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难掩激动:陛下
姬瑾荣伸手环抱住镇南王,仰头亲了亲镇南王的嘴巴,注视着镇南王说:你,我也心疼。
镇南王将姬瑾荣紧紧拥入怀中。
第二天,镇南王听底下的人汇报:王爷,延王世子发誓要打败您呢。
镇南王心qíng好,笑着说:我等着他来打败。
*
时间一晃便是五年。
萧宣炜到了弱冠之年。
为了从各方面赢过镇南王,萧宣炜和长孙猛一块去了北边。随行的有姬瑾荣为他安排的老师团,或者应该成为智囊团再过个许多年,他们将会被称为朝中柱石!
萧宣炜打了场胜仗,虏获了不少牛羊,命底下的人赶着牛羊回京。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美食节,人人都知道这位少年神将不管军务多么繁忙,都会亲自回京为他的皇帝叔父筹办这个美食节。
到了此时,朝野之中人人都知晓了姬瑾荣的喜好。
要是谁家中意外做出了什么美食,第一个念头便是快快快,快多做两遍,写出最好的做法,我要将它献给陛下!当然,没有人因为献了美味就jī犬升天,他们只是单纯地想让姬瑾荣高兴而已。
萧宣炜做好安排,立刻入宫见姬瑾荣。
姬瑾荣身材拔高了,只是比之他身边的镇南王、比之他、比之长孙猛等等,还是过于纤细。姬瑾荣好吃但不贪吃,也喜欢骑she、喜欢马球,因此底下献了再多好吃的,他依然没有长胖多少。萧宣炜木着一张脸,语气却带着几分心疼:五叔,你比上次瘦了点。
姬瑾荣觉着有趣,不由捏了捏萧宣炜的脸。软软的,手感不错。
萧宣炜瞄了眼旁边的镇南王,见镇南王脸色又黑了,心中暗慡。他不仅不闪也不避,还伸手抓住姬瑾荣的手掌,表示姬瑾荣可以捏个尽兴。
镇南王想把这碍眼的家伙给扔出去!
姬瑾荣自然也发现了镇南王脸色有多难看。他遗憾地收回手,问起萧宣炜北边的qíng况。
萧宣炜说:听说lsquo;美食节rsquo;如今是我们的一大盛会,西突厥和北突厥都派了使者跟在我们后面过来,他面上带上几分得意的笑容,韩先生把他们的住处安排得很近,不知他们打起来没有!
突厥本来一分为三,后来飞鹰将突厥长子控制住了,接收了突厥长子手中的人马,在靠近西梁诸郡的地方建都,被称为西突厥。西突厥与原突厥可汗对抗,屡屡占了上风,气得突厥可汗病故身亡,突厥次子接任可汗之位,但此时他们已不能叫突厥,只能是北突厥。这两边原本同出一脉,只是几年来新仇旧恨攒了不少,见面时当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姬瑾荣笑了起来:适之这家伙,一点都没变。
韩适之看着斯斯文文,做起事来可一点都不斯文。
萧宣炜说:他们这次来恐怕是想求我们帮他们的,五叔你会答应他们吗?
姬瑾荣笑容更深:答应啊,为何不答应?
萧宣炜说:我怕养虎为患
姬瑾荣说:我不怕。
萧宣炜目光灼灼地望着姬瑾荣。
姬瑾荣含笑说:我有你们呢。
萧宣炜心中激动。是啊,这不是有他们在吗?怕什么!这突厥要是敢反咬一口,他就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萧宣炜顿时有了底,追问道:那我们帮哪边?
姬瑾荣说:为何要选?
萧宣炜愣了愣。很快地,他明白了姬瑾荣的意思。他们为什么要选?他们大可分开接见两边使者,两边都给些好处,然后再将两边的弱处都给对方透一些。让他们自己打自己,西突厥打北突厥,北突厥抢西突厥,那多有趣啊!
等两边打得两败俱伤,他们还可以趁机要了这些糙原野蛮人的命!
萧宣炜目光亮了起来:还是五叔厉害!
姬瑾荣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
镇南王是最了解一切的人。前些年大齐和西梁分据两边,不得不忍rǔ向突厥可汗称臣求援。突厥可汗总是帮助弱的那边、打压qiáng的那边,一次次地煽动大齐与西梁也就是整个中原不断内耗。而突厥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不用动手抢,大齐和西梁就会争相将美女、粮食、huáng金白银送到黑沙城!
姬瑾荣所做的,就是将局势彻底扭转过来。
如今中原一统、突厥分裂
该是突厥偿还的时候了。
很快地,朝中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北突厥归还燕北!
那可是先祖留下来的燕北啊!
那里有贫瘠却广阔的土地!
那里有荒凉却雄伟的长城!
那是他们的燕北!
不少老臣老泪纵横,几乎高兴地昏了过去。
长孙猛找到韩适之。
韩适之在抚琴。
坐在琴桌前的韩适之俊美极了。
长孙猛呆呆地站在一边看着,觉得空气里飘着的熏香好闻,觉得韩适之那双手好看,觉得韩适之弹的曲子特别好听那调子并不是长孙猛平日里喜欢的那种,可听在耳里却觉得心中平和无比,整个人都变得舒畅起来。
长孙猛等韩适之弹完了,才大马金刀地坐到韩适之旁边,说:适之你高兴吗?突厥将燕北还回来了!
