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可要用药?
钟楼羽被这气味熏得头晕,立刻道:进来。
门帘被掀开,一个清秀的少女手里拿着托盘款款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素白的颜色,从衣服上看不出什么朝代,却莫名有种圣洁的感觉。
走到了钟楼羽的面前,那少女便跪了下来,只用双手将托盘举过头顶,放在了钟楼羽最方便拿起来的位置。
紫檀木制的托盘上是个盛着浅褐色药液的jīng致小碗,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从里面飘了出来。
放在那边吧。闻见这味道,钟楼羽便觉得胃中又是一阵翻腾,他皱起眉头,叫少女将药碗远远的放了下来,这才指挥道,去把窗户打开。
太医说过,您不能chuī风。
钟楼羽失笑:那就是想叫我熏死吗。
少女脸上露出深刻的惶恐,她立刻跪了下来,连连道:奴婢不敢!
成了。钟楼羽最讨厌这些规矩,便打算自己去开窗户,可还没站起来,腿脚便一阵发虚,又重新坐了回去。
钟楼羽的脸青了,不过这一次却不是被熏得:系统,你给我出来!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qíng况!
怪不得这垃圾系统话说到一半就要跑呢!咳嗽一下就喉咙出血,闻下药液就反胃,现在更好,站起来都发虚,他哪里有过这么虚弱的状态。
似乎感应到了钟楼羽的bào怒,系统又开始装死,钟楼羽只能怀着满腔的怒火,开始查看系统资料。
这是一个名为郁的朝代,有些类似于中国古代,只不过除了掌握着王权的皇帝之外,还有一个掌握着神权的国师,两者同样重要。
郁朝的皇帝是个昏庸无能又贪得无厌耽于享乐的人,为了摆脱不断劝进的朝臣,他特意选了一个新的国师,利用神权慢慢的将贤臣们都打入大牢,提拔一些只会谄媚的小人把持朝廷。
国师的权利越发qiáng大,这个原本出身贫寒的人便愈发膨胀,几年间,不但bī死了无数贤良的大臣,更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五年的时间,这个庞大的帝国便在皇帝和国师的把控下,逐渐走向了灭亡。而正如所有朝代的末日一样,各地的起义频发,终于由男主率领着的起义大军攻入都城,结束了郁朝五百年的历史,成立了新的朝代。
钟楼羽穿越的,便是这助纣为nüè的国师。在都城沦陷之后,这位国师便被男主赐给了与他有仇的将军处理。这将军将国师折磨良久,后又赶上新朝初立,边境不平,为了休养生息,国师便被当做一件礼物,转送给了在边境肆nüè的异族。国师身体柔弱,异族王又对他这礼物并不伤心,玩腻了之后便将人送给下属玩弄,不出几年,一个大男人便被活生生的玩死了。
还真是一如既往是系统的风格。够huáng够bào力。
麻烦就在与,今天便是男主攻入都城的日子,而原身前几日刚染上风寒,如今正在国师府内休息,现在国师府外恐怕已经被叛军围成铁桶了。
拜系统故障所赐,钟楼羽体内的灵力只有微弱的一小部分能够艰难的改造着这具身体,而神识更是连一米的距离都发不出去。这个世界的世界法则坚固到令人发指,对他的压制甚至比众神游戏世界还要严苛。
逃,逃不了。而钟楼羽更是无意拯救这个昏庸的国君和这个末路帝国。
灵力流转良久,终于叫钟楼羽能够站起身来,他越过那惶恐的跪下的侍女,走到窗户边,拉开厚重的帘子,推开窗户。
凉风和阳光涌入室内,昏昏沉沉的大脑顿时清明了起来,钟楼羽这才感觉舒服了点,回过头去看侍女。
现在外面的qíng况怎么样了?
侍女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瞥了他一眼,立刻又低下了头:听说城门口已经破了,成将军正带着府里的人抵抗叛军呢。说着话的期间,钟楼羽又咳嗽了几声,侍女不由得再次道,国师,还是先喝药吧。
喝什么药,不喝!钟楼羽看了眼窗外,在这个小院子里还看不出来是混乱的迹象,他打算先出去看看qíng况。
毕竟钟楼羽既不想救助那种昏庸的皇帝,也不想叫自己被男主轻描淡写的送给别人,落得原著中的下场。
反过身再次走过那侍女面前时,淡淡的杀气顿时引起了钟楼羽的警惕,下一刻,那看似乖顺的侍女猛地bào起,手中握着匕首无声无息的直刺向胸膛要紧的地方。
那匕首上反she着蓝幽幽的光,显然是涂抹了毒液的,看来这侍女是有备而来。
手指轻轻落下,正按在那匕首的侧边,紧接着巨力袭来,那侍女顿时拿不稳匕首,就见那只白玉般修长的手指做了个极为简单的动作,这匕首便不知为何落在了对方手中。
蓝光一闪,血花喷溅,侍女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个孱弱的国师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厉害的身手,便捂住脖颈上的致命伤倒下了。
哎呀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脸颊上,钟楼羽有些懊恼,他抬起头,正看到等人高的镜子上自己的影子,这具身体真是太虚了,竟然溅上了血。
那镜子里是个锦衣华服面如金纸的男人,容貌确实如同系统资料中所描述的一般,美到了极致,一颦一笑皆带着股神圣不可攀的味道,即使身上穿的衣服颜色再如何浓重,这个衣服中的人,却仍如同天上的谪仙,圣洁而纯净。
从外表上当真是看不出这国师的品xing,钟楼羽微微挑起眉头,镜子中的美人也和他一样的动作,顿时有种格外的风qíng。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外表上的欺瞒xing,才叫国师能够被昏君看上,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
一点血珠溅到了这张脸上,钟楼羽随意擦了擦,却没想到竟是将这血色涂抹了开来,让镜子里那个人有了分血色。
就是这里!
