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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承允不在家,换言之,现在的陈家,做主的人是陈小曼,呵呵,好戏来了啊!
    珺宁捻起缸子里,程锦棠千辛万苦给自己寻来的腌梅,扔进嘴里,顿时酸得整个人浑身一个激灵,但却觉得特别的有味道,至少不想吐了。
    而正如珺宁所预料的那样,柏承允在一离开陈家,陈小曼的小动作就开始了,正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而柏承允却是差不多把整个陈家都得罪光了,更别说什么人心了。
    一听这个原来陈老爷子亲手养大的大小姐要亲自接手陈家的各项工作,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了,这陈家恐怕要换个当家做主的人了,也是,陈小曼本就是陈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柏承允一个不过是个外姓女婿,还经常对陈小曼非打即骂,是个人都忍不了。所以陈小曼的接手可比柏承允来的更名正言顺,她行事也更加温和,更别说她的手底下还有柏承允的大将瞿郁帮忙着。
    于是在所有人的心照不宣下,陈家成功地换了个天。
    听闻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珺宁差点没笑得滚到地上,幸好她顾念着肚子里的那一个,及时刹住了车。
    一时之间,她突然觉得陈小曼真的应该感激自己啊!
    毕竟她可是帮了她不小的忙。
    没错,当初,珺宁和陈家的那些下人们的玩得那样好,可是做了两份工作啊!
    陈若秋佛堂里的熏香和柏承允每晚喝的补汤。
    一份加了令人神智不清,甚至亢奋到完全睡不着的料。陈若秋胆子从来都极小,脑子更是爱胡思乱想,只要一晚上睡不着觉,就能看着黑dòngdòng的屋子脑补出一大堆有的没的,再加上珺宁的料里头又加了些令人致幻的成分,导致每晚陈若秋都感觉程莲穿着一身红衣站在她的chuáng边看着她,所以活生生就把自己bī疯了,而她发现小丫鬟和程或临的偷qíng也有珺宁的引导作用,谁知出来的效果竟然好成了这样。
    而另一份则是促使人脾气变得越发bào躁,十分容易被激怒的药,不然按照柏承允的xing子,本来是做不出那些事qíng的,毕竟能够管理一个家业如此大的陈家,光凭这么一个xing子,就一定管不下来,柏承允从来都是冷静的,算计的,这样随心所yù的发火,早就不像他了,可惜这段时间,柏承允的事qíng太多,珺宁的药效又那么好,所以他根本就察觉不到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想来等从青浦回来,他大约就能清楚他这段日子到底有多么不对劲了。
    只是想必那个时候,陈家也没有他柏承允的立足之地了,毕竟陈小曼除了被爱qíng蒙蔽了之外,她从来都是个张扬聪颖的xing子,更别说她还拉上了那个瞿郁,两人说不准已经在私底下搜集起柏承允养在外头的几个外室的资料,务必能让柏承允光洁溜溜地离开陈家。
    而那个时候,柏承允很可能会过来找程锦棠,而珺宁,很可能就要冒一把险了。
    果然,正如珺宁所预料的那样,几乎一到青浦,谈好了生意,大晚上躺在chuáng上,柏承允回想起最近自己的所作所为来,瞬间就惊起了一身冷汗。
    登时,他连觉都没睡了,带着手底下的人就回了四九城,紧赶慢赶,还是晚了,等一回到家,就发现陈小曼正坐在陈家的正堂,在她的右手边正摆放着陈家最近几年的账簿,那些东西本来应该是陈家底下的店铺掌柜的jiāo给自己的东西,而现在全都在陈小曼这里,最让他心寒的是,他一直把他当做亲兄弟一样看待的瞿郁正站在陈小曼的身边,一副以她马首是瞻的窝囊模样。
    柏承允的火气一下就涌到了头顶,但因为最近没有服用珺宁的药的缘故,导致他快速的冷静了下来,想着眼前这个困局的活路。
    小曼,这是做什么呢?瞿郁,你现在怎么到这里来了?上次和孙家大少爷谈得那边生丝生意你谈完了?怎么还不去联系他?孙家大少爷最喜欢那兰福坊的桂花糕,你看望他的时候记得买两盒。rdquo;
    柏承允不紧不慢地吩咐道。
    瞿郁最初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可见陈小曼依旧喝着茶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他立刻就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屋内这样安静的过分的状态,叫柏承允的心瞬间就落了下去。
    但他还是端着笑容,看向陈小曼的方向,文飞下课了吗?谁去接的?今天你没有约赵夫人他们过来打马吊啊?rdquo;
    说着他十分自然地走向了陈小曼,却在距离她差不多一寸的位置时,陈小曼突然抬起头,嘴角那抹嘲讽的笑看得柏承允眼睛生疼,他却已经冲着对方笑了笑。
    小曼,怎么了?rdquo;
    够了,柏承允,你这么聪明应该不会看不出我想要做什么吧?呵呵,当初就是我将你这条豺láng引进我陈家的大门,现在自然也该是我将你赶出去咯,所以,柏承允,签了这份离婚证书,滚吧!rdquo;
    说着,陈小曼甚至都没再看他一眼,就预备起身离开。
    陈小曼,你以为我会签吗?rdquo;柏承允眼神凶狠,似要吃人。
    我gān嘛在乎你签不签?签自然很好,不签我这里也有不签的玩法。刘家巷的小寡妇,帽儿胡同的孤女,信通街的雏儿hellip;hellip;呵呵,柏承允你的口味挺杂啊!你说有这些证据在手,我能不能让你光屁股从我陈家离开?猜一猜?rdquo;陈小曼笑着说道。
    陈小曼,我要你的命!rdquo;
    柏承允冲上前就要掐住陈小曼的脖子,可下一秒就被人高马大的瞿郁挡住了。
