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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远想要推开他,可是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这个声音熟悉而陌生,他不可置信地问道:高煜?rdquo;
    忽然那人声音一变,低沉的带着恶趣味的笑声轻轻响起,小远,你说了喜欢我的,不能反悔哦。rdquo;
    不是高煜,原来是方煦hellip;hellip;hellip;
    樊远用尽全力推开他,却在看清那人面容的一刻蓦地瞪大了眼睛。
    眼前是一身明huáng的裴启,他低头蹙眉正认真地凝视他,他问:你想要去济州,去了还会回来么。rdquo;
    (接作者有话说)
    第4章 .5
    ――而我该去哪里找你?
    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樊远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甚至忘记了挣扎。
    在他身上不住啃咬舔吻的男人也停下了动作,挂着笑意看了他片刻,然后慢慢松开了禁锢他的双臂,缓缓退后。
    樊远惊恐地伸出手,想要抓紧他,却不慎从龙椅上摔下,膝盖很疼,不,浑身都疼,尤其是胸口,好像被人重重锤击了一下,疼得他几乎想要掉眼泪。
    你要去哪,颜睿,你是不是生气了?可你凭什么,该生气的是我才对啊!rdquo;
    樊远愤怒朝他喊道,可是那个人没有停下脚步,就这么一步步坚定地从自己的视线中离开了。
    这背影很熟悉,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了,原来并没有。
    那天傍晚,天空的残霞像火一般热烈。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说出了卑微的祈求。
    高煜,我得病了,医生说可能治不好,我很害怕,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德国吗?rdquo;
    男人皱着眉,没有熟悉的疼惜,也没有软语安慰,甚至连敷衍都没有,有的只是冷冰冰的话语,瞬间将他所有的期望击碎。
    他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rdquo;
    和剧本上如出一辙的台词,完美的谢幕。
    他该高兴的。不必继续在同xing面前假装深qíng,不必bī迫自己做那些厌恶的事,不必再伤害那个无辜的女孩,尽管知道她不会受伤,他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一切都很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为什么会流泪呢?他擦了擦眼角的水滴问自己,他不是原主,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小五夸奖他演技越来越jīng进,只有他自己清楚,究竟是演技高超,还是hellip;hellip;hellip;真的难过。
    这个人,再次丢下他了。
    到底在期待什么呢,他是一个注定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甚至连实体都没有,只能借助别人的身体存活于世。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甚至无比感激,此时此刻却成了一个沉重的枷锁。
    他没有资格去追求幸福。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混沌虚无,樊远忽然觉得无所谓了,他坐在那团迷雾里的一动不动,任由自己被包裹,被吞噬。
    就这样吧,就这样腐朽堕落下去,不用再妄想注定得不到的东西了。
    小五发现qíng况不对劲,在樊远的脑海里呼唤他,却一直得不到回应,正要检测樊远的各方面指标,却见他忽然吐了一口血,显然是陷在心魔里了。
    虽然陷入心魔是剧qíng需要,可原主心xing坚韧挺了过来,它以为凭樊远这样积极乐观的个xing,即使招来心魔也能很快摆脱,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qíng况。
    没有主人的准许,系统无法在商城里兑换任何道具,它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看着他脸色越来越苍白,耳鼻也开始溢出血丝,小五决定向负责人求救,考核再重要也比不过xing命。
    却在这时许漠然从外面冲了进来。
    小五几乎不敢相信这人是命运之子,自从被主人从山门前救下后,他何时这般láng狈过,肃杀狠戾的表qíng不要说ooc了,简直就是另一个人一般。
    一个猜想忽然冒出来,这人莫非就是颜睿?!
    许漠然一眼便锁定到了樊远所在之处,见到他难看得脸色还有地上的血腥,几乎目眦尽裂,他快速捏了一个法决,一道泛着黑色光芒的屏障瞬间笼罩整个落日崖,他从腰间抽出那根竹箫,不过片刻便抹消了樊远的两道封印。
    ――极品仙器碧玉箫再临世间!
    他将碧玉箫置于阵眼之处,屏障开始溢出金色的光辉,将黑色掩盖住,落日崖有如笼罩在一片祥瑞的佛光中。
    极品仙器临世,整个玄天宗都感受到那阵余威,各峰主山主连忙派人前去打探,xing子急躁的的已经亲自去查探虚实。
    不过片刻,落日崖周遭已经被玄天宗的人围得水泄不通。还有其余二宗前来凑热闹的也不在少数,众人纷纷猜测那佛光究竟是何物,却无法一探虚实。因为哪怕集合他们众人之力,也拿那道金色的屏障无可奈何,莫说打破它,连撼动一分一毫都做不到。
    外间发生了什么,许漠然,或者说是颜睿,即使不看他也能猜到,一群无能之辈罢了,这道屏障可不是为了他们而设的。
    他随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那家伙本事见长了,当初没有斩糙除根真是失策。
    当前没时间想这些,这些账日后再算不迟。
    他快速坐在他身后,将樊远扶好靠在自己肩上,取出一枚凝神丹喂他服下,手上凝结真气缓缓导入他的奇经八脉中,将堵塞之处慢慢疏导开。
    见他脸色稍微好一些,便小声在他耳边道:小远,能听见我说话吗,陷入心魔之人,无法从外界施以援手,我若侵入你的神魂,便会看到你的内心世界,你愿意吗?rdquo;
    樊远眉头微微动了动,也不知道是否能听见,颜睿知道不能再等,与他额头相对,将神识侵入樊远的神魂里。
    在那里他只看到了四处弥漫的灰色迷雾,这里是樊远的内心世界,那么他此刻一定是困惑并且难过的。
    颜睿垂下眼睫,眸色渐深。
    ――你的难过,可有半分是为了我?
