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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抱歉要打扰你们谈qíng说爱,白斐然掩袖道,不过外面发生了点小事。
    他伸出两根手指,笑道:来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
    能让小无常君皮ròu俱笑地说话,靳雨青立刻预感到不祥,用神识粗略一扫,果见屠仙峰下已经拥聚了不少人,各自挑着自己门派的旗帜布幡,赫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待他收了神识,听白斐然道:坏消息是飞花教入门试练的那天出了岔子,几十名入门弟子被卷进了不知名秘境,如今,他们来管你要人来了。
    而那个更坏的消息
    靳雨青不知道为什么,就下意识将目光移向了身旁沅清君的身上,总觉得更坏的消息必定与这位大仙有关。
    白斐然咯咯一笑,悠悠然地证实了他的猜想:他们知道了,沅清君在你这里。
    果然!
    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明白沅清君的去向早晚是要bào露的,也是做好了这样的准备的,只是眼下比预想的太快了些,他还没能将萧奕的痴傻症都调理好,对方却已经找上门了。
    只是萧奕bào露也就算了,飞花教是怎么回事?那不是女主佳人被送过去修炼的教派吗,怎么平白无故地又跟屠仙峰扯上关系了!
    白斐然一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内qíng,红衣向侧一让,示意靳雨青自己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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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仙峰从没如此热闹过,寻常百姓皆被告知此地乃魔头邪物的地盘,不敢轻易靠近;修仙者却以途径此处为耻,唯恐沾染上一星半点的魔气,使自己道心有染。
    眼下吵吵闹闹,乱成一锅粥,除了有飞花教的还有不少其他宗门教派,往日有怨近日有仇的都派了几个人来掺和一脚。在人群后面较为安静的地方,还伫立着一群青衣白衫的赤阳剑修,想来是向他索问沅清君的事qíng来了。
    靳雨青环视一周,身姿轻盈如羽毛落地,金绣玄衣地现身在众人面前。
    他坐在一棵巨树上,背靠着身后的树gān,一只脚踩着身下的枝杈,另一只脚晃晃悠悠地在半空吊着,姿态颇为懒散随意,仿佛根本不将下面这黑压压一片人影看在眼里。
    一群从筑基到元婴纷杂不等的修士,没有化神期以上的大能压阵,靳雨青自然能够表现的倨傲一些。
    他方要开口,众人讶异地喊道:是沅清君!
    竟然真的是沅清君!他不是渡劫失败了吗,怎么和莫大魔头在一起?
    还用说吗,肯定是魔头用见不得人的办法,将沅清君绑走的!怪不得前一阵子赤阳宗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到沅清君一根头发
    靳雨青转过头去,看了看身旁非要跟来的萧奕。
    萧奕只是看着听着,时而对他们所言迷茫少许,但因来之前听过靳雨青的劝说,没有贸然开口。向着魔君所在的方向挪了几步,然后静静地站在枝杈上。
    众修士下巴都要惊掉了,诧异之qíng瞬间攀上了顶峰。
    这可是正邪两道的龙首人物,按寻常道理没直接祭出灵器,拼个道魔胜负出来已经是奇迹了。更不说如今两人穿地似一对双生子,还心平气和地好似至jiāo好友一般,站在同一个枝头上以目传声,好不默契。
    最不可思议地自然要数赤阳剑宗,远远望着他们家的沅清君如一尊玉雕,静立在他们的死对头身边,还弯腰拂去那大魔头肩上的落叶。
    靳雨青眨了眨半边眼睛,笑着道了声:谢啦!
    众人:
    魔君这才拈叶环视,眸中暗金竖纹一现,问道:你们聚集屠仙峰,所为何事?
    修士们愰然回神,飞花教为首的女修初生牛犊不怕虎,站出一步来,指着靳雨青大喝道:莫枫魔头!将我教弟子速速jiāo还,否则定要你好看!
    靳雨青讶道:你们飞花教丢了人,和本君有什么关系?
    无耻魔道小人,敢做不敢认吗!飞花教是出了名的盛产美女仙娥,即便是吊着嗓子骂他装蒜,也是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引得无数宗门子弟为之怜惜,纷纷出声相援。
    靳雨青好笑地瞥了他们一眼,不禁诘道,原来你们飞花教是靠嗓门大立足仙门世家的吗?别说本君对掳你们这些枯燥无趣的世家子弟没什么兴趣,即便是有那么几分兴趣他回转眼神,飘飘然定在沅清君的脸上,才满意地继续说下去,那也是掳沅清君这样清雅脱尘的璧人名君,才够得上本君的身份。
    言外之意,说她们飞花教还没有入他眼的资格。而且,连沅清君也被这话轻薄了进众人抬眼去窥沅清君,却并未见得他脸上有什么不耐之色。
    你!这女修气的脸色发白。
    在旁另一位娇娥气不过,从锦袖里掏出半张烧得残残破破的符纸,扬起给在场诸位看:你们看!这是现场发现的符纸,上面画的分明就是你所创的咒纹,若不是你屠仙峰所为还是何人?!
    靳雨青神识扫过,嗤地笑了,忽地嗓音一转,冷幽幽地讽道,用了本君的符就是本君的人了不成?
