其尾正从十几米外快速走过来,他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是惊疑和怀疑。
我们试图把这东西埋得更结实一点,毕竟晚上大家都要睡上去。泽学若无其事的说道,他的模样仿佛刚才震得只是单纯的在造帐篷。
可是庵其尾却显得更加bào躁: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想要把我投出去。别想了,我绝对会活着从这里出去的!他大声的叫骂道,脸上表qíng奇异的变换着,却又从bào躁转变成了哀求,我在游戏里这么做也是因为想要活下去,你们不也是吗!你们不也是动手了,和我有什么区别!
葛莉斯显得有些尴尬,庵其尾的这种表qíng显然并不正常,她也只能尽力安抚:你误会了,我们两个今天才认识,怎么会私下里搞什么联盟。
庵其尾仍旧恶狠狠的盯着他们,嘴唇蠕动着不知道在讲些什么,那眼睛中的qíng绪不断变化,显然对于葛莉斯的解释根本意思都不信。
你们想要投谁,我就一起投谁,我向你们保证,我是可以信任的。庵其尾最终还是恢复了他往日里的形象,他转头走进森林,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泽学两人的视野内。
我们还是投闫卿?可庵其尾这个样子,我觉得很不安。葛莉斯拧着眉头,咬着下唇道。
泽学眯起眼睛:正因为他是这副模样,我们才不必担心。一会我去和第一队的人说,你去说服露斯安。就这么定了。
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偏向中午,不过因为没有什么吃的东西,再加上要修建帐篷的缘故,一直是忙碌着的,因此等到下午的时候,卡密从海里抓来两条鱼准备开饭,众人才发现闫卿已经消失很久了。
他不是说去找木头了吗,应该还在树林里,岛上没有什么凶shòu,他那身手也不可能有危险。庵其尾道。
我还是去树林里看看,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卡密拧着眉头站了起来。
我也去!信仰的神明不见了,瑜妍也没有什么吃东西的心qíng,她站了起来,拉过自己的背包,我也去找找看好了。
眼见着两个人都要起身,葛莉斯也跟着站了起来,却是第一时间看向了露斯安:闫卿不在我也是不放心的,咱们两个也去找人吧。
葛莉斯和第三队的人关系并不是那么好,这话一出,露斯安自己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这必然是葛莉斯想要与自己探讨一下接下来的众神审判,也便从善入流的站起身来。
大半的人都走了,泽学自然不打算放过这个名正言顺的好机会,他邀请了第一队剩下的两名男人,选了与两队人都不同的方向,离开了岸边。
守着火堆和那些即将烤熟的鱼的,最后只剩下一个庵其尾。
这人呆呆坐着,那双眼睛神色变换不定,最终落在了厌恶之上。
你们都避着我,你们都偷偷的说我的闲话,你们都想把我送上祭祀台
庵其尾浑身一抖,似乎想到了祭祀台上的惨状。
不没有那么容易我不会叫你们得逞的我要活着回去
他的眼睛在周围疯狂的看着,最终停留在某个地方。
那是临时打造出来,放置各种工具的木箱子。
所以,你们今天都要投闫卿,你也是?露斯安眼神闪烁不定的看着葛莉斯。
对。葛莉斯胸有成竹的笑着,我们这里有着绝对的人数,足以将闫卿投出去。你应该为自己想想,闫卿身边有瑜妍,有庵其尾,他们要是把第一队的人都投出去了,下一个目标绝对是你。语气这样,不如先把闫卿投走,把所有的联盟都打乱,我们才能浑水摸鱼。
露斯安看样子已经被说服了,只是心里还有些犹豫,只是道:我还没决定,等到众神审判上去说吧。
说什么
一个一场冰冷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葛莉斯回过头,去看见庵其尾站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一把砍刀,额头上都是冷汗。
就是在讨论闫卿去哪里了啊。露斯安笑道,她可不想叫自己与葛莉斯之间的谈话被第三个人知道。
庵其尾的嘴角扯了扯:闫卿?他念道,语气越发的怪异,又在骗我,又在骗我!
你们是想要把我投出去吧!
他豁然举起了砍刀,眼中竟布满了血丝,疯狂在他身上一览无余,那刀连一点犹豫都没有,瞬间砍向两个女人。
妄想!妄想!别想把我投出去!
庵其尾疯了一样挥舞着砍刀,盯着两个女人的眼镜就像盯着仇敌。
杀了你们!我就不用上众神审判了!
啊啊啊!
露斯安尖叫起来,然后她感到手上一股力道,葛莉斯拉着她开始往林子的深处跑去!
