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夸我个xing善良犹如天使,我喜欢这样的形容。
父王和母后的感qíng一直很好,据说他们曾经有一段传奇的爱qíng故事,我很憧憬那样的感qíng,母后却拍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那时我还不懂,现在我明白了,那是一种对于宿命的悲哀。
我逐渐长大,变得和母亲年轻时一般美丽,可与此同时,母亲的身体却一日比一日虚弱,最后在我即将成年的那天,生病去世了。
我的父王悲痛了七天的时间,娶了一位新王后,说是让她来照顾我。
新王后美艳大方,父王却已经英俊不再,苍老臃肿,他对我说:白雪,你的新母后是一位可爱的人,你会和她好好相处的,对吗?
我无法忘记母亲临终前苍白的面孔,却只能扯出虚伪的天真笑容:是的,父王。
从那一天起,我就明白,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永恒的爱qíng。
我知道新王后是一位巫女,还知道她有一面神奇的镜子,也知道她一直视我如眼中钉,孑然一身的我,到底还是中了计,被引诱出了皇宫,遭到了武士的追杀。
我用美丽作为武器,从武士的手里逃脱了。
我开始了人生中最神奇的一段经历,遇到小矮人,被毒苹果毒晕,被邻国王子解救
说真心话,当我睁开眼的那一刻,看到王子那张酷似父王年轻时的俊美面容,我控制不住的心动了,我甚至认为,这就是我等待这么多年的,命中注定的爱qíng。
我跟着王子回国,同他结婚,过上了一段时期的幸福生活。
是的,只有一段时期,或者说,一年不到。
王子成为国王之后,如同换了一个人,不再对我虚寒备至,温柔关怀,也不再勤于王国政务,彻底堕落成了一个昏庸无能,嗜财好色的君主,再也不是曾经我爱上的那个男人。
正当我伤心yù绝之时,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可重要的是,算算时间,这个孩子根本不应该来临。
这个孩子一出生,就展现了不同,皮肤白得像雪一般,双颊红得有如苹果,头发乌黑柔顺,没有人感到奇怪,大家仿佛都在感谢上帝恩赐的这么美丽的小婴儿,我却无法欺骗自己的眼睛。
那就是另一个我!就连肩膀上那颗黑痣,也和我一模一样!
就叫她白雪吧!国王愉快的做了决定。
那一瞬间,我想到了很多,自己那早早逝去的母亲、被女巫玩弄于掌心的父亲、曾经深qíng英俊的王子
这不是我的孩子,这是来自地狱的妖魔。我冷冷的说。
没有人愿意相信我的话,甚至连我自己也不愿相信,因为如果这样,我也是一个邪恶的存在。
我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两年的王国,在我长大的那片已经变成废墟的土地上,找到了那面古怪的镜子,然后亲眼看着从镜子里走出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我把那个女人,或者说新的女巫杀了,取代了她,成为了那面魔镜新的主人。
新的游戏者。
我用魔力变换了容貌,没费多少力气,就把愚蠢的国王迷得昏头转向,重新成为了王国的王后,以白雪公主继母的身份。
呵呵,多么可笑。
一切都在重复,而我,曾经天真善良美丽的白雪公主,成为了恶毒yīn险的王后。
我看着那个从我肚皮里爬出来,活泼美丽的小公主,充满恶意的想着:快点长大吧,让我看着你如鲜花般盛开,然后枯萎。
我想我已经疯了。
国王说他爱我,我只想发笑,爱?那是什么?我回到这里,可不是为了这种东西。
我的魔镜终于苏醒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把镜子里那张脸化成了王子的样子,每天听到那虚幻的男人亲口说:你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种不错的体验。
我计划好了一切,却还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魔镜里住进了一个崭新的灵魂。
这个灵魂仿佛有种奇特的力量,与这个世上所有单纯到可怜的人们不同,他冷静、睿智、沉稳,聪明,最重要的一点是,在那双黑色的眼里,只有我的存在。
毫无疑问,我对这个灵魂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每天我都要问一遍那个问题,只有从他口中得到满意的答案,我才能继续保持愉快的心qíng。
我喜欢和他谈论各种话题,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听众,即使很少说话,我也可以接受,因为我实在太无聊了。
终于,那一天来了,白雪公主成为了他口中最美丽的人。
尽管早就料到,我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愤怒的qíng绪。
我不喜欢,很不喜欢从他的世界里,看到白雪公主灿烂的笑脸,这会让我产生一种,想把她的脸撕烂,踩在泥土里狠狠践踏的狂躁感。
后来,我杀死了白雪公主、杀死了七个小矮人、杀死了新的邻国王子、甚至杀死了曾经一见钟qíng的国王。
不够,这还不够,我的双手在颤抖,这个被诅咒的世界,我必须毁掉!所有的一切!
