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在想法子抢大臣,忽听外面有人喊,说人已经带到。陆墨眼睛一眯,这个人鬼主意多得很,若不是他自个儿想来,还真请不到他。
也不知为什么,他跟卫司的父母,早年jiāoqíng不浅,这会儿竟来投靠了他。
进来行了君臣之礼,陆墨有些怔愣,随即笑着说道:那我就厚着脸叫一句李爱卿。
李老爷诚惶诚恐:微臣拜见皇上。
陆墨勾着嘴角:爱卿如此待我,将来定不会让你吃亏。
李老爷刚起身,又往地上跪下:微臣求皇上庇护。
陆墨眉头微微一皱:起来说,到底有何事犯了难?
李老爷跪着不敢起身,硬着头皮说道:因着臣年轻时做过一件错事,结下了恶果,如今再也瞒不住了。
陆墨不再说让他起身的话,转过身子,坐到椅子上:何事,仔细说来。
李老爷声音有些发颤,将当年江湖术士的事儿说了一遍。他心里知道,若是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被卫司查到,那个时候哪里还有他的活路。
卫司连自个儿的亲爹亲娘都赶出府去了。
咬着牙狠心将事qíng说给陆墨,他们俩是死对头,如今又在争取朝臣,他在大臣中的地位还是有的,若是他投了过来,定会有不少也跟着过来。
冲着这个,陆墨也要护住他。再者,就是府里的术士竟然没了法力,什么忙都帮不上。问的狠了,他竟然拿了块能看前世的镜子过来,那东西有什么用处!
还不如献上来。
陆墨听他说完,又提到铜镜。心里有些震惊,居然真有这些鬼怪的事qíng。卫司倒真够能扛事儿的,原以为他哪儿都顺利,结果是个还不如没爹没娘的。
陆墨叹口气,让他呈上来那面镜子。
李老爷从怀中取出,用一块帕子蒙着。他走了几步,然后弯着腰递过去。陆墨接过来,刚要掀开帕子,就听他说道:皇上请听臣一言。
陆墨手顿了顿,盘算着这会儿该不该听,抿了抿唇,应了。
李老爷说道:镜中能看见好几世,可终归是过去了,若有另您动怒的,还望您海涵。
陆墨看了他一眼,让他退下。
帕子掀开。
铜镜两边镌着花纹,镜面昏huáng,看的陆墨眼晕,忽然觉得眼睛刺痛,瞧见一个缠绵于病榻的男子。和一个面容姣好,神qíng疏离的女子。
就跟演话本似的,一幕一幕。直戳他的心窝子,难受的很,疼的喊不出话来。
直到女子死在了男子怀里。
陆墨心里一颤,唇色发白,继续往下看。
男子与女子相拥而眠,天色泛起鱼肚白,女子悄然没了气息。
陆墨手心发麻,心里慌得厉害,每看一幕,他的心就彻彻底底的疼上一次。前世的事qíng,好似已经融入了他的血液,只需一个契机,就能唤醒。
硬着头皮,看到了女子独自逃走,委托人安葬她。男子却一连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那根簪子。
陆墨的视线定格在那根金簪上,只觉得头疼yù裂,心口发闷。
李老爷在旁边候着,见陆墨的脸色惨白,神qíng慌乱,叫了一声:皇上?
陆墨仿佛没听见,眼睛通红地盯着铜镜,不住的问为什么。
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不能厮守一辈子。
他听见。
叮――目标好感度百分百,人生赢家任务已经达成。宿主可以脱离,请做好准备。倒计时,1,2,3。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维纲岗送的地雷~
嗷呜,终于更好了,网有些卡,我去吃冰激凌!
☆、第94章 反贼女X朝廷男(十一)
陆墨独自待在宫殿里,揉了揉眉心,头痛丝毫没有缓解。手里的铜镜翻过来,不再看着镜面。
他整个人看上去似是在发呆,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事儿。这么多次的轮回,竟然没有一世是恩爱到老的。
把他从谷底拯救出来,然后心甘qíng愿的爱上她,就当要把一切都jiāo给薛娘的时候,她却突然的走了,只剩下他一人。
陆墨面带苦涩,唇边泛着嘲讽的笑。他跟薛娘到底是得罪了谁,竟要这么折腾他们。
镜子翻过来,里面的戏又开始演上了。
陆墨眸光一凛,皱着眉头看着半晌,脸上的表qíng说不出的怪异,似是明白了什么。他把镜子里的戏,看到了最后,脑门突突的跳,有些撑不住地把镜子扣住。
白衣,桃花,醉酒。
奈何桥。
过了会儿,他仰着头闭上眼睛,轻笑了起来,声音有些苦涩。竟然是因为这个。这次是最后一世,从此便再不得亲近。
即便是看上一眼,也要对着彼此行礼,客客气气的说话。
陆墨睁开眼睛,眼神透着冷意,若是这样,岂不是白走了这么一遭。
傍晚时分,外面的太监忐忑不安,眼瞧着到了上晚膳的时辰,可殿里的那位连让人进去掌灯的意思都没有。这要是待会儿觉出来肚子饿了,动了怒火,他们怕是连明儿的太阳都瞧不见了。
正来回渡步,忽听里面有动静,太监连忙退到两边,弯腰恭候。陆墨推开宫殿的门,走出来,到处都点着灯,宛如白昼。
他觉得刺眼的很,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往薛娘的寝宫走。身后的太监连忙跟上:主子,您往哪儿走,奴才去让人备御辇。
陆墨没应声,摆了摆手,让他们莫要跟着。
太监的步子停住,他们做下人的两头儿都不敢得罪,以往改朝换代,宫中的太监宫女哪里有什么好下场。