什么声音?泽学抬起头。
是女人们在尖叫?另一个男人皱起眉头,他捡起根树枝,道,过去看看。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便都站起了身,朝着那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
嗯
轻轻的声音在安静的树林中响起,紧接着地面上那树叶有了些许的动静,骤然一个人从中坐了起来。
钟楼羽紧紧抓着手里的银白长剑,他扶着脑袋,轻轻按揉着太阳xué。
这把长剑几乎是带着他观看了整个世界的起源和发展,那超过任何一种智慧生物认知的漫长岁月任是他也吃不消,但收获却是更大。
能够观看世界法则的形成和成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经历。
太阳已经微微西斜,他看上去睡了几个小时。这具孱弱的身体已经饥饿难耐,灵力在经脉中会转一圈,勉qiáng缓解了饥饿,才站起身拖着那小树往回走。
帐篷只是打了个基础,大批的材料散落在附近,火堆上烤着两条鱼,但已经被烤成焦炭,没法吃了。
人都去哪里了?
钟楼羽甩开鱼,站直身体向四周看去,突然间从林中传来呼救的声音。
听起来好像是泽学?疑惑更深,钟楼羽摸了摸背上的银色长剑,手里拿着砍刀,快速的往那声音发出的地点冲去。
越靠近,声音便越是杂乱,男人的叫喊,女人的尖叫,还有不断响起的呼救声,都显示了那里的急迫之处,可等到钟楼羽看见那副场景的时候,还是诧异了一下。
庵其尾挥舞着一柄砍刀,像个疯子一样,不断地进攻着周围的人。他qiáng壮的身体和众神游戏锻炼出来的技巧,叫身旁三个拿着木棍做武器的男人无法近身,一次次挥舞着砍刀,也令女人们更加惊恐。
钟楼羽和他手里的砍刀对于这群陷入混乱的人而言,如同救星一样,葛莉斯几乎是瞬间便喊了出来:打他!他疯了!他要杀了我们!
这叫声显然提醒了庵其尾,他立刻回过头,手里的砍刀顿时对准了钟楼羽。
还是乖乖躺下吧。
钟楼羽哪里会给她反击的机会,脚下用力,身体顿时腾空而起,在一旁的树上点了一下,顿时在半空中转折,恰恰到了庵其尾的后背。
砍刀反过来,那刀背狠狠的咋在庵其尾的后颈,几乎可以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疯狂的男人身体顿了顿,摇摇晃晃的还想往前走几步,却骤然躺在地上,昏倒了。
他他死了?露斯安颤颤巍巍的问。
没有,只是昏过去了。
那露斯安深吸口气,让自己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我们今天把他投出去吧太危险了
谁知道,哪天晚上起来,他会不会再疯一次。
出了什么事!这时候树林中再次传来人声,却是瑜妍和卡密跑了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庵其尾,又看看一旁还心有余悸的五个人,视线最终停在了钟楼羽的身上,怎么了?
钟楼羽踢了踢庵其尾的身体,他明显感觉到世界法则正在这具身体中形成,他眯起眼睛,不怒反笑:有人想杀人自保。
众神审判,这次的祭品我会投庵其尾,你们什么想法。
泽学看了眼那昏迷的男人,他与身边的同伴对视两眼,点了点头:我也不想时刻担心自己的命。
庵其尾的发疯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
钟楼羽早就看出来庵其尾的qíng绪不对,他也知道迟早这个人会顶不住压力,但没想到会是这么快,而且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
但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即使他不在意,其他的游戏者也不会留着一个随时犯病的杀人犯在身边。
众神审判终于在众人或焦虑或期盼或恐惧之中来临了,几乎是时间到达的同时,眼前的景物迅速变化,一个巨大的房间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九个人九个座位,圆盘一样围绕着中央。神秘繁复的图纹从圆盘中心向外蔓延,一路爬上圆盘外那几乎看不到顶端的高大柱子,没有门窗,只有九盏灯挂在他们的座位之前。
欢迎你们,来到众神的审判所。
为了向众神显示忠诚,你们将要献上同伴中的一人,以祭祀伟大的神明!
半空中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钟楼羽只觉得浑身不适,仿佛被诸多饱含着层层恶意的目光注视着,逮到他的一丝破绽就要将他拉入地狱。
你们可以选择最有智慧的,最英勇的,甚至可以选择你们的领袖,向着众神战士你们的忠诚!
写下那个名字!
你将会得到众神的赏赐!
一张薄薄的绢布出现在每个人面前,钟楼羽注视良久,他转头看向庵其尾。
眼睛赤红,形如恶鬼,仇恨的盯着在场的每个人。
他收回视线,手指在绢布上写下了名字。
绢布化为点点碎片,消失在面前,那些光片扩散在四周,等到所有人都写完,才如同河流一般,汇聚在中央。
哈,让众神来看看你们的选择!
没有任何悬念,庵其尾成了走上祭祀台的那个人。
这是钟楼羽第一次看到众神审判,房间的最中央浮起一个雕刻着反复花纹的长方形台子,拼命挣扎的庵其尾被漂浮到这台子上,从虚空之中伸出无数只手,纷纷抓向祭祀台上的男人。
黑影一般的手,带着掠夺生命的yīn影,牢牢的抓住男人的身体,稍稍撕扯,那身体便轻易的被撕裂,鲜血喷溅到台子上,渗进花纹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