    凭着感觉在迷雾中寻找,能感觉到周围的雾气在逐渐消散,是他之前的疏导有了效果,他仔细搜寻樊远的所在,却在迷雾最深最浓之处看到了一个沉睡的少年。
    他黑色的短发耷拉在耳尖处,面容jīng致得近乎完美,樱红的唇瓣泛着淡淡的水色,长而密微微颤抖的睫毛让人喉头发痒,这样魅惑的一张脸,眉宇间却带着男孩独有的蓬勃朝气,任谁都不会把他错认成女孩,哪怕他有一张天使的面孔。
    颜睿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这是樊远的本体,除了他,不会再有人能叫他如此心动。
    他慢慢走近那个少年,包裹着他的迷雾逐渐散去,男孩完美的胴*体出现在他眼前。
    他不知道该怎么样描绘眼前的美景,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如果被第二个人看到,他绝对会把那人杀死,并且彻彻底底地抹消他的存在。
    颜睿近乎虔诚地单膝跪在他身边,这是他的王子,他愿意臣服。
    低沉的嗓音轻轻响起,带着不容忽视的压抑和隐忍,小远,我来接你了,跟我回去吧。rdquo;
    轻阖的羽翼缓缓分开,颜睿看到自己的身影,清清楚楚倒映在他灿若星辰的明眸中,那一刻的悸动,熟悉却又陌生,他终于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沉沦的。
    在樊远的明眸上落下浅浅的一吻,看到他面露愕然,忍不住微笑起来,是我,不认识我了吗?rdquo;
    樊远不认识他也正常,他的神魂也是他的本体,也是樊远不曾见过的相貌。
    樊远看着他讷讷道:是颜睿?rdquo;
    他将额头与他的相贴合,带着一些温柔缱绻的味道,是我,是我来找你了。rdquo;
    樊远道:你不是走了,不理我了么,还回来做什么?rdquo;
    颜睿挑了挑眉,压下心中的某个猜想,不动声色道:因为我后悔了,我发现还是离不开你,所以我又来找你了。rdquo;
    樊远垂下眼睫,似乎有些难过,嘴上却依旧很qiáng硬,这次后悔了,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后悔,肯定会的,就算现在回来了,以后也还是会走的,还不如现在gān脆点就这么离开,我一个人也很好,一直都很好,如果你没有出现的话,我会一直好下去。rdquo;
    颜睿有些心疼,手指cha*进他的发丝,缓缓抚摩安慰他道:不会的,以后也不会走,谁让我舍不得你呢。rdquo;
    樊远委屈道:是不是因为我上次骗了你,所以这次才没过来找我,你都骗了我那么多次了,还不能让我反击吗?rdquo;
    颜睿哭笑不得,原来症结在这里,竟为了这种事qíng起了心魔,他真是彻底败给这个小祖宗了。
    紧追不舍他嫌自己烦,不惜撒谎也要逃走,现在他隐瞒身份不让他知道,他却又反过来怪他不跟过来,真是怎么做都是错,能不能讲点道理?
    不过看他现在这qíng况,讲道理也不现实,他只得笑道:谁说我没跟过来,是你没找到我。rdquo;
    樊远愣了愣,肯定地摇头道:不会的,我都找遍了,除非你不在玄天宗。rdquo;
    颜睿眼中jīng光一闪,他靠近他耳边,低声道:原来你一直在找我啊,师尊。rdquo;
    樊远一惊,最后那两个字分明就是他笨蛋徒弟的声音,他脑子逐渐清明了,他一下子坐起身指责他道:颜睿,你又骗我!rdquo;
    颜睿看他弯着嘴角,分明没有生气,却表现得像一只炸毛的猫咪,不禁有些头疼,这么别扭得小东西,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果然还是hellip;hellip;hellip;
    樊远正待说什么,却忽然被他压倒在地,颜睿右手压着他的后脑勺不让他逃走,左手捏着他的下颌,qiáng迫他张开嘴,口中的津液被他一扫而空,连呼吸都被他吞去了,樊远觉得颜睿不是想吻他,而是想吃了他。
    可是这次他没有再抗拒,而是紧紧搂住他的背,顺从地与他唇舌jiāo*缠。
    过了片刻,樊远晕晕乎乎地,感觉有一双大手在他身上来回游走,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光着的。
    他脸皮毕竟没有颜睿这么厚,有些躁得慌,你把我衣服呢。rdquo;
    颜睿趴在他身上,将脑袋埋在他肩膀处,似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嗓音低哑道:小远,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rdquo;
    樊远没有意识到危险,从前颜睿还是方煦的时候也时常向他求*欢,后来和裴启在书房里也有过一次,颜睿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也懂得把握那个度,不会让他为难,所以他很放心把自己jiāo给他。
    何况,他发现自己,也许并不是接受不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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