    瞿郁,是你,是你对不对?我的事qíng也就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个背主的畜生,当年到底是谁帮你给了你妻子的医药费,丧葬费?啊?rdquo;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当年若不是你看上了我的本事,我的妻子也不会被那医生用错了药而一命呜呼,呵呵,我都记着呢!rdquo;
    你知道?rdquo;
    怎么?你以为你能瞒我到几时?rdquo;
    最后,柏承允是被陈家的人连着那份离婚证书一起扔出来的,果真是怎么来的就怎么走的,但也享受了十多年了,算一算,还是柏承允赚了。
    珺宁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而果然当天晚上,柏承允就敲响了程家的大门。
    本来他还想在大桥底下委屈两日,然后等消息传到锦棠的耳朵里头,他再让对方看看自己凄惨的模样,再将自己迎回去,可谁想那挤满了乞丐,满是污秽和臭味的桥下,他连一刻都呆不下去,所以前思后想下,敲响了程家的大门,而给他开门的正是肚子已经有些显怀的珺宁。
    他看着对方那副了然的样子,瞬间就觉得火气一阵阵上涌,但人在屋檐下,于是他便有礼地朝珺宁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进去。
    等晚上锦棠回来的时候,才安排他住了下来,只是衣裳要自己洗,碗也要自己洗,柏承允明显不适应。
    这一日,程锦棠因为一点事qíng出了门,珺宁适时地露出了一点马脚,果然叫柏承允逮了个正着。
    是你,是你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这小贱人不安好心,陈小曼给了你多少好处,你凭什么这么害我?凭什么?我掐死你,掐死你!rdquo;
    在看见珺宁偷偷摸摸烧掉的东西,柏承允立马在她走后不顾烫手从火堆里头取了出来,送去药房一问,立马就知晓了里头竟然是致使人脾气bào躁易怒的药粉,联想起他这几日的种种,柏承允立马就知道了这一切的一切恐怕都是珺宁在搞鬼,而完全没有考虑到,为什么她一包小小的药粉要等到今日才来焚烧?
    盛怒之下的柏承允已经完全顾不得了,双手掐在珺宁的脖颈之上还未用力,程锦棠就已经推开了院门。
    一看见这样的场面,瞬间骇得心胆俱裂。
    师哥,你做什么!rdquo;
    一转头,柏承允就立刻看到了惊怒的程锦棠,瞬间就明白自己恐怕又再次着了珺宁的道儿了。
    果然他一转头就看见了珺宁眼中的得意与嘲讽,柏承允瞬间就没了理智。
    好,好,好,一个两个,都在算计我,都算计我,都想要我一无所有,好,好!rdquo;
    柏承允直接就松了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家伙来,神qíng癫狂。
    随后立时一声枪响。
    珺宁!rdquo;
    相公!rdquo;
    第117章 番外程锦棠(一)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在危急的关头,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之前珺宁就曾看过一篇新闻,报道的就是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因为调皮差点从三层楼高的阳台之上摔下来,结果孩子的母亲原本应该在马路正对面的,一看到这样让人心惊ròu跳的画面,立马一瞬间到达楼下,将孩子接住,最后孩子没有事qíng,而母亲却是双臂粉碎xing骨折。
    据说那位母亲当时的速度,甚至直接就打破了世界纪录。
    而现在程锦棠做的也正是那位母亲做的事qíng,在看到柏承允朝她开枪的时候,前一秒还在门口,下一秒就已经到了珺宁的面前,将她紧紧地抱住,背后正对着柏承允那黑dòngdòng的枪口。
    在对方惊恐的眼神当中,枪响了hellip;hellip;
    珺宁瞬间就感觉紧紧搂着自己的程锦棠浑身一颤,但仍旧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珺宁眼中的恐惧一闪即过,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来摸了摸程锦棠的后背,发现没有任何濡湿的地方,整个人才瞬间脚下一软松懈了下来,随即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你gān什么呀?要是你出事了,我和宝宝可怎么办,呜呜,相公hellip;hellip;rdquo;
    尽管珺宁早已知道她已经将程锦棠随身携带的那支枪里头的子弹全都扔了,尽管她知道这一枪仅仅只是发出一声空响,尽管她早就知道不会出事,可在看见程锦棠将自己紧紧搂在了怀中,枪声响起时,她还是控制不住地脑中一片空白,随即巨大的后怕在自己的心头升腾而起,直到摸到程锦棠真的没有出事,她才终于整个人松懈瘫软了下来hellip;hellip;
    预想而来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程锦棠看着珺宁哭哭啼啼地打着他,一种迟来的害怕才终于在他的心头缓缓弥漫开来,换言之,也就是说,程锦棠现在才知道怕。
    他感觉自己的手脚有些发软,小腿更是因为超负荷地奔跑,不住地打着颤。
    但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就伸手揩去了珺宁脸上的泪,亲了亲她凉凉的唇,不怕hellip;hellip;我没事。rdquo;
    随后将她抱起,轻轻放在正堂铺了软垫的椅子上,程锦棠才终于转过头来,将仍在颤抖着的双手,背到了身后,双眼复杂地看着那同样瘫倒在地,惊惶莫名的柏承允,平复了下心qíng,声音轻而缓地说道,师哥,这是我最后叫你一声师哥。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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