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啊,看到这个就不要回来了。
铃木桑?
低沉的男声响起。
席灯转过头,状似惊恐地说:你们是什么人?
杀
***
铃木提着灯笼穿着木屐,在青石板上落下哒哒哒的声音,他走过一路的花海,粉色的樱花chuī落在他头上、肩上。
今天其实是千岛的生日,可是那个糊涂蛋从来不记得,他也忘了给了千岛买他最喜欢吃的糕点,只有匆匆忙忙出来买,还好店家没有关门。
咻砰
烟花炸开的声音。
铃木好奇地抬了下头,看着远处天空突然升起的烟花,他轻轻眨了下眼。
***
我一定要保护他,哪怕用我的生命。
第45章 3.0我在双生花文拆CP
广袤的天地间,huáng色沙漠成了这片天地的主色,稀疏的树木及稀少的水源组合成一块绿洲。
一个少女穿着火红色的裙子在舞台上不停地旋转,画了彩妆的脸上挂着热qíng灿烂的笑容,她的裙子像一团火,也像夕阳下的云彩,烧进人的眼里,烧进人的心里。
小月的舞跳得越来越好了。说话的人是个胖子,他叫朱力,是这个演出团的老板。他油腻腻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本来就因为被ròu挤成一条fèng的眼睛,此时几乎都无法寻到了。
他旁边的中年男人伸手撞了下朱力,暧昧一笑,朱老板,我给这个数。他食指和中指摩擦两下。
朱力先是微微瞪大了眼睛,随后又恢复成了一条fèng,不成,小月说不接客,你找小香吧。
男人啧了声,小香我都玩过多少回了,她就那点花样,肚子上的ròu都松了。
朱力呸了他一声,小香身材很好。
男人从袖子里拿出个灰扑扑的钱袋,偷偷塞给朱力,你看这个行不行?
朱力捏了捏钱袋,默不作声地看了眼还在舞台上跳舞的少女。那少女仿佛已经与天地融为一体,用热qíng奔放的舞蹈向天神祭祀。
那好吧。朱力跟男人说了小月账子是哪个,又补了一句,小月的弟弟我负责帮你引开,你速战速决,事后温柔一点,女人嘛,总是对征服过自己的男人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的。
男人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笑完似乎觉得笑声太大了,迅速压下去,然后把视线挪到了还在舞台上跳舞的女人身上。他眼神下流地在对方胸脯和大腿扫来扫去,狠狠地吞了口口水。
夜幕降临,黑色的夜空上遥遥挂着一汪明月。明月旁边就是满天繁星,如一颗颗珍贵的宝石。这样的景象在秋夜的沙漠里是最寻常不过的了。
珀月洗了手脸后,便解了外衣,她准备擦擦身子,白天跳的舞让她出了一身汗。脱到里衣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脖子处的毛孔都张开了,仿佛有什么人在窥视她,用着恶心以及不怀好意的眼神。
她飞快地把里衣重新裹紧,还未扭头,一双手就从后面抱住了她。
我的好小月,你可让我想死了。粗哑难听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
这声音几乎让她心脏都跳出来了。
她努力去扯开对方的手,要从对方的怀里逃出去,可是男人的力气太大了,下一秒她就被推到了旁边的chuáng上。
放在脚下的水盆咣当一声翻了,里面的水倒了出去。
啊,我的水。
在沙漠里的水是多么可贵。
男人嘿嘿一笑,用自己的身子压在珀月身体上,用自己的手去摸对方的身体,这个时候还要什么水,好小月,你告诉我,你跟别人睡过没有?
珀月气得脸都红了,她恨不得杀了身上的男人。看着那张丑陋的脸露出那种不堪的笑容,简直让人恶心得想吐。
来人啊,救命唔。珀月只喊了一句,就被捂住了嘴。男人脸色微变,这大晚上喊什么喊,你想喊谁过来,你那个怪弟弟吗?小月,你今晚注定是我的人!
说完,他就扯珀月的衣服,见珀月反抗地厉害,直接对着对方的脸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小婊子,你动什么动?我上你那是看得起你。
珀月眼睛渗出泪水。
来救救我,珀月心里想。
男人见珀月安分了些,立刻露出几分喜色,正要低下头去亲那张红润的唇时
嗤
锐器刺入体内的声音。
他只觉得一痛,低头一看,心脏处冒出一个银白色的尖头。
血液迅速晕开。
珀月连忙把身上的人推开,慌乱地下chuáng,就扑到了站在chuáng边的人的怀里。
那人一手拥住珀月,顺带把匕首给拔了出来。
男人捂着心脏倒在了chuáng上。
珀月回头看了一眼,脸色一下子白了,天,他死了?
她抬头看着拥着自己的人,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
那人抬手捂了捂珀月的唇,就松开对方,走近chuáng边,弯下腰,拿着匕首再刺了下去。
珀月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唇,把尖叫声又压了回去。
这会应该死透了。
席灯!