走走!
帘子被长剑劈开,几个穿着铠甲,手中剑刃上还滴着鲜血的男人闯了进来,他们气势汹汹的走进来,却看见回过头的钟楼羽,那股杀意顿时一愣。
柔软的美人裹着颜色厚重的衣服站在原地,他的脸庞苍白的惊人,手遮住唇部,正低低的咳嗽着,见人闯入,眼睛半睁半合的看了过来,更是显得风华绝代。
这是个美到足以震撼任何人的男人,他那病弱的躯体,也不过为这美色多添了几分韵味。
这就是晏箐国师?安静了良久,才有人开口说话,那人戴着头盔,看不清全貌,只露出下半张英俊的脸庞,柯猛,他是你的了!
另外的一个男人顿时被他这话惊醒了过来,大喜过望:多谢少主!他再回过头来,把头盔向后一推,露出整张脸来,狞笑着看向钟楼羽,晏箐!你可还认得我!
钟楼羽理都不理这位柯猛,直接看向最初说话的那个人,若是没猜错,这个必然就是男主角:我和你做个jiāo易,你放我离开这里,权当作没看见我如何?
男主角没有回答,反倒是柯猛冷笑着走近:还在嘴硬,以为凭你的这相貌就能吃遍天下所有人!晏箐!你未免高看自己了!
钟楼羽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不打算听下去吗?
戴着头盔的男人朗笑一声,道:好,我倒是想知道,现如今整个郁朝都在我的手中,你又能拿出什么来和我还你的命!
这位国师却是如同市井传说中的一般美貌,那种仙人般的气势就是让他也不免心动,但若此人说出什么拿相貌或是金钱来换取生命,就叫男人不齿了。
这可说不定。钟楼羽的脚下微动,顷刻间绕过柯猛,人们还没看清他的动作,就见男主的脖颈上已经横着把幽蓝的匕首,拿你的命换我的命,这jiāo易如何?他说话柔柔的,甚至因为剧烈的活动又重重地咳嗽起来,可匕首仍旧稳稳的贴着男主的脖颈,没有丝毫偏移。
这可不是一个生手能有的素质,男主本打算卸掉颈间凶器的动作顿时停在了半路上。
少主!柯猛紧张的喊道,显然眼前的qíng况是他绝对没有预料到的。
怎么,换不换?这张绝美的脸庞因为主人的病弱而白的惊人,只有一张唇,不知是染得还是本来便是那模样,血一般的红,笑起来,竟是种勾魂夺魄的美。
这人长得如此好看,如何做下这么多罪大恶极的事qíng。
男主的眼睛略过地下侍女的尸体,又抬头看钟楼羽:这人是你杀的。
自然是我。钟楼羽道。
好,我和你做这笔jiāo易!
钟楼羽吐出口气,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像原著中落得那个下场了,心神一松,ròu体上的疲惫便涌了上来,脚下发软,险些跌倒在地。
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架起,钟楼羽抬起头,正望进那双含笑的墨瞳中。
现在就放松,你不怕我毁约,把你送出去?
送出去?钟楼羽喉咙里溢出一抹笑,示意对方看向那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铠甲fèng隙的匕首,锋利的刀刃几乎贴着ròu,一刀下去,我就要了你的命。
作者有话要说:
瑜妍从睡梦中惊醒,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未升起,大地一片平静。
她又做梦了。
那是一个噩梦。
梦中,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信仰的神明逐渐失去了生命,
那具充满活力的身体在另一个人手中化为飞灰。
噩梦中的场景。
但瑜妍仍旧记得,卡密的眼中,那悲痛之色逐渐淡去。
他望着未知的远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便踏入人类所不能及的虚空。
是否在寻找着她的神明?
是否找到了她的神明?
瑜妍不知道,但她冥冥中有一种预感。
她的神明的的确确正愉快的,与这个人生活在一起。
第60章 国师真绝色
郁朝是一个很像西汉的朝代。在这个朝代中, 神权具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而作为沟通上天的国师, 晏箐的地位相当重要。只可惜原主自己已经败坏了名声,现如今都城又已经落入了男主的手中,他这前朝国师的身份不是个庇护, 更像是个靶子。
国师府仍如以往一般的平静, 钟楼羽坐在chuáng边, 裹着厚厚的衣服,寒气还是抵不住的从外界侵入到身体里。但即便如此, 他也是不愿意将窗户关上的。
穿着黑色铠甲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小院围了起来,日常的衣食住行都由专人送进来,男主确实遵守了他的承诺, 但钟楼羽也被软禁在了这小院子中。除了地点不同, 还是在做一个囚徒。
距离穿越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郁朝已经彻底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 男主的登基大典也顺利的举办完了。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在这个国师府中,还有那么一个人等待着他们的发落。
钟楼羽不着急, 他掩住唇轻轻咳嗽了两声, 这具身体当真是天生的病弱, 即使他尽力用灵力调养,但碍于世界法则的阻挠,效果是微乎其微。几番过去,他也索xing将这些放下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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