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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离千仞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且联想起这个时候让他外出,松州离总坛又十分近,陈文耀有了一个不好的设想。
    难道离千仞想要在松州围杀父亲,否则又有什么理由特意支开自己?
    陈文耀在项宁的眼神中看见了同样的答案,陈文耀也不管跟着他一起来的魔教弟子了,连忙翻身上马,向着松州的方向赶去。
    经过两天一夜的快马加鞭,陈文耀终于赶到了松州分坛。却见分坛一片láng藉,正道的人,魔教的人躺了一地,鲜血漫过了他的脚后跟。
    陈文耀一掠,抓住一个还剩一口气的正道弟子,厉声问道,盟主在哪?!
    那弟子口吐鲜血,抬起右手指了一个方向便气绝而亡。
    陈文耀不敢耽搁,拿着剑就冲着分坛的后院跑去。
    越往前走倒在地上的人就越少,可见在院子外面的那场厮杀已经死去了绝大多数人。
    然而,伴随着尸体的还有一小堆一小堆冒着青烟的灰烬。
    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人可能不知道,但陈文耀很清楚。
    那是硝烟。
    炸弹爆炸之后的产物。
    陈文耀觉得眼皮跳得更厉害了,他开始觉得事qíng可能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在经过一棵槐树的时候,他被一个人抱住了小腿。
    陈文耀慢慢地移下眼,只见往日自诩英俊潇洒,气宇轩昂的林惊叶拖着一条断了的手臂不甘心地看着他,脸上沾满了灰烬,两片嘴唇失去了血色,腰腹处渗出一大片血水,眼看着就要活不长了。
    陈教
    陈文耀忍着心酸把耳朵凑近,听到林惊叶有气无力地说了几个字,快去救教主说着他放松了抓着陈文耀裤脚的手。
    陈文耀一狠心,扔下林惊叶朝很深处走去。
    竹林中间宽阔的土地上,陈墨离完好无损地站在一人身前,他身后站着白眉道人等一gān武林正道。
    无量天尊。白眉道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跪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离千仞,离施主,你作恶多端,我等为了武林的和平,不得已只好杀了你。
    呸!离千仞嗤笑,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假慈悲!
    白眉道长,跟这种妖人废话什么,事不宜迟,杀了他我们一鼓作气杀上魔教总坛!
    是啊!盟主,杀了他!
    陈墨离缓缓抽出宝剑,一招刺向他的心脏。他最后看了一眼离千仞那绝美的容颜,心道魔教来了这么多人怎么不见那个孽子?
    就在这个时候,陈文耀终于赶到了,他扑向微微低着头的离千仞,伸手抱住了他。
    离千仞微微一震,眼睁睁地看着那把明晃晃的剑刺在拥抱着自己的这个人身上,脑海里都是一个多月前这个人黯然地站在自己面前轻轻地说着我喜欢你的样子。
    陈文耀只觉得背部先是剧痛,接着所有的痛楚都消失殆尽,他感激地看了一眼项宁,一转眼看见往日高高在上的教主大人难得地露出了有些呆滞的表qíng,心里一动,一低头吻了上去。
    浅尝辄止,陈文耀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脚踏上青竹,几个翻飞,抱着离千仞逃了出去。
    反应最快的一个弟子立刻点燃手上的一个炸药包向着陈文耀的方向扔了过去。
    空气中一声巨响,陈文耀却停都没有停一下,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随着纷纷落下来的余烬,几滴血混合着破碎的布料落了下来。
    陈文耀施展轻功直飞到总坛内部,才放下重伤的离千仞,他在路上就查看了一下,离千仞的伤并不致命,只是武功暂时尽失。
    离千仞拖着重伤的腿,抱着陈文耀,小心翼翼地要看他的背,陈文耀拗不过他,只好装虚弱趴在他的腿上。
    离千仞看着那一团血ròu模糊,只觉得心都揪起来了,血ròu被炸飞,甚至可以看见深深白骨,离千仞不知道陈文耀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才能把他送到总坛。
    陈文耀见离千仞半天没有动静,起来却看见教主大人居然已经泪流满面,离千仞恶狠狠地抱着陈文耀唯一完好的腰,咬在陈文耀的苍白的唇上。
    陈文耀却在项宁微微点头的瞬间,觉得身体越来越冷,他紧紧地抱着对方。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他不停地吻着陈文耀冰冷的唇,含混地道。
    陈文耀却不能回答他了,他的身体逐渐僵硬,慢慢闭上了眼睛。
    .
