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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娘皱眉:我与他们走散了,这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是啊,你怎么不一走了之呢?把跟着的人都甩开,把我也甩到一边不管,你终于可以走了,怎么又回来了?丁文渊瞪大双眼,激动道。
    薛娘不想跟他吵,可她跟别人走散还不到半个时辰,她还怕丁文渊担心,连忙回到府,可他还一脸她对不起他的样子。
    我若是想走,即便是有人绑着我也能走。若真有那天,你拦得住吗?我既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薛娘不去看他的表qíng,使劲儿挣开,进府里回房。
    丁文渊叫住她:你别想走。
    等薛娘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出了府,命人不许跟着。
    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薛娘憋着这口气跟系统吐槽了一个晚上,也知道丁文渊一晚上没回来。天蒙蒙亮,她气才消一点儿,就听有人吵吵着大少爷回来了。
    她蒙上被子,烦的不想去听。过了会儿有小厮过来敲门,急得不得了:薛娘求您去看看大少爷,他一回来就不对劲儿,脸色煞白煞白的,回到府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薛娘心道,他那是一晚上在外面晃悠累了。
    丁文渊被人抬着送回颂思院,丁陈氏又在chuáng边哭天抹泪。薛娘没见着人的时候不以为意,一进屋就觉得不对劲儿。屋里黑气浓郁,鬼魂都聚在这里。
    她连忙看丁文渊,顿时吓了一跳,他浑身上下被黑气缠绕,那些鬼魂正在吸食他的jīng气。这一晚上,他身上的衣服脏得不像话,沾满灰尘。
    丁陈氏正在帮他擦脸,薛娘赶紧把她拉到一边,却不小心将丁文渊的头发拽了一缕,上面粘着一片黑色的树叶。
    丁大户吓得面色惨白:这是荒尘院才有的叶子,中秋节镇子上的人都把晦气聚集到那里,过了十五才会消退。从不敢有人在中秋这天靠近。他怎么
    还未说完,丁陈氏已经哭得昏过去,丁大户赶紧扶她坐下。
    薛娘走到chuáng边,查看丁文渊的qíng况。他迷迷糊糊地,半睁眼看她,就像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费力地说道:我身上邪气未除,你我的缘分还未了。
    ☆、第12章 女神棍X病美男(十二完)
    薛娘听了这话,直接问系统能不能暂停时间,她想揍丁文渊一顿,往死里揍的那种。
    系统沉默了会儿:我是一个被淘汰的系统。
    这下,空气里的悲伤更浓郁了。
    丁陈氏被丁大户掐人中掐醒了,拿着手绢抹眼泪,直呼冤孽冤孽。又拖着身子扑通跪下,给薛娘磕头,眼神悲切:孽子不懂事,我们一定好好管教。还求薛娘先救救他,就算是可怜可怜我这个当娘的。
    薛娘瞥她一眼,挪动脚步去把窗子关上,回过头来说道:令公子的邪病我早已治好,只因曾说得到一块儿去,便想陪着他考上功名,我再离开。可没想到,令公子不领这份儿qíng,既然如此,待会儿把他身上的邪气祛了我就走。
    丁大户夫妇连忙千谢万谢。就近拿了半桌上的纸笔写了条子,唤管家去账房支三千两银票,回来拿给薛娘。
    丁文渊急得直捶chuáng。丁陈氏走到chuáng头给他擦汗:你别闹了,安心歇着,待会儿就不难受了。
    丁文渊眼神追随着薛娘,嘴里喃喃道:别走别走,你答应我的。
    薛娘冷笑道:你这会儿知道我答应你了,昨夜怎么忘得一gān二净。你既不信我,我又何苦留着。还有,这是你自个儿的身子,是好是坏与我无任何gān系。
    丁文渊彻底慌了,挣扎着要从chuáng上起来,却浑身使不上劲儿。
    薛娘掏出串铃,在他上方摇了摇,丁文渊身上的黑气顿时散了,可手脚却无法动弹。薛娘说等她走了,手脚就可活动了。管家拿着支票回来,薛娘接过来准备出门。
    丁文渊不再祈求薛娘留下来,两眼失神地看着chuáng顶,像是感知不到外面的事。
    丁陈氏心如刀绞,握着丁文渊的手一紧,咬着牙去追薛娘,求她留下来。只说丁文渊不懂事,一定要好好谢谢薛娘,哪里能就这么走了。三千两银子,哪里够表达qíng意的。非得让薛娘留下来,过段日子要大摆筵席。
    薛娘一再推却,仍是没用,只好又暂时住下。
    系统跟她同时松了口气,差点儿玩脱了。
    一连过了许多日,薛娘都没有再见过丁文渊,但是每天她不管是刚起chuáng洗漱,还是上午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甚至是赏花的时候,都能听见丫鬟在窃窃私语,说丁文渊有多刻苦念书。
    偶尔有一次,她白天眯觉时间长了,夜里失眠。听见窗户轻微响动,顿时一惊,刚要大声叫人过来,系统就在一边儿说道:别喊别喊,老熟人。
    薛娘沉默地猜了猜:丁文渊?
    系统:嗯,来了好多次,你睡着了不知道。
    薛娘炸了:他都做了什么,你居然不告诉我!
    系统:就是在你chuáng边看着你,然后就走了。我以为你们是在*。
    薛娘:谁告诉你这叫*?!
    黑夜里,丁文渊默默站在chuáng边,紧盯着她,一想到这个画面薛娘就一层一层起jī皮疙瘩。
    丁文渊没有碰到任何物件,熟门熟路的走到薛娘chuáng旁边。她一动也不敢动,想着要不要睁开眼,没等她多想,唇上一重。
    丁文渊你个畜生。
    他吻的很用力,似乎不怕惊醒薛娘。停下来后,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将她额前的碎发顺到耳后。随后又离开了。
    薛娘过了会儿才睁开眼,回过神。
    系统说:你咋不反抗?
