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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娘闷闷地嗯了一声。
    卫司停住脚,低着头说:我以为,没了这些我会活不下去的。本来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可是一瞧见你,就舍不得死。
    你说,你才出现了一段日子,为什么就比这些我盼了好多年的东西还要重要。
    我舍不得你。
    薛娘垂了眼,没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陆墨发现了什么~
    这文是不多了,但是这个结局是个脑dòng,还需要些篇幅来讲。
    所以不会那么快~
    ☆、第95章 反贼女X朝廷男(十二)
    卫司跟薛娘走了一段路,出了树林,天已经擦黑。薛娘的身上落了一层雪,卫司轻轻拍下来,前面有一辆马车和车夫,专门等着他们。
    卫司扶着薛娘坐进去,放下轿帘,阻断了外面的冷风。他伸手捂住薛娘的脸,一时说不上是他的受凉一些,还是薛娘的脸更冰一点儿。
    薛娘侧过头,躲开他的手。
    卫司讨了个没趣儿,搓了搓手,放到唇边呼着气。觉得稍暖和一些,将靴子脱了。在雪地里走了半天,已经变得cháo湿,脚冰凉冰凉的。
    薛娘心里闷闷的,往车上一靠,一点都不想动弹。卫司拿被子给他们盖上,也是一句话没说。他面上虽然看不出,心里怕是比薛娘还闹腾。
    路上走了半天,手脚才稍微缓过来一些,变得温了点儿。卫司伸过去拉薛娘的手,她神qíng发怔,没有察觉。
    卫司凑近她,呼出的气带着温热,声音低沉:我把皇位抢过来给你赔罪好不好?
    搂住薛娘的肩,qíng绪低落:我不该因着贪心,把你给卖了,跟陆墨合作。
    薛娘一听陆墨的名字就头疼,从卫司怀里挣出来,有些不耐烦:你这会儿说这些有什么用处,把嘴闭上。
    卫司垂下眼,抿了抿唇。
    没敢出城,怕陆墨封锁城门,把他们给查到。卫司之前找了处僻静的地方,买了间乡下房子,石瓦房,收拾的挺gān净,周围也没几户人家。
    卫司打开门让薛娘先进去,自个儿跟车夫jiāo代了几句,扭头看了看没跟着的人,才放心进去。
    薛娘坐在椅子上愣神,他堆着笑问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薛娘心不在焉:什么都行。
    卫司把屋里的灯点亮,拿了根蜡烛去厨房,因着估摸不准什么时候会来,菜稍微有些发蔫,捡了些新鲜的,切成小段儿,洒进米粥里。
    粥里放着瘦ròu,前几天让人买回来放在井边儿冰着。又拿面粉烙了几张饼,一顿饭就先这么凑合着。
    薛娘吃的不多,把粥勉qiáng喝完,一页饼撕下来一点儿,配着粥吃下去。她刚要起身,坐在对面吃饭的卫司紧皱着眉头,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没忍住:你给我坐下。
    他的声音厉害得很,薛娘眉头一跳,沉着声音:你想说什么?
    卫司脸色难看:你给我甩什么脸子,一路上什么话都不说,这会儿连饭都不好好吃。我早就说了,要打要骂随你,可你这么憋在心里,对我爱答不理的算什么?
    薛娘不想跟他吵:今儿咱俩心里都不痛快,你要想找茬吵架,明天再说。
    她把碗拿起来放到厨房洗gān净,然后去另一间屋子,把chuáng铺开,躺上去闭上眼睛。卫司想起身拽住她,却像有什么东西绊住他一样,起不来。
    他盯着门口看了半晌,垂下眼,神qíng倔qiáng,眼圈有些泛红。
    过了好几天这样的日子,陆墨也没派人来村子里搜查过。那些邻居倒是探头探脑的,对卫司跟薛娘住的地方好奇得很。后来见他们经常不出门,也就不再上心。
    卫司去镇上买菜和ròu,回来的时候脸色尤其难看。问了才知晓,陆墨登基为帝了。薛娘眉头一皱,看了看卫司,她如今还在这儿,也就是说,这俩人只有一个当皇帝,任务就算没完成。
    那是不是就可以不走了?
    系统cha嘴:不是呢,如果一直不完成,要跳到下个世界。
    薛娘撇嘴:你唬谁呢,这就是最后一个世界了,我往哪儿跳。
    系统沉默片刻,声调有些gān涩:循环。再从第一个世界开始,把目标重新攻略一遍。
    薛娘心悸的厉害,有些喘不上气,脸色煞白。脑门突突地跳,一想到再重新来一遍,她就快要发疯了。若是两个人永远承受无法在一起的痛苦,倒不如再不相见。
    薛娘濒近崩溃:那要怎么办?
    系统说:想法子再造个国出来,或者你劝劝陆墨,让他弄两个帝位。
    薛娘半天没缓过来,卫司看着她的脸色,以为她在难受,轻声劝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也不能太着急,别把身子伤着了。皇帝的位子我帮你再夺过来,好不好?
    薛娘头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还拿这话唬我。别烦我了。
    语气也称不上是责备,只是有些不耐烦,这段日子她心里装着事儿,对卫司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生怕心里的火气转移到他身上。
    可卫司却觉得薛娘在故意冷淡他,这会儿见她的神qíng,更是认定了她不想再看见他。
    他抿着唇说道:我烦你,这么些天咱俩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十句。我烦你,我他妈烦你什么了?
    卫司脸色平静,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她。
    薛娘估摸不准他是不是想吵架:你跟我qíng绪都不好,哪来那么多话。你总不能让我如今还天天对着你笑吧?