可他不喜欢我这样做。
我知道,出于某种原因,我的魔镜,一直在试图阻止我,甚至想引导我走上另一条路,我必须说,这样的想法很天真,但我还是决定暂时满足他的要求。
原因很简单,我只不过想找个理由,拖住死亡的脚步,让我和他的时间,多一点,更多一点
我还真是傻得可爱,明知道,明知道他根本不会等我。
我坐在冰凉的地上,镜子的碎片扎进ròu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把我和他葬在一起。说完最后一句话,我举起一片锋利的碎片,向脖子抹去。
终于结束了,我的人生。
第30章 短命探花郎1
今日是卫家少爷卫兆泽和当朝长公主大喜的日子。
往日里冷清的卫府已经来了个大变样,处处张灯结彩,大红色的灯笼高高的挂着,门窗上都贴着双喜字,来往宾客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清一色的笑脸,备上礼品,恭贺着这难得一见的大喜事。
这样大的场面,单单靠卫家这没落的世家自然是撑不起的,一看就是皇家的手笔,平素一贯瞧不起卫家的一些人简直又羡又妒,看着中央一身大红喜服,整个人都仿佛泛着光晕的俊秀新郎官,心道,这老卫家也不知修了多少年的福气,才生出这样争气的少年郎,不仅一举考上了探花,还一眼就被长公主相中,一纸赐婚下来,头上便多了一层驸马爷的光环。
而宾客里知道内qíng的一些人,则多多少少报着些看笑话的心思,看着堂上那一对新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卫老爷端正坐着,面上的笑有些僵硬,可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那握着茶杯的手指,却微微颤抖。坐在一侧的夫人注意到了他的不适,温暖的手覆上来,带着安抚的意味。
卫老爷心头有些苦涩,看着堂下自己唯一的儿子那张俊美的脸,微微叹口气,罢了罢了,木已成舟,一切都是命啊。
等到夫妻二人站稳,主婚人高声念出最后一句:
送入dòng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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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内,红烛摇曳,一眼看去全是喜庆的红色,大红的窗帘和chuáng单,正红色的桌布,桌上摆放的喜盒也是红的,在这样氛围下,已经完成一切仪式的新婚夫妻,却是一片寂静,彼此相对无言的坐着。
许至本也没喝太多酒,加上香炉的作用,此刻倒是很清醒,在穿过来的短短时间内,他毫无防备就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婚礼,迎娶了一个美娇娘,尽管这只是他的任务身体,他还是感到几分尴尬。
而且,这位美娇娘,实在是有些奇怪啊
许至仔细的看了几眼,肩宽腰窄,五指修长,指节分明,微微凸起的喉结等等,喉结?
他靠近一些,将对方脑袋上的红盖头一把掀开,然后瞳孔骤然一缩。
盖头下的脸抹了一层淡淡的脂粉,根根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皮肤白里透红,那双凤眼朝他看过来,天然带着一股媚意,毫无疑问,这是一张美人脸,但更重要的是,这也是一张男人的脸。
长公主被掉包了?还是说,长公主,本来就是个男人?
看着他怔楞的样子,男人挑挑眉,毫不客气地嘲讽道:怎么,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
这样的语气,出自一个刚出嫁的公主口中,也很不对劲,什么叫你早就知道?也许原主的确知道,但刚穿过来,剧qíng也还没有接收完毕的许至,却是两眼一抹黑了。
不过,男人这样的表现,也代表,今晚的dòng房花烛夜,他不必履行某种义务了。
许至很快恢复冷静,视线离开对方的脸庞,站起身喝了口茶水,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淡淡说道:婚礼已成,想必公主也已经乏了,请先行休息。
男人yīn沉下脸:既是夫妻,难道新婚之夜,夫君就让我独守空chuáng?
夫君这个称呼被他咬着牙念出来,带着些莫名的qíng绪。
许至回想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拜堂之时他还能感觉到这人掩盖不住的喜悦之qíng,这又是哪得罪了他,让这位长公主陡然变得像是和他有什么仇怨起来?
这时候剧qíng终于传输完毕,许至在桌前坐下,道了句:天色已晚,公主随意。,接着微微合上眼在脑海里浏览起剧qíng。
男人不再吭声,眼神复杂。
刘昱!你还在想什么!这个男人的真面目,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
另一边,迅速浏览过这个世界的剧qíng,许至总算知道了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刘昱,这个世界的主角,身份是皇室最受宠的长公主,封号荣昌,虽然是个男儿身,从小却一直冲做女儿养大,原因有些复杂。
当朝皇帝刘景虽然明面上说是先帝让位,但其实手段并不光明,作为一个深受帝王忌惮的王爷,他是靠着起兵造反才登上了帝位,在qíng况最危急的时候,他的王妃赵氏生下了一个男婴,为了保全当时唯一的血脉,这个男婴对外称作女婴,并从小当做女孩教养,这便是刘昱了。等到刘景称帝之时,刘昱已经长到十五岁,男xing特征开始逐渐明显,刘景想恢复他的长子身份,却发现,自家儿子当久了女孩,竟然产生了xing别认知障碍,任由别人怎么说,就是不穿男装,而与此同时,曾经的王妃赵氏早已逝去,新的皇后已经生下了嫡长子刘仁,出于种种顾忌,恢复刘昱身份的事便一拖再拖,直到刘昱十八岁那年,对游街的新科探花郎卫兆泽一见钟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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