    数年后,魔教教主因为松州之战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连同魔教右护法,盟主之子陈御风也不见了踪迹。
    然而参与了这场战争的正道中人都知道,陈御风受了那穿胸一剑,又被炸成重伤,怕是永远都回不来了。所有人都自动忽视了最后那惊鸿一瞥的一吻,也不愿去深究身为盟主之子的陈御风为什么要投靠魔教。
    说到底,斯人已逝,那些都不重要了。
    一座小荒村里,离千仞穿着粗布麻衣,他擦着面前的几个牌位,拿起一块刻着陈御风的牌位道,你走后我想了很久,最后我还是选择不报仇。你一直不愿我杀你父亲,若是我为了给你报仇杀了他,你一定会怪我的吧!所以,我选择带着娘来到这个小村子,与世无争。他迷恋地摸了摸牌位,现在有你们几个陪着我,挺好的。
    ☆、第36章 八一八那个叛逆期延长的弟弟(一)
    陈文耀是被一阵闹铃声吵醒的,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间舒适的房内,巨大的落地窗占了整整一面墙,海蓝色的窗帘被随意地拉到一边,窗外车水马流,可以眺望整个城市的风光。整个房间的基调大方而雅致,可以看出这个房间一定有一个生活很细致的主人。
    陈文耀从chuáng上坐起来,白色睡袍散开,露出里面jīng致的锁骨。
    陈文耀似有所悟,回头一看,只见项宁穿着一件白色条纹状衬衫,坐在一张真皮黑色靠椅上看报纸,见陈文耀看向他投来疑惑的一瞥,笑着将这个世界的qíng况告诉了他。
    陈文耀要忠诚的对象是这个世界三大顶尖集团之一的天语集团小少爷季风。而陈文耀穿上的这个人的身份也就是原主是天语集团董事长的继子,也是季风没有血缘的哥哥林海音。
    季风在很小的时候他的妈妈就去世了,他的爸爸季云和他妈妈也是qíng深,十年了都没有娶妻,也没有和任何女xing有过什么传闻,然而却在季风初三的那一年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一个女人,并且很快地领了结婚证,从此,季风多了一个哥哥。
    季风对继母的到来是很排斥的,连带着也讨厌起了林海音,虽然林海音无论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上都是人人称赞的好孩子,并且深得季云的喜爱,待他和季风没有任何区别。
    然而,越是这样,处在青chūn叛逆期的季风对林海音的厌恶越深。
    陈文耀穿来的时候,正是原主来到季家的第二年,季风读高一,他读高二。
    陈文耀循着脑海里的记忆找到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他发现原主长了一张在他看来十分清秀的脸,纤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丰满的嘴唇。
    他冲着镜子微微一笑,里面的人笑眼咪咪地看着他,怎么看怎么像邻家大哥哥,真搞不懂季风为什么就是不喜欢他。
    陈文耀下楼的时候看了一眼手表,才六点半,保姆王阿姨看见他,笑着道,大少爷,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陈文耀笑着说谢谢,走到餐桌,却看见季云和季风已经坐在了餐桌前,季风看见他来哼了一声,放下手里的食物说了一句我吃饱了就出了门。
    季风!季云喊了一声,摇摇头看着陈文耀说,海音啊,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你别往心里去。
    陈文耀当然说没关系,父子两人默默地吃早餐,末了季云道,海音,季风的成绩一直不太好,我也没时间管他,我知道你成绩一直是年级前三,有空的话多帮我教教他。
    陈文耀正愁没办法跟季风打好关系呢,听到这话,心里一喜,面上却恭敬地说,爸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辅导季的。
    晚上回到家,陈文耀按照往常的习惯先给妈妈打了一个越洋电话,林母最近在B国出差,大概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打完电话的陈文耀回房里拿了几本高一的资料,敲开了隔壁房间的门。
    季风打开门一看是陈文耀立马又要把门给关上,陈文耀立刻伸出一只脚卡在门fèng,看着他不耐烦的眼睛说,爸让我来辅导你学习。
    季风本来想开口嘲讽几句,听到他这样说还是松开了门,转身回去做作业去了。
    季风房间的格局跟陈文耀的房间一模一样,季风就坐在落地窗相对的那一面墙边的桌子前写作业。
    陈文耀关上门,端了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翻开一本物理书问,季风,你有什么不会吗?。
    季风哼了一声,不理他。
    陈文耀在心里跟自己说不要跟这种人计较,转手拿了一本季风做好的习题册,找到做错的题,指出来跟他讲解,大概说了十几道题之后,陈文耀见季风眼都没有朝自己这里瞥一下,只觉得腾腾的火气从心田里冒了出来,他按耐住蓬勃的怒火,又重复了一遍,季风,这题你听懂了吗?
    季风不理他。
    你跟我说你听懂了吗?
    季风继续不理他。
    陈文耀:t_s
    陈文耀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笔,再问了一遍,我说你听懂了没有?
    季风低着头还是不理他。
    陈文耀:t_sp
    陈文耀拼命地跟自己说别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在这个世界,他是老大,得跟他打好关系,得哄着他,让他信任你
    陈文耀深吸一口气,等到自己的qíng绪稳定一点才苦口婆心地劝道,季风,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
    其实你心里很想骂我吧!季风突然打断他的话。
    什什么?陈文耀懵了。
    其实你心里很想骂我,说不定已经在骂我了。
    陈文耀心想,弟弟哎,你猜得真准!
    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好人,我爸看不出来你的真面目是因为他被你和你那个妈蒙蔽了双眼。季风微微仰着头,摆出一副傲慢的样子,斜着眼睛看向陈文耀,但是我心里清楚,你们装得再像也瞒不过我的双眼,所以你死了这条心吧!
    陈文耀:
    中二少年您还有的治吗?
    陈文耀讪讪地离开了季风的房间,躺在chuáng上,思考着怎么对付那个便宜弟弟。
    第二天早上,季风就惊讶地发现,自己那个讨厌的哥哥突然变得更讨厌了。
    如往常一样,季风看见陈文耀下楼就拍拍手准备去上学,谁知道没走几步就被一个人拍拍肩膀,季风回头一看,只见陈文耀炫耀地挥了挥手里的包子,我最近课业比较紧张,就跟你一起先走了,不介意吧,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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