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墨摇摇头:没有,卫司肯定想用你来要挟山寨出兵。可你眼下吃得好,睡得好,我又不傻,能听他的么。
薛娘看他一眼,还真难说。若是她这个人设,指定不同意,要是陆墨,在分赃均匀的前提下,先妥协,然后找到机会再把另一半给抢回来。
陆墨察觉到薛娘看他的眼神,抿着唇笑了,点着头说道:要不我爱跟你说话,就你知道我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
薛娘眉间带了冷意:山寨是我的。
陆墨眼里透着笑:是你的啊。可你出不去有什么用。
薛娘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椅子向后撤,发出刺耳的声音:合着你今儿是专门气我来了。
陆墨也变了脸色,整个人给薛娘一种压力,他冷笑着:你这会儿知道急了,以前是谁不听劝,偏要把他留在身边。谁惹的事,谁来想法子解决。
薛娘:那要你这个军师做什么?
陆墨唇边的冷意越来越qiáng,看着薛娘说道:我这个军师本来就没用的很,您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薛娘垂了眼睫:你是什么人?
陆墨看着她说道:终于开始怀疑了,你比老寨主要qiáng,他可是临走的时候都还以为我就是个没饭吃的穷书生。
薛娘不耐烦:有完没完了,捡重要的说。
陆墨盯着薛娘看了半晌,她不自在的把脸别过去,他还不吭声,薛娘皱着眉头刚要说话,就听他说道:皇位,我也要。你,我也要。
薛娘猛地扭过头:你说什么?
陆墨垂了眼,低声笑了笑:我也不是故意想看上你的,就是忽然觉得你穿嫁衣的模样好看的很。
他的眼神露出一丝迷恋:特别想娶回家。
薛娘心中一悸,身子往后退了退。
陆墨察觉到,也不在意,唇边带着笑说道:以前那个位子是我的念想,这会儿你也是我的念想。
薛娘脚步顿住,心跳得极快,腿有些发软,唇色发白,震惊地看着陆墨。脑子里想起另一句话。
薛娘,你是我的念想啊。薛娘,你心疼心疼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宫里,卫司以为还是老样子,正等着太监把他带到御花园,然后chuī着冷风,跟温华公主说一些天上地下的话。
结果走的路却不是往御花园的,而是皇帝的御书房。他眉头一皱,怎么变了步骤。走进去后,太监才说皇帝正在忙,让卫司旁边的耳房稍等,上了一盏热茶。
直到从滚烫的茶水,变成了冰凉,皇帝还是没出现。
卫司琢磨着皇帝打什么主意,抿着唇想了半天,忽然意识到这是故意把他拖在这儿。
太监进来,让卫司去御书房,皇上已经闲下了。
卫司跟着进去,跪在地上行礼,皇帝暗着说了他几句,赐了座。又扯了半天话。卫司面上不露,心里却一直在想皇帝到底想算计他什么。
皇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对着卫司说道:天气有些寒冷,多喝热茶暖肺腑才是。
卫司一点头,端着杯子润了润唇。
皇帝说起温华公主,卫司含糊的带过,也不多聊。皇帝却一直把话题往这个上面扯,不管卫司怎么聊,都能说到温华公主。
卫司垂了眼,笑着说道:公主端庄大方,自然是极好的。微臣到公主面前自惭形愧。
皇帝笑着说道:那是朕最小的皇妹,生来容貌就是拔尖儿的。年龄如朕的二公主一般大。
卫司起身行礼:多谢皇上厚爱。
皇帝盯着他看了会儿,才笑着让他坐下,说道:府上的二老,身子可还健朗?
卫司称是。
皇帝点着头说道:我让温华去府上看看二老。可她脸皮薄,不愿过去。
卫司心下一惊,连忙说道:皇上若是想见微臣父母,那就带他们二老进宫面圣。岂敢劳驾公主。
皇帝摆摆手:不要紧,她脸皮薄怕去到府上遇见你,今儿特意把你叫到这儿说话,好让她过去。
卫司扯了下嘴角:微臣惶恐。
哪里是去府上看老人,分明是去查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肯定要去他的院子,薛娘还在里面。
卫司手出了薄汗,心跳的厉害。整个人明显没了神采。皇帝看了他半晌,笑着说道:喝茶啊,这茶好得很。
卫司抿着唇端起杯子。
他不愿让薛娘看见温华,那是他最不愿薛娘知道的一面。即便在她跟前,再怎么无耻,耍心机,或者吊儿郎当。
他都不怕,因为这算是一种特殊的jiāo流方式。
虽然敢拿成亲的事qíng,来刺激薛娘,可他那个时候打的主意,是想让薛娘领着兵过来杀了皇帝。
而不是像现在,一边儿拖着皇帝的赐婚旨意,一边儿不放过薛娘。
他每次想到这些,就尤为厌恶自己。即便薛娘不知晓他进宫是为什么事儿,可都要避开她。麻痹自己,她不在身边,早已经走了。
可终究是避不开了。
皇帝看着卫司的脸色变的苍白,心里越发的高兴,又让太监上了一壶茶,和点心果子,拉着他说个不停。
薛娘正跟陆墨僵持着,就听外面封越急哄哄地敲门。他们二人的脸色皆是一白,互相对视了一眼。
直到外面天色变黑,卫司才从皇宫出来。方才太监说温华公主已经从卫府回到宫里,皇帝喜笑颜开,他的心却凉了个彻底。
脚步虚浮地走在路上,坐着轿子往府里走。越接近,他的心就越慌。听着轿夫说已经到了,他轻手轻脚的进了门。
看着院子,与往日无异,却不敢迈进去。
抿着唇,闭了闭眼睛,走到薛娘的门前,轻轻敲了敲,想喊她的名字,却不知她叫什么。
原来,对她了解的这么少。
僵在原地,不知说什么,里面没点灯,也无人应声。慢慢的把门推开,借着外面的光线,里面空dàngdàng的,没有人在。
卫司怔住。
封越从外面回来,领着薛娘走进院子。看见卫司站在屋门口,喊了一声将军。
他转过身子:你们?
