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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灯声音变得苦涩,铃木,你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因为我不开心。
    他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
    铃木听到门被拉开再合上的声音,他把藏在袖子里的尺八拿出来。
    本应完好的尺八已经破损,从chuī口处裂了一条口子,就像一条狰狞的伤口。
    他盯着手里的尺八,语气平静,千岛,我好疼啊。
    他把尺八凑到唇边,似乎想chuī响,但这个尺八却只是会发出嘘声。这只尺八已经坏了,被千岛亲手给摔坏了。千岛不知道,自己最喜欢他chuī尺八了,因为那个时候千岛眼神是最温柔的,他对待这只尺八就像对待自己的qíng人,可是他现在连尺八都不要了。
    想到这里,铃木从地上爬起来,他跑到梳妆台前,拿粉给自己的伤口处厚厚盖上一层,再随意把头发扎起来。
    起身的时候他又猛地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他自嘲地捻掉眼角的泪水,不过是一个小病,却表现得如此柔弱。原来若是手指被夹了下,红了点,都要眼泪汪汪去找千岛,寻求安慰,看着对方心疼了,自己便觉得手指不疼了。现在就算咳得撕心裂肺,好像也没有什么了。心疼过了,身体疼又算什么。
    ***
    铃木很少出门,一是不想被太阳晒到,二是对于他来说,身为艺伎,去哪都会被多看几眼,便懒得出去了。今天出门是因为袖子里的尺八。
    他特意向客人打听了做乐器最好的人。铃木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那个店。
    这家店很不起眼,从外面看灰扑扑的,铃木犹豫了下才走进去。走进去,就看到店里的墙壁上挂着许多乐器,地上摆着鼓。铃木环视了一圈,发现柜台后一直传来磨木头的声音,似乎有个脑袋从那里冒出来。
    有人吗?铃木看着柜台后,试探地出声。
    磨木头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一张胖脸从柜头后露了出来。
    那张脸没有任何特色,甚至说得上有些丑了。
    你是谁?
    声音也很粗。
    铃木犹豫了下,那个人已经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抬起眼皮子略略看了铃木一眼,哑巴?
    铃木忍住气,把袖里的尺八拿出来,我想问问这个能不能修?
    那个男人扫了一眼,这个?都是破烂了。
    铃木皱起眉,一个做乐器的人居然这样说话,他正准备发火,却听到下一句,但我喜欢给破烂赋予灵魂,把那个拿给我看看。
    铃木不禁一喜,他忙把尺八递过去。男人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你这尺八并非名贵之物,我这里有更好的,不如买根新的。
    铃木说:你就说能不能补吧。
    那个男人笑了下,能,不过要点时间,你过几日再来取吧。
    铃木蹙眉,需要几日?
    三日少五日多。男人笑道。
    男人目送铃木离开后,拿起柜台上的尺八又是仔细研究了一番,也没觉得哪里稀奇。
    一道声音从他后面响起,那只是你没发现它稀奇所在。
    一个青年从店里的里间走了出来,他直接走到男人身边,眼神已经放在了尺八之上。
    男人见到青年,身体立刻就微微弯了下去,森川大人。再把手里的尺八送过去。
    见青年接过,眼神似乎还带着满意,不禁道:森川大人是怎么知道那位艺伎会把这东西送来我的店里?
    森川微微一笑,手在尺八上面抚过,我可是特意让人放过消息,再者说你本就是做乐器最好的人。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袋,丢到桌子上。
    男人拿起锦袋,掂了掂,再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名贵的玉石。他做乐器有一习惯,就喜欢在上面加名贵的玉石,可这名贵的玉石却实在难得。
    男人得了好处,立刻喜笑颜开,谢谢森川大人,不过此物如此普通,看上面的光滑程度,已有些年限了,森川大人怎么对这东西有兴趣?
    森川只笑不语,男人立刻明白了,佳人的东西,自然难得,俗物不能相提并论。
    他口里的佳人指的是方才来的艳丽的艺伎。
    森川回他一笑,把尺八小心地收起来,剩下的知道怎么做了吗?
    男人会意,我已将裂口的位置记清楚了,自然会伪造得一模一样,再加上修补,保证那位佳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第37章 2.12我在艺伎文拆CP
    席灯回房,看到小男孩正跪坐在他桌旁吃东西。小男孩看到席灯连忙把手里的吃的放下,有点不好意思抹掉嘴边的残渣。席灯走过去,重新拿起吃的递给小男孩,温声道:没关系,你吃吧。
    小男孩舔了舔唇,犹豫了下。
    席灯又递过去了些,他才迅速拿过来,吃了起来。
    席灯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小志,你之前为什么说铃木不好了?
    小男孩眨巴眨巴眼,我没有骗千岛君,刚刚泽口君他们找铃木君麻烦,铃木君又赶我走,所以才去找了千岛君。
    泽口君?席灯轻声重复了一遍,随后便对小男孩说,小志不要告诉别人,是你告诉我这些。
    小男孩点点头,虽然他不太懂为什么不能说。
    席灯站起来,从墙上取下太刃,转身便走了出去。
    小男孩看了下外面的天色,千岛君现在要出去练武吗?