    薛娘没吭声。
    转眼离赶考的日子不远了,丁文渊要提前从家里赶到盛京。一大家子为他忙里忙外,生怕在外面受委屈。
    在他走的前一天晚上,丁陈氏张罗一大家子吃了顿饭,特意亲自去请的薛娘。饭桌上,薛娘听着他们一家三口的临别之词,还有其他的小妾上赶着说吉利话,她坐在那儿尤为别扭。丁文渊试探着跟她说话,她也十分冷淡。
    过了会儿,终于熬到他们喝足酒说足话,薛娘这才回到屋子里。
    到了半夜,窗户又开始响。这些日子就没断过。薛娘已经能在他的注视下睡过去了。听他走得近了,这次没盯着她看,直接上手抚摸她的脸。
    摸得脸上痒痒的,温柔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丁文渊重重吻上她,缠绵至极。过了片刻才停下来,眼里满是渴求,他哑着嗓子:我错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等我回来。
    没等到回应,他又摸了摸她的脸,转身离开。
    次日,薛娘起了个大早。刚穿衣洗漱完毕出屋门,就听见丫鬟们议论丁文渊。她一日不见这样的场景,都不正常。正要走开,又听见丁文渊昨天半夜就出门赶路了。
    薛娘侧目: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被问话的丫鬟低头回话:我说的都是真的,管家还嘱咐了厨房多做些开胃的菜,怕老爷夫人难过的吃不下饭。
    薛娘怔住,那丫鬟久久没听见问话,问道:可还有什么事儿?
    薛娘回过神:没事了,你忙去吧。
    丁文渊一连走了十天都没音讯,薛娘看见丁大户嘴上急得起了泡。丁陈氏倒还好一些,只是整日里长吁短叹。每隔一天,总要来薛娘这里坐坐,说上一说丁文渊小时候的事儿。
    薛娘对她态度转变之快尤为佩服。
    这日正说着,有丫鬟慌慌张张进了屋:大少爷来信了!
    丁陈氏眉间的雾顿时散开了一半,派人赶快告诉老爷,丫鬟说管家早已派人去了。她听了便拉着薛娘一块儿看信。
    信是五日前写的。丁文渊信里写到出初入盛京,一切都好,让家里放心。再过十日就是考试的日子。最后一句是,等他回来。
    丁大户从柜上赶回来,看了后心放下一大半。丁陈氏笑着跟他说:别说咱俩揪着心,我看这信一到,薛娘的脸色也好看了些。
    丁大户只管乐,没说话。
    薛娘也笑笑,出乎意料地没反驳。
    丁大户夫妇自从看了信,就掰着指头数日子。到丁文渊考试的那天,丁大户激动地饭都吃不下去。丁陈氏也只吃了两口。一看这qíng况,薛娘哪里好意思多吃,gān脆筷子都没动,只喝了碗汤。
    晚上回到屋,她跟系统说想丁文渊了。
    系统对她这种为了吃的没骨气的样子,特别看不上。不过让它纳闷的是,丁文渊表现的这么爱薛娘,为啥到现在好感度是九十七,没到一百。
    丁文渊再往家写信,说的就是他考上状元了。信寄到家的时候,他已经骑着马回来了。榜刚放出来,系统就提醒薛娘说任务完成了。
    薛娘淡淡嗯了一声,没再说话。系统也沉默着。
    丁府门前张灯结彩,镇上的人都聚在门前,热闹得很。薛娘站在台阶上,远远看见丁文渊骑在马背上,身穿绛红色的长袍。她第一次见他穿这么明亮的颜色。
    丁文渊捕捉到她的目光,四目相对。薛娘笑得开心,朝他挥手。丁文渊下马,拜见了丁大户夫妇,随后拉住薛娘,正要开口说话,就见她扑入怀中,轻吻他。
    好感度百分百。系统说了这么一句。薛娘感到一阵眩晕,随即停了呼吸。
    丁文渊见薛娘靠着他的肩头,笑得开心极了:薛娘,我好想你。听不见她回话,以为是害羞,扶住肩膀想看看她的脸,却发现她浑身软绵绵的。
    薛娘紧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他颤抖着声音:薛娘薛娘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他,手发着抖去感受她的鼻息。
    眼里满是崩溃和不可置信,丁文渊呆呆的问:为什么。
    丁文渊守着薛娘的尸体不吃不喝,丁大户夫妇愁得直掉眼泪,甚至求他好好活着。丁文渊木然的开始吃东西,洗漱。把薛娘的名字排进了族谱,以他妻子的身份安葬。
    过后几十年,丁文渊给父母养老送终,成了朝廷重臣,身边却没有妻室儿女。
    那夜他正在书房练字,墨不够了,他去书架上取墨,刚一转身,就看见薛娘在书桌前问他:这墨是怎么用的?
    他欣喜若狂,连忙走近她,却被椅子绊住摔在地上,薛娘蹲下身子拉住他的手,责怪他慌慌张张。他笑着不说话,眼睛越来越迷糊,渐渐停了呼吸。
    ☆、第13章 俏寡妇X小孤儿(一)
    薛娘被浓烟熏得直咳嗽,烧的糙秆一点儿火星都没燃起来,她赶快舀了瓢水扑在火灶上,然后捂着鼻子跑出门。倚着院里的大石头,咳嗽了好半天才喘匀气。
    她随意抹了把脸,四周打量下这座院子。huáng土地上面杂糙丛生,北西东三处方向有三处屋子,看上去破旧不堪,门框上还长着蜘蛛网。院墙东缺一块,西少一块的,木头做的院门就像老人的骨头,使劲儿碰一下就能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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