韩适之说:高兴。
但是并不至于欣喜若狂。
长孙猛拉着韩适之的手,对着韩适之左瞧右瞧,纳闷地说:那你怎么不像那些老头子那么激动!
韩适之把自己的手抽回。
他说:我早已猜出来,自然不会太激动。
长孙猛手里抓了个空,有些失落。燕北回来了,韩适之还会和他这个武将混在一起吗?他记得很长一段时间里,文官们都很讨厌他们这些武将,觉得他们是没脑子的莽夫。
长孙猛酸溜溜地说:是是是,你们脑袋好使,什么都能提前猜出来!
韩适之听出长孙猛话里的酸意,愣了愣,望向长孙猛。
长孙猛对上韩适之好看的眼睛,心底那种压抑不住的滚烫与炙热又喷涌而出。他再次抓住韩适之的手,这次抓得牢牢的,不让韩适之有机会挣开:适之,我很害怕。
韩适之拧起眉头,不解地问:害怕什么?
长孙猛忐忑地说:燕北已经收回了,适之你以后会不会不理我了?
韩适之脸皮瞬间泛起了几分赤红。
气的!
韩适之骂道:难道你觉得,我们这么多年的qíng谊都是假的!他甩开长孙猛的手,你觉得我与你相jiāo,就是为了让你去收复燕北!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就是这种与人结jiāo都带着机心的人!
长孙猛被韩适之骂懵了。
看到韩适之眼底的怒意与伤怀时,长孙猛意识到自己的无端揣测伤了韩适之的心。
韩适之再怎么聪敏,也不过才二十来岁而已。
有些事他不想做,有些人他不想去周旋,但为了燕北、为了大齐,他不得不去做。因着一心想收回燕北,韩适之能jiāo心的朋友本就不多,而他这个死乞白赖缠着韩适之、自诩是韩适之知己的人,却对韩适之说出那种伤人的话!
长孙猛狠狠甩了自己一记耳光。
韩适之呆住了。
长孙猛打完了自己,上前抱紧韩适之,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适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我自己太差劲了。我怕你嫌我笨,怕你嫌我莽撞,我害怕我害怕再也不能来找你,再也不能见到你,害怕你再也不对我笑甚至害怕你再也不骂我。适之,适之,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韩适之被长孙猛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说:放开!
长孙猛说:我不放!他死皮赖脸地把韩适之搂得更紧,除非你原谅我!
韩适之脸皮薄,耳根彻底红了。
原来想来向韩适之讨教的萧宣炜远远瞧见的,便是这暧昧的一幕。
萧宣炜: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很大很大的伤害。
韩适之注意到萧宣炜的到来,毫不留qíng地把长孙猛踹走了。
萧宣炜花了老长时间才从刚才那一幕缓过劲来。
韩适之面色很快恢复如常。
他问:殿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萧宣炜默契地不提刚才的事,诚恳地向韩适之讨教问题。
*
第二天一早萧宣炜憋得不行,入宫找姬瑾荣分享八卦。
没想到姬瑾荣还没醒,反倒是镇南王大咧咧地从龙chuáng上下来,一点都不避着他,光明正大地取过一旁的衣物穿上。
萧宣炜忍不住望向chuáng上熟睡的姬瑾荣。
chūn来天气暖和,姬瑾荣身上的被子很薄,也没把他整个人盖起来。在露出的那小半截肩膀和脖子上,有着几个若隐若现的新鲜印记!
萧宣炜心都碎了。
镇南王穿好外袍,将他提溜起来扔到殿外,哼笑一声:看够了?年纪小小的,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吗?
萧宣炜说:一定是你bī迫五叔的!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打败你的黑骑营!
镇南王被他逗得发笑。他说:好,我和你五叔等着你。说完他砰地关上门,把萧宣炜的视线隔绝在门外。
chuáng上的姬瑾荣已经醒了。
他做起来望着镇南王:你、你,别故意气他。
镇南王俯首吻上姬瑾荣的唇,恶劣地学姬瑾荣的结巴:我、我没有故意气他。
姬瑾荣一脚踹他。
镇南王一点都不觉得疼,朗笑说道:再教个一两年,我们便让他监国。他伸手抱住姬瑾荣,到时臣可以陪陛下游历天下。
姬瑾荣说:好。
*
建安元年chūn,先皇登基三十五载。前十五载,平南蛮、西梁、突厥。
突厥称降之日,先皇得先祖入梦,改国号为周,以庆天下一统。
朝野莫不应从。
此后先皇携镇南王游历四方。
太子萧宣炜监国二十年,忽见先皇入梦,似是道别。
太子带百官至梦中之地,只见海中有一庞然巨物由远而近。
等近得他们能望见背上之人,那巨物又停了下来。
背上之人含笑而立,与他们挥手作别。
竟是云游四海的先皇与镇南王。
那庞然巨物不等他们相见话别,转身游向海天之处,很快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太子恸哭不已,三日三夜不食不寐。
第四日,终是接见百官,奉先皇遗旨登基。
改元建安。
是岁,河清海晏,天下太平。
而此时的姬瑾荣与魏霆钧,早已进入另一个时空。
第22章 收服奴隶首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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