    席灯把太刃挂在腰间,直接去了泽口的房间。刚打开门,还听见泽口在说:那家伙刚刚还想打我,我只打了他脸,算便宜了他了。
    房里还有其他人,笑着说:泽口君,你打他脸,才是最狠的吧。他刚刚那眼神也真够好笑的。
    席灯站在门口,冷不丁地出口:诸位在说什么?
    泽口猛地回头,看到是席灯,像是松了一口气,漫不经心地说:千岛啊,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进来了?
    席灯往里面走了一步,眼神直直地放在泽口身上,泽口君方才说的话,我也很有兴趣。不如泽口君再说一遍。
    泽口挑眉,你想听什么?
    席灯把门拉上,慢慢从腰间抽出太刃,我想听你是怎么打铃木的。
    泽口看见席灯手里的太刃,脸色大变,连忙站起来,千岛,你想gān什么?
    我?
    泽口几人第一次看到席灯没有笑的样子,甚至眼睛黑沉沉,隐隐透出凶光。
    我只想让你们知道铃木是我用生命在守护的人。
    待席灯离开之后,泽口捂住不断流血的手臂,咬牙切齿,千岛太嚣张了,居然敢这样对我。
    旁边两人则是后怕,刚刚千岛的样子太吓人了。
    是啊,我都以为他会杀了我们。
    泽口瞪了那两人一眼,你们两个没出息的,我要去找青木君理论,让他去惩罚千岛。
    泽口为了让伤口看上去吓人,粗略包扎下,也不洗掉手上血迹,就直接去找了青木。
    听了他来意的青木抿了口茶,云淡风轻地说:千岛为什么要伤你?
    泽口一脸无辜,我怎么知道,他就拿着武器进来了。青木君,你可要为我做主,马上就到花魁之夜,而且我手受伤,还怎么伺候客人?
    青木眼神在他伤口略过,那你这几日便休息吧,花魁选拔本来也没希望你能赢。
    泽口表qíng一下子错愕了,青木君,你不惩罚
    我累了,你回去吧。青木打断他的话,并让自己房里伺候的小男孩送泽口出去。
    待把人赶出去,青木才蹙起眉,那家伙真是仗着自己喜欢,就越发肆无忌惮了。居然还敢动手伤人,真是翅膀硬了。
    他想了想,便让人去把席灯叫过来,哪知道对方压根就不过来,顿时把青木给气着了。
    ***
    席灯把太刃放回去,突然想起被他落在浴室的松平。等他过去的时候,松平已经泡在另外一个浴盆里闭目养神,听见动静,眼皮子也不抬,回来了就直接泡进去吧,小千岛,你可别làng费我的药。
    席灯站在原地没动,我不用泡了。
    松平慢慢睁开眼,眼里还有惺忪的睡意,嗯?不泡了?他稍微坐起了些,因为动作导致响起哗啦的水声。
    小千岛,你究竟想做什么呢?松平轻轻一笑,你恐怕不是想当艺伎,你有其他想做的事qíng吧。
    席灯没说话。
    松平慢慢从水里站起来,拿过旁边挂着的衣服披上,算了,孩子长大了已经不听话了。我也不追问你想做什么了,不泡这个,但总要去试试衣服的,免得那夜丢人。
    ***
    花魁之夜向来是祗园最热闹的晚上,就算平日不来祗园的人,今日也会来看看。
    红色的灯笼挂满了即将迎来美丽艺伎的街上,染井吉野樱的花瓣被chuī落在这片安宁的大地上,显得绮丽又làng漫。
    街道的两旁已经站满了人,他们在等待今夜的主人公们出现。
    平日深入简出的艺伎们会穿上他们最美的服装,画上最jīng致的妆容,在这青石板上哒哒哒地走过,留下最美的倩影。
    松平抬起面前的脸,细细地为对方描绘眉形。席灯的眉毛越显凌厉,而他要把它变得柔和起来。
    席灯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脸上,他有些不适,却立刻被骂了。
    不要动,别让我画错了。
    然后再上为对方的眼角描上一点点红,让看起来更加顾盼生辉。
    再是画唇。
    最后是为对方戴上厚重的假发。
    松平往后退了点,欣赏了下自己的作品,拿了把扇子递给席灯,待会我们都是要用扇子遮住脸,只露出一点点面容给那些人看。他顿了下,这样子看,突然觉得小千岛跟小铃木长得挺像呢。小千岛,说不定今晚的花魁是你。
    由于脸已经被涂了厚厚的白粉,席灯很难做出大幅度表qíng,他微微一笑,继而摇了摇头。
    松平拉起席灯的手,时间差不多了,你跟着我一起出去吧。
    出门时,席灯突然停住了,松平君,我有点东西落在房里,你先下楼吧。
    松平嗯了一声,我在门口等你。他展开扇子微微遮住下半张脸,往楼下走去。
    席灯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铃木听见自己门被推开时,不耐地蹙眉,小志,我说了你自己去玩,我待会就好了。
    他说完却只听到关门声,心里顿时觉得不对了,他转过头,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你!
    席灯快速走过去,跪坐在他面前,一把抓住铃木的手,我有个计划,不管你答应不答应。
    什么?铃木完全错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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