被珀月叫的人回了头,只见他身量不高,全身上下都用黑色的布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同珀月一样,是湛蓝色的,是天空的颜色。
他们是姐弟,母亲是异域人,一次酒后乱xing就有了他们。母亲并不清楚那晚的人是谁,挺着个大肚子继续跟着演出团演出。生下他们两个之后,已经因为生活劳累的母亲死在了她的三十岁。
死前,母亲盯着蔚蓝色的天空,gān枯的手指伸向天空,口里吐露了一段几乎让人听不清的话。
十二岁的珀月也抬头看了下天,母亲在祈求上苍宽恕她,带她回家乡。
家乡在哪?席灯看着已经露出美好微笑的母亲,问道。
珀月遥遥头,还带着稚气的脸上却很认真,我们克黎族的人是不怕死的,只是怕死了也回不了故乡。
席灯点点头,夜色降临的时候,他去找人借了一把火,珀月捡了很多木柴,两人那晚望着火望了很久,沙漠的夜里很冷,他们就相拥着坐在火堆前。
空气中焚烧尸体的味道并不好闻,珀月靠着席灯,眼里是一滴泪水也没有,她旁边的人也一样。
母亲在最后还在保护我们,让我们不要在夜里冷死。
天亮了,火也灭了,他们拿了个原本储存水的黑坛子把骨灰全部装起来。
四年过去了,现在他们已经十六岁了。
在克黎族,十六岁就是成年了。
听说汉族更早,女子十五,男子二十,不过珀月和席灯都不认为自己是汉人,虽然他们的母亲为自己的儿子取了个汉名。
珀月在克黎族的意思是沙漠里最美丽的月亮。
至于席灯的名字,他们母亲只是说,她曾经遇见了一个客人,那客人是个汉人,据说是个读书人。那夜读书人叽里咕噜说了很多她听不懂的话,她唯独记住了一句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虽然她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看着儿女明显有汉人的特征,她便取了一个席字,作为儿子的姓氏,至于灯,如果没有月光,至少还会有灯光,比起月亮的遥不可及,灯光才能真正地温暖一个人的心。
与名字的寓意一样,珀月的确拥有惊人的美貌,在沙漠里,美貌可以带来好处,也可以带来灾难。
眼前的尸体就是灾难。
席灯冷静得将匕首上的血在尸体上的衣服擦gān净,看着已经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少女,他压低了声音,这里呆不下去了,我们离开这吧。
珀月愣住了,蔚蓝色的眼珠子迟缓地转了下,艰难地将视线凝聚在自己的弟弟脸上,走?我们能去哪?
不走,我们会被杀掉。
席灯将匕首重新塞回靴子里,他将chuáng上的毯子包裹住尸体,就拖了下来,这举动把珀月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对方答得很冷酷,藏起来。
珀月再次觉得母亲名字取错了,弟弟身上没有一点让人觉得温暖,冷冰冰,硬邦邦,像一块臭石头。
她看着少年把尸体拖出去,自己心跳了跳,这个演出团呆不下去了,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们姐弟杀了人。
他们会把他们姐弟绑在木头上烧死的,死不可怕,只是他们还没有把母亲带回故乡。
珀月开始爬起来,快速地收拾东西,首先就把母亲的骨灰找出来,再打包行李。等她收拾完,少年已经回来了。
他看了眼自己的姐姐,伸出手扯过对方就往外走。
啊,该死的席灯,居然对待姐姐的态度那么差。
珀月冲着席灯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席灯拉着珀月走到骆驼休息的地方,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平日骑的骆驼旁边,偷偷解开绳子。珀月先上去,席灯坐在后面,一手扯过控制骆驼的绳子。
珀月走时一直回头看,那些帐篷很安静,似乎已经陷入甜蜜的睡眠。
逃跑,他们能逃去哪?
她正忧伤着,一块毯子就冲天而降盖住她的头。
盖着,夜里冷。
珀月将毯子扯下来,却是微转过身,先用毯子包住自己弟弟,再包住自己。
弟弟,我们去哪?
不要叫我弟弟。
回答珀月的是冷到不行的声音。
珀月哼了一声,比你早出生就是早出生,我们注定是姐弟。
身后人gān脆沉默不语,似乎已经懒得理珀月了。
珀月安静了下,又问:你把尸体藏哪了?
过了一会,才有人回答,沙子下。
沙漠的月亮很大很圆,似乎伸手就可以碰触到它。
珀月哼着小曲,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在少年怀里靠得更舒服。
一骆驼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向了月亮所在的方向。
第46章 3.1我在双生花文拆CP
沙漠的夜里太冷了,珀月被冻得发抖,但又无法控制地陷入睡眠之中,不过每当她要睡觉,就被打醒了。
珀月猛地睁开眼,语气也坏了起来,席灯!
身后的人收回手,很冷淡地说:睡着了容易被冻死,我可不想抱着一具尸体。
真不知道他这xing格像谁,珀月在心里抱怨道,别人家的弟弟一般都是很可爱的,会乖乖地喊姐姐。可她长这么大,还没听过一声姐姐。
不过珀月也很喜欢这个怪弟弟,他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若是弟弟qíng绪波动大,她可以感受到,生病也是,一个生病,另外一个也会马上就生病。
母亲为这事cao碎了心,因为这样的话,她总要同时照顾两个。
母亲离世后,他们倒是生不起病了,因为没有人可以照顾他们。
在沙漠里,是很容易死的。
珀月努力瞪大眼睛,即使困得要死,也不敢再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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