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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卿的这具ròu身显然会在战斗中拖后腿,可是那把莫名跟来的银色长剑却给了钟楼羽另一个选择。
    他已经准备好与众神战斗了。
    泽学很惶恐,他不想死,更不想走上祭祀台,被众神活生生撕扯成碎片,连灵魂都要被吞吃入腹。
    他决定自救。
    七个人中最容易被说服的露斯安,泽学打算从她身上入手,等到对方进入树林中寻找野果当作晚饭的时候,他便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今天晚上的投票。
    那不是已经决定了吗。露斯安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傲气,看着泽学的目光好像看着一具尸体般。
    你当真认为,跟着闫卿会有好下场吗。泽学舔了舔嘴唇,在他们的四人联盟里,你就是属于最底层的那个,等到我们被一个个投出去的时候,下一个就会轮到你了。
    露斯安嗯了一声,这与她之前的形象很不相符,也着实令泽学心里提起了一口气:但闫卿和我说过了,如果我跟着你们走,下一场游戏,他就会直接把我在游戏里弄死。
    抱歉,我可不想死。
    泽学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窟,嗓子gān涩的厉害,半晌才道:但是我
    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露斯安的眼睛里带了一丝怜悯,除了你在外,另外两个人也被警告了同样的话。
    你所做的,最好还是确认自己盟友的状态吧。
    钟楼羽躺在树梢,他的目光透过层层树叶向下看去,露斯安已经走了,泽学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神色慌乱不知想着什么。
    然后他破口大骂起来,手里头用来装野果的袋子也被扔在了地上,碾成一块破布。激烈的qíng绪宣泄之下,甚至开始攻击身边的树木。
    可钟楼羽注视的,却并非是他那癫狂的qíng绪,而是从四面八方向他的体内汇聚而来的奇特力量。
    比之世界规则差上许多,但也是一种等级极高的力量,或许应当被称为神力,泽学身上属于人的生气逐渐被神力取代,而他也愈发的愤怒。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发现树上的钟楼羽。
    众神已经无力注视每个人的行踪了。
    看着泽学骂骂咧咧的离开,钟楼羽在心底下了判断。
    众神审判如期而至,只不过参与的人数已经只剩下七个人,这七个人中的某一个,还会在今晚同样坠入地狱。
    钟楼羽睁开眼睛,他的对面便是惶惶的泽学,一个下午过去,他的脸比之前更加的苍白,他狐疑的盯着周围的人,仿佛随时有人会加害于他,这副样子和庵其尾异常的相似。
    欢迎来到众神审判!
    你们将在今晚献上一名队友,以显示对众神的忠诚!
    众神的声音如期的出现了,他喋喋不休的说着,那声音叫人烦躁的可啪。
    钟楼羽仰头看着房间的天花板,那层层叠叠的玄妙纹饰在他眼中一层层褪去,某个充斥着黑暗与寂寥的神秘空间出现他的眼前。
    看不清晰,这是因为是世界规则的庇护,但也无所谓了。
    正如他所计划的一样,泽学被送上了祭祀台,无数双手从yīn影中伸了出来,撕扯下他身体的部分,鲜血喷溅在台子上,被逐渐吸收。
    吞咽的声音响了起来。
    最后便只剩下个透明的灵魂,虚弱的迷茫的漂浮在正中央,等待着他最后的命运。
    一双手从屋顶伸了出来,迅速的抓住那灵魂,可它还未有下个动作,一道银色的光芒突兀的闪现,扑天的寒意顷刻间将那双手冻住了。
    众神审判,是为了向众神显示我们的忠诚。
    那么为了向众神显示我们的愤怒,是不是应当来屠神?
    银光散去,一柄银灰色的长剑静悄悄的悬浮在半空之中,剑身上反she着金属冰冷的光泽,仿佛下一秒便要夺取某人的xing命。
    是谁!在挑衅众神!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双被冻上的手很快挣脱束缚,连祭祀台上的灵魂也不管了,直接抓向银色长剑。
    可出乎他的意料,这银色长剑没有任何人的cao控,却仍旧灵活的在半空中穿梭,非但叫他抓了个空,还反过去将这双手砍出道长长的口子。
    神是不能被凡人伤害到的,能伤害到神明的只有神明。
    是他!
    是他回来了!
    他想要杀了我们,他回来杀我们了!
    逐渐的,在这片安静的房间里,无数细碎的声音凭空响起,焦虑惶恐在这小小的房间内不断地蔓延,空气中仿佛有种莫民的频率,叫游戏者的心qíng也如同这众多声音的主人一般,开始激动。
    瑜妍捂着怦怦乱跳的心口,她看着那正与众神之手抗衡的银白色长剑,忽的发现这剑很是眼熟,顿时转过头去看向钟楼羽。
    这位来拯救他的神明双腿jiāo叠,双手环抱着胸部,姿态之悠闲,与这房间中的气氛格格不入。
    神明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转过了头来,那张好看的脸庞微微笑着,白玉般的手指抵在唇前、
    我送你离开游戏。
    他的口型这样说着,瑜妍顿时觉得心安无比,她想要给自己的神明一个微笑,脸色却骤然一变,整个人直接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小心!
    你这个,不敬神明的异端!
