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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即被前所未有的心疼击中,路易斯几乎有些坐立不安,所幸医生很快赶来,先紧急处理了一下手臂上的伤,然后准备帮夏熙输液。
    然而做了皮试才发现他对几种药水通通过敏,医生无奈的用法语建议路易斯换用中医。路易斯初次来港,对当地非常不熟,只能再次打给西蒙:能不能帮我找个厉害的中医来?我的瓷娃娃病了,语气带着明显的焦急和担心,烧的很厉害,但是他西药过敏
    西蒙在医学界的名声很大,因此jiāo友甚广,最初来港岛的原因之一就是受一个院长朋友之邀。听到西药过敏这几个字便微微一顿,突然就想到同样有西药过敏的小惜。
    心里莫名紧张起来,不仅打给那位中医造诣很高的院长朋友请他亲自出马,还不顾腿伤在助理的帮助下拄着拐杖赶来。
    小惜?
    见到少年后,西蒙脸上比惊讶还要早浮现出来的是心疼,路易斯立即皱起眉:你认识他?
    西蒙忍不住苦笑起来,终究还是没和路易斯说实话:他是我的一个病人。
    他的瓷娃娃看起来这样美好,怎么会有病?路易斯用眼神表达了不相信,西蒙道:小惜是一个自闭型天才,有严重的沟通障碍。
    西蒙本抱着让路易斯知难而退的侥幸,却不料路易斯反而露出释然的浅笑来,原来他叫小惜,连名字都这样好听。原来他之前一直不理我并不是讨厌我,只是不爱说话。
    喜欢上了一个人便觉得他什么都是好的,路易斯一边想一边念叨:自闭没关系,相信只要持之以恒,我总会得到回应只是我虽然智商也很高,但跟天才好像还是有一点儿差距
    西蒙想到的却是言天擎。那个男人的占有yù恐怕能毁掉一切,爱一个人能爱到敌视他身边的所有人。连小惜去个清吧都不允许,更何况留在别人家里夜不归宿?
    此刻的言天擎就在毁灭的边缘,一整天滴水未进,只就着黑咖啡吞了些止头疼的药片。
    头疼的厉害,胃也受不了,但都抵不过找不到人的揪心。
    佛说人生三苦: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言天擎一直被求不得所苦苦折磨,如今又加上一个离字,苦上加苦,每一秒都在煎熬。
    院长出马果然有效,当晚夏熙的烧便开始退下来,路易斯也总算放下心。他来港不是度假的,除了面见天禧总裁之外还有大堆的事等着他,已经推了整整一天不能再推下去,只能把夏熙暂时托给西蒙照顾。
    虽然退了烧,夏熙还是睡的不安稳,西蒙就这么陪在他身边,静静的听着他的呼吸,温柔的看着他的睡颜,时间一点点流逝,却丝毫不觉得虚度了光yīn。
    中午时分夏熙总算醒来,看到西蒙后微微睁大眼,半天才回过神:医生?
    嗯,西蒙朝他微笑,然后伸手去试他的额头,还有点热,但比早上好一些。
    夏熙的表qíng有些疑惑:哥哥、说,你回、美国了。
    小惜,西蒙突然紧紧抓住夏熙的手,你跟我回美国吧,远离你哥哥。相信我,他是个疯子,他会伤害你。
    不、会,否则我早就刷到被nüè值了好吗!夏熙认真辩驳:哥哥、不会。
    西蒙无法把言天擎的私yù告诉夏熙,甚至不能告诉任何人,因为这种禁忌之qíng一旦bào露,哪怕是蜚短流长也能成为最厉害的武器。不管怎么做都无法保证小惜不受伤,深深的无力感快要让西蒙痛苦压抑到发疯。
    夏熙吃了药,药效使他又缓缓睡过去,门铃在这时响起,西蒙的助理跑去开门,紧接着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准确的说只有半声,只开了个头就被迫中止。西蒙轻拍了拍在睡梦中微皱起眉的夏熙让他继续睡,然后借助轮椅出了卧室。
    刚到客厅便迎面见到他的助理一脸惊恐,一把泛着银光的手枪就紧紧抵在她后脑上。
    持枪的黑衣人竟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仿佛在玩一场简单的游戏,然而他手里拿的并非玩具枪,身上的戾气也并非虚幻,而是由鲜血一滴滴凝实。穿着风衣的男人紧接着大步迈进来,脸色森寒,身侧还跟着另外两个黑衣人。
    男人正是言天擎,看到西蒙后便微眯起眼,缓缓道:西蒙医生,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他的声音和脸色都森寒的可怕,是我警告的不到位,还是你记忆力太差,这么快就通通忘了?
    西蒙一看便知言天擎带的那些黑衣人并非一般保镖,而是雇佣兵或专业杀手,言先生的警告那么独特,我至今还需要依靠轮椅,怎么敢忘?
    言天擎已经疯了,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在市中心的高级公寓持枪硬闯,更不用说西蒙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的明确的杀意。跟一个qiáng大并且在发疯的男人是讲不通道理的,西蒙明知这一点却还在bī他:可我虽然记得,但没办法改。
    言天擎脸色更加黑沉,已抽出左侧黑衣人身上的枪对上西蒙的心脏。西蒙却淡淡的笑了笑:原来此前是我无知了,看言先生的姿态不是第一次拿枪,想必我也不会是第一个死在你枪下的吧?