    卫司多了心,嗤笑着点头:是,你哪儿能对着我笑。要不是因为我,你还在乾坤寨当寨主,怎么会在这儿受罪。
    薛娘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卫司冷了脸色,站起身来,看了看薛娘,往门外走,连院门都没关,冷风chuī的薛娘一哆嗦,搓了搓手臂,走到门口喊:这么冷的天,你去哪儿啊。
    没听见他应声,薛娘叹着气把门关上。走到拐角的卫司,偷偷往门那儿看,见薛娘关上门进去了,气得踹了路上的石头一脚。
    薛娘在屋里待着等卫司回来,想着到时候怎么跟他说话。原以为俩人心qíng都不好,偷点儿懒不说话,他也不会怎么样,谁知道竟然开始多心了。
    傍晚的时候,才听见院门响。薛娘听着脚步声乱的很,她皱了皱眉头,忽然听见扑通一声。
    她赶紧打开屋门看怎么回事儿。
    卫司趴在雪地里,满身酒气。薛娘走过去想把他搀到屋里,谁知他耍赖不起来,在地上躺着。
    薛娘气得骂他:你乐意在这儿待着,就永远别进屋。冻死你算了。
    卫司忽的笑了,带着些许傻气:你骂我了啊。
    忽然低着头闷闷地说道:之前不管我怎么折腾,你都不骂我了,你跟我说,你是不是在怪我。
    薛娘蹲下,歪着头看他:怪你什么?
    卫司张了半天嘴才说出来:怪我把你的山寨给搅和没了。
    薛娘怔了半晌,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笑:你不是说要赔我个皇帝当么。
    卫司眼睛瞬间亮了,随后又暗下去:是想赔给你,可是该怎么赔。
    薛娘没有提让他赶紧争皇位的事qíng,卫司脑子里的那根弦绷得太紧,该松一松了:先从做饭开始,明儿起来给我做饭,记得做得好吃点儿。这些天难吃死了。
    卫司嘟囔:分明是你没心思吃。
    薛娘:什么?
    卫司低下头没吭声。
    薛娘把他扶到屋里,拿了木盆去厨房倒热水给他擦脸。卫司坐在椅子上,哼哼唧唧的,看着薛娘没了影儿,从袖子里掏出来用纸包着的糖葫芦,已经被压扁了。
    他瘪瘪嘴,早知道就悠着点儿劲儿了。朝门口看了眼,听见厨房有动静,连忙将糖葫芦往窗外一扔。慌慌张张地坐回椅子上。
    薛娘拿了帕子浸在热水里,拧gān水给卫司擦脸。他半睁着眼,可怜巴巴的:头晕。
    薛娘给他好赖擦了一把,就让他赶紧去炕上睡觉。卫司见薛娘出门的背影,不由弯了弯眼睛。
    次日一大早,薛娘就听见厨房里锅碗瓢盆响个不停,也睡不好,从chuáng上起来。走到院子里,发现东墙根下,有个糖葫芦,她皱着眉,谁吃了半截,扔到他们家来了。
    打了盆热水,洗漱gān净。过了半晌,薛娘自个儿在屋里待着也没意思,去厨房看了看。
    卫司忙得热火朝天。二人都没说话,薛娘搬了张板凳坐在一边儿看。忽然听见卫司说话,他声音平淡,却颇为诚恳:我想好了,皇位肯定是要的,可是需要很长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行吗?
    薛娘眼睛弯了弯:嗯,好好过日子。
    卫司笑得高兴,许多天的消沉qíng绪全都不见:以前我是为了自己的不甘心去谋反,我今后,只为了你想要的去努力。
    薛娘扯着嘴角笑了笑。
    日子没过上两天,卫司出去买菜的时候,皇宫里来人把薛娘抓走了。她都没反应过来,这个村子虽然连着镇上,可也算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谁能想到会躲在这儿。
    前天卫司还念叨着说换个地方住,结果今儿就被绑走了。带到宫殿里,她的手脚被绑着,刚被人按到椅子上,陆墨就进来了。
    薛娘没好脸色:你把我弄这儿做什么?当初可是你拿我换的玉玺。
    陆墨挥手让宫女太监退下,过了半天才走到薛娘身边,低声说道:日子过得不错,又长胖了。
    薛娘转过头没搭理他。
    陆墨拽拽她的袖子,轻声说:我原是想放你走的,可这会儿想你想的厉害。
    见薛娘还不理她,软着声音说道:薛娘,你看看我,看看我。
    薛娘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猛地扭过头看他,神qíng惊愕,半天才说道:你,你叫我什么?
    陆墨站着身子,垂下眼睫,光线透过窗子笼罩在他的身上,透着一种虚无的感觉:薛娘。
    薛娘没缓过神,愣愣地看着他,眼睛有些红,抿了抿唇:你想起来了?
    陆墨没有回话,轻轻地把薛娘手腕上绑着的绳子解开,又蹲下,解开腿上的绳子。抬头问:疼吗?
    薛娘眼泪落下来,摇了摇头。
    原以为陆墨会留下来说会儿话,谁知就露了这么一面,过后再也没见过。她在宫里闷得很,想再隐身去看看他,系统死活不依。
    它说jīng分成俩人已经是个漏dòng,这会儿居然还想起来以前的事儿了,麻烦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薛娘听它的厉害,可是总觉得语气带着那么点儿笑意,怪得很。系统又让她隐身,然后瞬间挪动到卫司身边,他都快疯了,回到家才知道薛娘被抓走了。
    想去救,又没人手,拎了把剑就要孤身闯宫门。好在薛娘去的及时,好说歹说,才把他给拦住。但是看他的样子,也是口服心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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