    半空中的声音愤怒的吼着,那双异常恐怖的大手朝着钟楼羽的座位袭来,就连一直攻击他的银色长剑都顾不上了,只想要将钟楼羽杀死。
    游戏规则可不是这样的,众神。每个游戏者的座位旁边都有一圈的屏障,所有人在众神审判的时期只能在屏障之内活动,钟楼羽被这样攻击可谓是无处逃生,但他连惊慌的神qíng都懒得去做,口中清清淡淡的说着,手指在空中一划,那银色的长剑顿时袭来,仿佛有了灵xing一般,直接削断了那双影子手的手指。
    啊啊啊啊!!异端!该死!把他送上祭祀台!
    异端!
    杀了他!杀了他!
    那诸多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房间中不断地回dàng,叫人的头脑发晕,不知怎么心里便莫名觉得应当将钟楼羽杀死,送上祭祀台以平息众神的怒火。
    如果我这行为就算是异端 ,那么你以及你们有应当被成为什么呢?钟楼羽站了起来,他走到了座位的边缘,那层薄薄的屏障就挡在他的面前,却被轻易的穿过,无聊的试探到此为止了,愚蠢的神,你们自以为能通过这游戏得到力量,却远远不知道众神游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玩的。
    那双手在半空中徘徊了一会,似乎还想要去攻击钟楼羽,却最终不敢动作,拼了命的往回缩。这一缩便叫钟楼羽抓住了破绽,他脚下一踏,身体顿时如同pào弹一般冲上半空,银色长剑被他适时的抓住,然后一把刺进了那手掌之内。
    逃?没那么容易!
    钟楼羽厉声道,他向上伸出手,一只手牢牢的抓住那屋顶的纹饰,被领悟的世界规则在体内极速的流转着,汇聚成最根源的力量,这力量直接连通着手指和屋顶。钟楼羽手上用力,向下狠狠一扯。
    轰!!
    仿佛什么东西被震碎了,所有人的耳朵都是一阵轰鸣之声,他们忍不住低下头,捂着耳朵,张开嘴巴试图叫自己更清醒一会,再抬头,一切却都换了个样子。
    华美的房间不见了,禁锢着他们的屏障消失了,甚至连最中央的祭祀台都不见了,唯一剩下的便只有中间那珍珠白一样的泽学的灵魂,以及一片笼罩在晦暗和迷雾中的未知区域。
    这是哪里?
    活着的还是死了的,都将目光落在了钟楼羽的身上,显而易见,只有他才能解释这一切。
    而钟楼羽并没有解释的想法。
    那双影子手在这里的伪装被揭穿的时候,便gān脆利落的消散了开来,钟楼羽能够感应到,这股世界规则的力量在不断地向着某一个方向集结,他朝着卡密递过去一个眼神,拎着那把银色长剑便往想着那方向奔去。
    这迷雾中的地方似乎是一座山峰,而越往上,世界规则的力量便是越浓密,钟楼羽摸索着向前走去,竟是感觉越走越熟悉。
    这不是游戏中的那个湖心岛吗!
    但这种熟悉只维持到中央的部分,再往上便是彻底的陌生起来,但钟楼羽不担心少了坐标。或许是害怕他再往上走,或许是自己已经准备好了,突兀的从正下方,一道yīn冷的气息传来。
    巨大的影之手从地面出现,抓向上方奔跑着的人类,钟楼羽的速度颇块,但奈何闫卿的身体实在拖了后腿,还是叫那手碰了一下。
    只是一下,便觉得神念被人狠狠的揍了一下,那被碰到的肌肤如同被烤焦了一般,萎缩了起来。
    宿主!你在做什么!系统的声音在耳旁出现。
    大部分时间它都处于休息的状态,对于完成公司拍下来的各种任务,钟楼羽这个宿主显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就算有些出格的地方,它也能自我催眠是为了任务的完成度视而不见。
    但这可不代表着,对方能和世界法则硬抗。
    世界法则是构成世界的基础,与世界法则对抗等同于与整个世界发难,无奈是输是赢,他们都不可能再次回到这个世界,甚至于与所有世界的世界法则都结下仇恨。
    对于钟楼羽而言或许只是自身的力量被压制的更狠了,但对于系统和它背后的公司而言,这只意味着他们即将被无数的世界拉黑,再无法提供这些世界的穿越服务。
    稍安勿躁。身为凡人中最了解世界法则这种东西的钟楼羽而言,系统的顾虑他自然也是一清二楚,但世界法则本身与掌控世界法则的神明可是两个概念。从某个方面上而言,把亲手创造出此世界法则的卡密从神位上赶下来,这些cao控着世界规则的众神早就成了被厌恶的存在。
    不然也不会逐渐的失去对众神游戏的掌控,甚至于将世界法则的核心向他展开。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qíng,要知道最开始钟楼羽甚至不能直接在现代世界修真!
    以魔尊的实力都无法抵抗世界法则,能够进入世界法则核心的,恐怕也只有卡密这样的创造者了。
    而放任敌对众神的钟楼羽进入此世界最隐秘和根源的地方,无疑便是世界法则的一众表态。
    说不定这一架打下来,我对世界法则亲和力反而会提升了。钟楼羽再度越过地上的影之手,朝着前方进攻者。
    瑜妍站在原地,她看着自己的神明逐渐的消失在迷雾中,心中无比的焦虑,只想要赶紧的冲上去,跟在对方的后面一同战斗。
    可是她不能动,这个地方似乎充斥着某种qiáng悍到极致的力量,即使呼吸,也带着沉重的负担,在她的身旁,甚至有些人已经瘫倒在地上,只有胸口微微的动静了。
    你的资质很好。瑜妍扶着自己的膝盖,在这种威力下艰难的喘息着,突然间有个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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