    众人未解。
    只见那树上魔君从腰间锦囊里抽出一张空白符纸,略一思索,咬破指腹在huáng色符纸上随手一绘。众修士见他以血绘符,均厉目耸神,纷纷准备祭出武器。
    靳雨青撩纸chuīgān,把薄huáng纸片往沅清君手里一塞。
    哄笑道:好仙君,烧了它。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喊道:沅清君,勿受他蛊惑!
    萧奕垂目注视着靳雨青,琥珀琉璃般的清眸中镶括着魔君人畜无害的笑脸,沉默半晌,对视半晌。众目睽睽之下,沅清君的手心里忽而燃起一小簇青亮的火苗,簌簌燃烧的浅色焰光映着身旁魔君的俏颜美目。
    树下浮现出一个金光符阵,修士们被困其中均一阵恐慌。因不晓这是何阵,一时间尚无对策之时,头顶忽然凭空盖下一大泼凉水,瓢泼浇得众人衫湿衣凉,瑟瑟发抖。
    唯有赤阳剑宗站的远,并未踩入这个符阵当中,故而侥幸躲过了这恶作剧似的一劫。
    靳雨青哈地一笑,拍手道:好了,现在你们沅清君也用了我的御水符,是不是也成我的人了?谢谢,谢谢哈,那我就不客气地把他收下了!
    说着也是真的不客气,直接揽住了沅清君的腰。
    飞花教:
    赤阳剑宗:
    沅清君:
    第36章被雷劈傻的仙君6
    萧奕低头看了看自己腰上的手,表qíng淡漠,不发一词。而远处的赤阳剑修眼见自己家的一枚无暇白玉被人无礼轻薄,早已拔剑出鞘,脸上又青又白,一副那魔头再敢动一个手指头,就要上去拼命以护沅清君清白的架势。
    而靳雨青不仅敢动,而且动地相当随意,几根手指在沅清君腰间乱弹。
    偏生沅清君并无厌意,甚至连目光都未瞥向那一群后辈们,怒得那几名赤阳剑修不顾本家清高形象,替他喊道:沅清君,快砍了那魔头,随我们回去拜见掌门师叔祖!
    靳雨青好心提醒萧奕,低声道:沅清君,那些大约是你的师侄,你要不要
    还未说完,一把长剑突然从人群中袭出,杀意直朝魔君面门而去!
    靳雨青向侧一避,直撞进沅清君的怀里,随即祭出腰间狂风扇,并未打开扇面,只以那黑骨扇柄向那迎面而来的剑光一挡,擦出一刹那的火光金星。
    扇骨压住剑刃,反向一推,两件灵器jiāo错出刺耳的声响。靳雨青轻挑黑扇,向那持剑的手臂肩膀上一敲,来者痛呼一声,如一颗大石直接摔下了树。
    长剑也断成两截,cha进身旁的土里。
    几名同门师兄弟连忙拥护过去,将他扶起,那剑修脸色黯淡,捂着自己一条手臂,那手臂无力的垂挂着,却并无血色从衣袖中渗出,明显只是骨头脱臼而已。
    靳雨青探头瞧了一眼,道:小道友,不好意思啊,你这样突然冲出来,难免要误伤的嘛!
    他说误伤的确没错,若是他真想杀,此刻这剑修的骨头早已变成一抔齑米分了,哪还是只脱臼一条胳膊、断一把灵器就能解决的。
    靳雨青摸着自己的狂风扇,摸到扇骨上并无剑痕,仍然完好无损,才安心地收回腰间。
    修仙要修心啊,小师侄!树上魔君歪在沅清君怀里,让萧奕抓紧了他,才继续向底下的人说道,脾气太bào躁是要走火入魔的,你们的掌门师叔祖难道没教你们要以和为贵吗?
    这一击非但没能让他离沅清君远一点,两人还直接大庭广众地抱在一起了,手臂脱臼的赤阳宗后辈气得脸色发绿。却也知这回是自己一时莽撞了,若不是屠仙尊放了他一码,他早已死的不能再死。可让众世家子弟都见着他出丑,胸中毕竟懊气难平,只能恨恨道:魔头!谁是你师侄!
    靳雨青抓着萧奕的手,笑嘿嘿道:沅清君的师侄就是本君的师侄嘛。然后指着萧奕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是你们沅清君先动手的!若不是他抓着本君不放,凭你们沅清君的修为,本君又怎么能掳得动他?
    你胡对方心疼地捡起自己的断剑,正想抬头斥他,却见果然是自家沅清君握着魔头的手,瞬间哑口无言,半晌又想起一招,指着他道,定是你在沅清君身上下了什么符咒,控制了他,不然为什么师叔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靳雨青嘿得一叹:本君下咒,我下什么咒?他不说话是他不想说!他转头去看萧奕,求证似的问道,阿奕,你说是不是?
    萧奕单是听见阿奕两字就格外的有jīng神,嘴角又是相当难看的扯了扯,点点头:嗯,没有下咒。
    真乖!靳雨青摸了把沅清君的手背。
    你、你、你
    你了半天,没你出别的话来。正在这时,飞花教那边走出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麻布破衣容面苍老,头发花白,佝偻着腰背,每走一步腿脚都在发抖,但眼睛却是晶亮。
    扶老人出来的女修道:老人家,您且看清,是不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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