封越低着头说道:方才有贵客临门,只好将姑娘带到另一处院子。
卫司:贵客?
封越看了卫司一眼,点头说道:是的,贵客。属下并不知是谁,只知道是老爷夫人的客人。
卫司嗯了一声,走进薛娘的屋里,把门关上。
封越跟薛娘摸不着头脑。
卫司靠着门蹲下,仰头看着屋顶,后脑勺抵着门,轻声笑了出来。带着一丝轻松。仿佛长期压在他身上的枷锁消失了。
卫司舒出一口气,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他认输。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维纲岗的地雷~
yīn阳师好玩!!第一次玩就抽到了!
SSR!
☆、第93章 反贼女X朝廷男(十)
薛娘跟封越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见屋里也没点灯,什么动静也听不见,皱着眉等卫司把门打开。
天气越来越冷,尤其是到了傍晚,薛娘紧紧身上的衣服,想冲着屋里喊一声,又有些心虚。陆墨的事儿她到现在还没放下,方才问系统,它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个准话。
她心里反倒有了底,肯定跟系统有关系。之前说这个世界出了些毛病,八成症结就在这儿。可终究是猜测,不敢认定,这种qíng绪着实恼人得很。
薛娘偷偷往院外瞥一眼,封越察觉到,看了看薛娘,她面露不解,封越这才把头低下。
她叹了口气,还真是够惊险的。若不是封越慌乱的很,没有搜屋子,直接领着她跑出去,估摸着要跟陆墨打上一架。
这会儿,陆墨应是逃走了。之前还盼着他把她给救出去,结果不仅算盘落了空,还塞给她一个烫手的山芋。
烦心事儿更多了。
越想越不耐烦,身上也冷得很,皱着眉头看了眼屋里,刚要喊卫司,就见门打开。他一脸不解:怎么在外面站着?
薛娘噎住,不知道说什么,没吭声往前走,也没跟卫司说话。听见身后的门关上,她去抽屉里找火折子,拿开灯罩,将蜡烛点上。
回过身子,一看卫司还在,她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你还不出去?
她站在书桌旁,红木水曲柳面的桌子上摆着灯,她整个人包裹在昏huáng的光晕里。让人看得心里一暖。
卫司别过头,却看见墙上她的身影。玲珑有致,她微微偏着头,脖颈的弧度尤为诱人。
薛娘见他眼神直盯着墙,她跟着看过去,瞧见了自己的影子。心下一顿,系统给的茶有效果了。这些天,都忘了这件事儿。
二人的身影都面对着墙壁,卫司看了会儿,声音低沉,在昏huáng的屋子里,显得尤为缠绵: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看你。
薛娘弯了弯嘴角:有何不同?
卫司脸上浮现出回忆的神qíng,轻蹙着眉头:往常看你,觉得心里舒服,自在。
薛娘低笑一声,带着嘲讽:我见天儿的被你算计,看见我自然舒服。
卫司摇摇头,没理会她,自顾自地说道:这种感觉怪得很,若说不喜欢,偏偏想跟你在一块儿待着。若说在意你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薛娘扭过头看他,卫司盯着墙上的影子,看了半天,才开口说道:若不是今儿,我怕是永远不会信自个儿在意你。
薛娘垂了眼睫,又看着他的侧脸:今天怎么了?
卫司勾了勾嘴角,转过身子,二人目光对视,他走过去,屋里安静得很,脚步声伴着薛娘的心跳,在她的耳边响着。
卫司走到她面前,薛娘侧了侧头,卫司看见她白嫩的耳垂,垂了垂眼:你想我吗?
薛娘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卫司继续说道:我想你。
薛娘不解。
卫司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她:我们想个法子好不好,别再这么僵持下去。我想好好抱着你。
薛娘抬眼:怎么解决,你我都不能往后退。你困着我一天
卫司不耐烦听这些,打断道:你怎么也说起废话来了。
薛娘神色认真:除了这些我们还有什么能说?
卫司装作琢磨了会儿,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比如你骂我一顿,说我是个负心汉。
薛娘看他的眼神一言难尽。
卫司在她耳边轻笑,撤开身子,拉开一把椅子坐上去,侧着头看薛娘: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以后再想骂,我就不依了。
薛娘张了张嘴,没骂出来,问了他一声:今儿来府上的是谁?
感觉一个下午,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卫司眼神变得躲闪,过了会儿,喉咙有些发紧,清了清嗓子说道:温华公主。
薛娘垂了眼睫,卫司这会儿正低着头,不敢看她。怪不得说话这么软,还外加调.qíng。原来是让要成亲的人来府里了,还差点跟她撞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