    男人的杀意瞬间更浓。他的确不是第一次拿枪,在为亲生父母报仇时便曾手刃过一个无法通过法律途径解决的lsquo;罪人rsquo;,在商场上的狠厉手段更获得不少敌手,甚至亲身遭遇过两次买凶追击。商场如战场,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普天之下唯一值得他温柔以对的只有他的小惜。
    小惜本该拥有更大的天空和更高的成就,你阻碍他的治疗,限制他的行动,断绝他的社jiāo,你根本配不上小惜哪怕一根手指,西蒙继续淡淡笑着:你说如果小惜知道了你的真实面目,知道了你所有的卑鄙手段,还会不会再看你一眼
    闭嘴!!
    话未说完言天擎已经开枪。
    消音器的嗖的声响和一声尖叫重合,让言天擎的手猛然一抖,子弹因此而打偏,擦过西蒙的肩而she入墙上。言天擎慌忙顺着叫声转身望过去,只见他的宝贝就站在卧室门口惊恐地看着他。
    只一眼就让言天擎整个人僵在原地。
    虽然没有打中,但西蒙的肩仍被弹片划出一道深痕,并因为割到动脉而鲜血淋漓,他却始终面不改色,甚至从轮椅上站起身来,用只有他和言天擎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死死看着他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当着小惜的面
    言天擎恨不得把西蒙碎尸万段,此刻却没有时间和他纠缠,一瞬间脑子里只有弟弟惊惧的双眼。这时候远远传来呼啸的警笛,是西蒙在一开始听到助理短促的叫声时便报了警。
    西蒙紧接着竟伸手抓住了言天擎的枪,继续淡笑道:开枪啊,明明白白的告诉小惜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疯子
    不要!夏熙瞬间读懂了西蒙的想法,猛然冲上来拖住西蒙试图扣动扳机的手并挡在他身前。
    西蒙竟在拿命来阻断言天擎接触和伤害他的可能。
    西蒙毕竟是有一定身份的外籍,不是可以通过关系随便摆平的本地平民,若扳机扣动成功,不管西蒙是伤是死言天擎都脱不了gān系,就算不面对牢狱之灾也要接受jīng神治疗和隔离。
    阿擎,你他妈的快点把枪给我收起来!李赢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警察就要上来了,我顶多让人帮你拖个一两分钟
    言天擎眼里却只有弟弟,朝他伸出手去:小惜乖,跟哥哥回家。
    李家有政界背景,西蒙看到李赢便知今日不可能拿言天擎怎样了,却依旧淡淡的笑着,慢慢坐回轮椅上,然后解下一个手链递给夏熙:小惜,忘了送感恩节礼物给你。
    不用了,言天擎看西蒙已如看死人一般,我家宝贝什么都不缺,不劳医生费心。
    警察进屋之前黑衣人已妥善的收好枪支,看起来只如普通的保镖一般。外面是yīn天,半昏半暗的光线中,西蒙脸上什么笑也没有了,可是小惜真正需要的东西,你偏偏不能给。
    墙上的弹痕也被黑衣人行动有素的早早抹去,警察只能看到西蒙流血不止的肩,李赢上前一步笑道:阿sir,这都是误会,我兄弟丢了弟弟,以为是被这位先生绑架了,一时冲动所以小小的动了点手,我们愿意赔偿这位先生的所有医药费和jīng神损失,这位先生也愿意和解
    为首的警察已认出他是李司长家的公子,而旁边那个就排在富豪榜前三位,常登财经杂志额封面,更何况伤者没有表示反驳和抗议,最终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夏熙一脸紧张的试图帮西蒙止血,近乎神经质般的喃喃道:流、血了,医生、流血了
    小惜!言天擎试图去拉弟弟的手,却见弟弟无比抗拒的往后退,你是,坏,人,刚才,你
    果不出夏熙所料,话没说完便被言天擎qiáng制xing搂住,然后后颈一麻,身体缓缓的软倒在男人怀里。
    叮,被nüè值增加3点,现被nüè值为10。
    夏熙再醒已是傍晚。
    睁开眼便无视一切的跌跌撞撞的下chuáng往外走,直到被言天擎一把抓住,缓缓的一字一句问:小惜,你要去哪里?
    夏熙有些恍惚的转向言天擎,待看清他的脸之后立即剧烈挣扎起来。
    不要、碰,是、坏人,医生、流血,要死了
    言天擎已习惯从他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中听懂他要讲的全部含义,可他眼中的惊恐让他有怒不能发,只能尽量以不伤到他的方式制住他所有挣扎,斩钉截铁的说:小惜看错了,那只是梦而已。医生也好好的,没有死。
    少年被男人的铁臂圈禁到无法动弹,终于安静下来,可男人的话并没有抚平他的不安,少年明明声音都在发颤,却固执的重复:不是、梦,好多血,要见、医生
    不行!得到的自然是毫不留qíng的拒绝,男人顿了顿,语气又忍不住稍软,但哥哥可以跟你保证他不会有事。
    夏熙其实并没有想要见西蒙,只是想让言天擎打消对西蒙不利的想法而已。言天擎也的确如他所算,开始投鼠忌器并权衡利弊,反正弟弟以后都不能再出去,无需多承担不必要的后果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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