如今也算是不错了,只是不敢称呼陆墨为皇上,若是惹恼了那边,找个由头把他们杀了立威,那么马屁没拍成,反误了xing命。
下人们都约定好,称两边儿的人为主子。等谁得了势,再另作打算。
陆墨此时没心思理会他们的弯弯绕,只想着到了地方说些什么。薛娘的寝宫离他的宫殿不远,自然离卫司也不远。
当时进了皇宫,他们俩吵吵半天,也没定下该让薛娘住哪儿。后来却发现薛娘宁可自个儿待在卫府,也不愿进来。
这哪儿成,陆墨跟卫司俩人一直待在宫里,生怕一出去,就被对方寻到机会,害了自个儿。卫府定是去不成的,薛娘一直在那儿待着,岂不是见不到了。一咬牙找了个离两边儿都差不多距离的宫殿,让薛娘在那儿安置下来。
走到门口,宫女瞧见他连忙跪拜,陆墨刚要问薛娘在做什么,就听见里面吵吵闹闹的。他皱了皱眉,卫司的声音。
沉了脸色,推开门走进去。他们二人坐在椅子上,身子皆是往前倾,额头都快要碰上。
陆墨的脚步声,传进薛娘的耳朵里,她原是背对着门口,转过身子,脸上的薄怒还未消,两道弯眉微蹙,眸光流转,含着的怒意更是添了几分颜色。
卫司也皱着眉头,只是眼里的笑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薛娘张嘴想叫陆墨一声,犹豫了会儿,闭上嘴,当没看见。反正眼下这俩人都是不招她待见的,一视同仁,甩脸子就成了。
陆墨走过去,不见外的从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薛娘跟卫司抬头看着他,陆墨冲着薛娘笑了笑:一进门你还装作不待见我,这会儿又忍不住看我了。我还在想,你能撑多久。
薛娘瞥了他一眼:你来我这儿做什么,本来就应付着一个烦心的,这会儿又来一个,你们俩不想让我活了是不是。
卫司皱了皱眉头:说什么死啊活的,若是没别的可说,拿块点心堵嘴。
他也不知怎么了,一听见这话,心就有些慌。从一边儿端来点心碟子,放到桌子上,薛娘还没拿,陆墨就捡起两块儿,放到嘴里吃了。
一边吃,一边点头,对着薛娘说道:你倒是聪明,把我心思看透了。当真是不想让你活了。
听了这话,薛娘还没说什么,卫司就先急了。他嗤了一声:也不知道谁先死,自个儿一个短命鬼,竟然还来说别人的死活。
薛娘吸了一口气:你怎么
卫司瞪了她一眼。
薛娘撇撇嘴,反正是自己咒自己。陆墨出乎意料的没反驳,笑了笑,捡起块儿点心,递到薛娘面前。
她看了陆墨一眼,今儿怎么这么反常,接过来放到嘴里咬了一口,就见又出现一块。卫司正眼巴巴地看着她,薛娘皱了皱眉,也接过来。
卫司眯着眼睛笑了笑,忽听刺耳的声音,陆墨拖着把椅子坐到薛娘旁边。饶是铺着地毯,也禁不住他那般折腾。
薛娘把糕点塞进嘴里,擦了擦手,觉得快要在椅子上坐不下去了。皱着眉头送客,这俩人都装作听不见。
她叹了叹气:你们俩把我卖了还不够,这会儿天都黑了,还在这儿赖着,还让不让我吃饭?赶紧走。
过了会儿,太监宫女摆上膳食,薛娘身边仍旧坐着俩人。没有让下人们布菜,她夹起一筷子菜往嘴里放,陆墨也跟着夹那盘菜。卫司看了看,往薛娘碗里夹了一筷子。
陆墨直接把那盘菜端过来,倒进他的碗里。
薛娘眼巴巴的看着,她才刚吃了两口。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他们两人一眼,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她叹了口气,揉着肚子。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变成了他俩抢菜吃。
这边儿刚吃了一口,那边儿就吃两口。薛娘压根没地方下筷子。过了会儿,菜吃得一gān二净,这俩人撑的挺肚子。薛娘瘪瘪嘴,饿死了。
卫司看了她一眼:这么多菜还没吃饱?
薛娘火气顿时上来了,拽着他的衣裳往外赶他。卫司唇边带着笑,嘴里说道:你急什么,我这不是关心你么。别推我,别推我,摔倒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卫司倒在地上,薛娘踩着他的衣摆,摔在了他的身上。二人疼的呲牙咧嘴吸着凉气。
薛娘挣扎着想起来,却看见卫司搂着她的腰,一直喊疼。陆墨站在一边儿,看了半晌,握紧拳头,抿着唇没忍住,走上前一把将薛娘拽起来,眼里都是怒火,盯着她瞧。
薛娘被他看得缩了缩脖子。
陆墨嗤笑道:你心虚?为什么心虚?
卫司倒在地上没起来,枕着手背,翘起腿,看着他们俩:她有什么好心虚的。我倒是不知晓你从哪儿来的那么大底气,来说她心虚。别说她这会儿跟我打闹,即便是以后成了亲,又关你什么事?
陆墨瞥了他一眼,松开薛娘,走过去踹了他一脚,卫司一躲,让他踩了个空。卫司站起来,歪了歪头:想打架?
陆墨脸上带着冷意,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卫司敛住眉头,身子绷紧,看了他一眼:想杀我,就凭一把匕首,你想的也太容易了些。
陆墨没理会,直直刺了过去。二人jiāo手,打得十分厉害,都是冲着要害的地方去的。薛娘怔了怔,想去劝阻,忽然想到系统说过男主没那么容易死,而且这俩人的武功旗鼓相当,应该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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